杜野和白澤小隊的人把男人帶走,常威優哉游哉的走回來。
小丫頭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蹦蹦跳跳的跑到常威身前張開手臂。
常威把她抱起來,捏了捏她的鼻子,聽著她在耳邊絮叨著剛才和常瓏吵架的過程。
小丫頭的聲音稚嫩軟糯,純淨而快樂,如同冬日裡綻放的梅花,絢爛美好。
晚飯當然吃的包子。
兩百多個包子,大概能吃很久。
常瓏和常小蠻一左一右的斜靠在常威身邊,不時你戳我一下,我搗你一下,玩的不亦樂乎。
「大哥,元旦你放假嗎?」
「放啊。」常威把手裡的包子撕開散掉裡面的熱氣,小心的放在常小蠻手裡,又轉回頭來問道:「你是想出去玩嗎?」
小姑娘的眼珠子轉了轉,「大哥,我給你背首詩吧?」
常威不知道她要玩什麼花樣,笑呵呵的應著。
小姑娘輕輕咳嗽一聲,一本正經的背誦著。
日照香爐生紫煙,
常瓏路過烤鴨店。
口水直流三千尺,
可惜口袋沒有錢。
一家人都笑慘了,常威好奇道:「這首詩誰教你的?」
「二姐教的。」常瓏小手一指。
常妮臉頰緋紅,站起來跺腳道:「我沒有......我不是這麼教的。」
常威安撫著道:「明白,明白,是老六瞎說的。」
常妮常南來家後,現在論資排輩得從爺爺那輩開始算,常天從老三變成老四,常瓏也從老四變成了老六。
聽到常威也說常瓏瞎說,常小蠻頓時來了勁,蹦躂著:「大舅舅也說姨姨瞎說,姨姨最喜歡瞎說。」
常瓏沒好氣的瞪了小丫頭一眼,「你不吃烤鴨了?」
常小蠻懵了,嘴裡喃喃道:「鴨鴨......鴨鴨好吃呀,我喜歡吃鴨鴨,大舅舅說醜小鴨長的丑,可是味道好。」
常威把小丫頭拉回來讓她坐下,看了眼弟弟妹妹們,笑道:「行,元旦放假了我帶你們去吃,全家都去,吃完了帶你們去動物園玩。」
小傢伙們都歡呼起來,老人更是笑的慈祥滿足。
月亮把皎潔的光畫作筆,落在人間,紙短情長。
......
月兒明,風兒靜
樹葉兒遮窗欞
蛐蛐兒叫錚錚
好比那琴弦聲
倒座房裡,常威哼著小曲把常小蠻哄入睡,輕手輕腳的抱到隔壁房間,在拔步床放下。
常妲把被角塞好,又找了個玻璃制的鹽水瓶灌進去熱水,蓋好橡膠塞子,放進被窩裡。
做好這些,她柔聲道:「弟,又要熬通宵?」
常威的目光還留在小丫頭的臉龐上,輕聲回答著:「看情況吧,剛才那個人是個特務,可惜功勞都被杜野搶走了,不能給姐敘功。」
常妲感覺到臉上滾燙的熱意,扭捏了下,「我一個婦女要什麼功勞,說出去被人笑話呢。」
「能立功的女人多的是,真要給你記上,至少你今年能拿個先進。」常威輕手輕腳的從拔步床里出來,解釋著,「姐剛去單位沒半年,還是不去爭這個了,明年再說。」
「嗯,姐都聽你的。」常妲應著,把常威的大衣掛起來刷了刷灰,又拿出一件新作的厚棉大衣,「夜裡冷,換這個吧。」
常威就在常妲的伺候下套上,抖了抖肩膀,笑道:「姐的手藝還是這麼好,大小剛剛合適。」
常妲把他前襟的扣子扣上,扯了扯棉衣,退後兩步看了眼,滿意道:「弟長的俊,穿什麼都好看。」
常威剛剛感受了下長姐如母的關懷,就見常妲提著個網兜過來,「這些包子你帶去吧,晚上餓了就熱熱。」
那一網兜足足裝了四五十個大包子。
常威黑著臉嘆了口氣,無奈的接過來。
紅塵種種,酸甜苦辣,聚散離合,這才是人間。
隨他們去吧。
踩著月光,做了一路的心理建設,再見到杜野時,他還是忍不住拉著個臉。
「把包子熱熱,給大夥分分。」常威把網兜遞過去,緩步走到審訊室門口看了眼,「還是不肯招?」
「沒,已經揍過兩輪了,剛準備上點強度。」
「嗯,等會教你一招。」常威踱步進屋,見兩名預審員都站起來,笑著壓了下手掌,打量他們一眼道:「你們長的真像啊。」
「報告組長,我們是孿生兄弟。」
「雙胞胎?」
「對,我是哥哥,叫敖文,他是弟弟,叫敖斌。」
「哦,我還以為他叫敖武呢。」
「......弟弟小時候是叫敖武的,有天他跑出去玩沒回來吃飯,我媽喊著他的名字找了一個小時,回來後就把他名字改了。」
常威愣住,在腦海里構建了下當時的場景,差點沒笑出聲。
他拼命壓制住心中笑意,扭頭去看審訊椅上的男人,思忖著吩咐道:「去找一塊舊毛巾,再提桶水過來。」
敖武......敖斌聽了立刻出門,過了會和杜野一起帶著東西回來。
常威看看地面,「還是去二號審訊室吧,不用脫衣服,去派出所門房把張爺爺那張舊竹躺椅拿來。」
三人一頭霧水的去準備,不知道常威又要玩什麼新招。
二號審訊室里,被抓住的男人看到四面牆壁上鑲嵌著瓷磚,決絕的閉上雙眼。
審訊室貼瓷磚,肯定是為了洗血跡,要不然浪費錢做什麼?難道是洗屎尿嗎?
敖文和敖斌把男人死死按在躺椅上,常威隨手在他臉上搭了塊毛巾,對杜野吩咐道:「倒水,慢點倒。」
水刑。
水刑之所以殘酷,在於過程中無法呼吸的受刑人在神經中樞控制下,需要張開大口用力呼吸地吞咽。
在這個過程中,大量的水被吸進胃、肺及氣管中,導致受刑人在水中嘔吐、咳嗽,肺及氣管分泌大量濃鼻涕,大小便失禁,飽嘗難以名狀的痛苦,不斷死去活來。
效果不如常威的葵花點穴手,但是成功率依然有八成。
最關鍵的是,這招誰都能使。
「不是死罪,最好別用這招。」常威看著白毛巾下猙獰的面孔,特意提醒了一下杜野,「這招只能你們白澤小隊使用,而且不許外傳。」
「是,組長。」
三個人已經感受到了男人此刻的絕望和掙扎。
相比較起葵花點穴手丟到廁所里就不管不顧,這種面對面施刑,衝擊力更直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