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國的傳統習俗中,人們相信年老時應該落葉歸根,去世後要入土為安。
即使再貧困的家庭,若有先人去世,也會竭盡所能尋得一抔黃土,一方寸地,將逝者安葬,以使其靈魂得以安息,並為後代帶來福澤。
家中稍有積蓄的中產階級,往往會在安葬逝者時,將大量貴重的金銀首飾或錢財布帛一同埋葬。
中國古代人沒有形成唯物主義的觀念,他們相信人死後會進入地府,生活所需的吃穿用度與生前相同。如果不為逝者準備陪葬品,到了陰間便會被其他鬼魂輕視,最終淪為孤魂野鬼。
秦始皇在即位的首年便迫不及待地開始為自己修建陵墓,他的期望是即使百年後,自己的地位和享受也能保持如生前一般。
於是盜墓也應運而生。
甚至有人靠著盜墓掘墳升官發財。
摸金校尉,發丘中郎將。
任俊秋是個孝順的,把這麼多金銀珠寶拿來給老爹老娘陪葬。
當然,如果他沒準備再拿出來的話。
其實即便任俊秋不拿,再過幾十年,當年藏寶的那批小鬼子也會以投資的名義回來,順便買下這個土丘,把這片黃金帶走。
范團兒親自去蔡徐村大隊裡打電話,幾十名公安幹警和調查員把村民朝著更遠的地方驅趕。
常威拿著洛陽鏟繼續找地方打下探洞。
「常威,是不是有變化?」李來福走過來小聲問著。
常威招了招手,把龍組的人召到近前,「一直沒確定所以不敢說,這個墓裡面藏著黃金,還有不少珍寶,是當年小鬼子來不及帶走的。」
大夥驚了下,鄔繼茂眼睛亮起來,「常威,大概有多少?」
「估計不少於一噸吧。」常威探測的方向是右邊,任俊秋母親的棺材下面鋪著一層金銀,光是這部分就足夠一噸重。
鄔繼茂雙目圓睜,過了片刻才吐出一口粗氣,興奮道:「常威,你又立大功了。」
這個憨貨......他居然沒在乎一噸是多少錢,而是幫常威計算著能換多少功勞。
近朱者赤,和常威者五顏六色。
他們有人憨,有人直,有人莽,有人精,但是不管什麼性格,能留在龍組,三觀必然是一致的。
鄔繼茂自己省吃儉用,三年半存了近五百塊錢,但是從來不拿一分贓款,做的最出格的事情還是跟常威學的,拿犯罪分子身上的煙。
他雖然整天裝憨扮傻,其實極有分寸。
傻子不會拿自己去和犯罪分子換人質。
除了心中那份正義和責任之外,未曾沒有以身建功的想法。
過了半個小時,十幾輛軍車開來,從上面跳下來一個個身手矯捷的戰士,或者拿槍,或者拿鍬。
范團兒上去見禮,指了指常威的方向說了幾句,一位上校命令連長整隊,自己小跑上了土丘。
「常威同志,我部奉軍委命令,即刻起受你指揮。」
常威回禮,說明了一下情況。
「同志,這裡大概有多少黃金?」
「至少超過一噸,兩千斤以上,還有大量白銀,珠寶和古董。」
聽說這裡有上噸重的黃金,上校的呼吸都停了幾息。
一噸黃金,價值460萬元。
上校覺得自己莽撞了,居然就帶了一個連過來。
他喊過通訊兵,命令道:「立刻把電話線接好,我要和師部通話。」
山丘下不遠處就是大隊,連根電話線過來並不麻煩。
下達完命令,上校略帶埋怨的看向范團兒道:「同志,你怎麼不說清楚啊?」
范團兒也沒想到有這麼多,之前常威只有一個探洞,確定藏寶後她就去打電話了。
常威把鍋扛起來,「對不起上校同志,之前我們也沒有確定具體數量,甚至到現在也沒有確定。」
上校也不敢真的責怪他們,命令是軍委直接下達到師部的,這幾個人看著年輕,誰知道後面是什麼根底。
公安幹警和調查員也被驅趕出警戒圈,看著眼前的架勢一頭霧水,好不容易打聽到情況,幾個機靈點的趕緊找地方打電話回去。
得到匯報後,邱隊長重重的拍了下腦袋,朝著局長辦公室衝去。
上次常威來津門,帶走八百斤黃金,津門市局就沒能沾一點光。
局長更是悔之不及,要曉得有一噸多黃金,他這幾天給常威做跟班也不會虧啊。
一個小時後,又來了兩個連的戰士,隨之而來的還有師部糾察隊。
山丘上,戰士們熱火朝天的開挖。
龍組負責監督,只有常威溜溜達達出了警戒區。
范團兒安排好工作,見常威和老百姓聊的興起,走了過去,居然聽他在打聽這裡有沒有蛇。
常威倒不是想吃蛇,而是前世看多了影視作品,總會在墓穴附近發現有大蛇盤踞,而它們的洞穴往往和墓穴相通。
真正的盜墓高手甚至能根據蛇洞判斷出相連墓穴的年代,從而推斷裡面有沒有陪葬品。
好在這一片區域很少有蛇出現,即便是有,這個季節也應該開始冬眠,稍微小心些就不會被咬。
磚石已經被掀開,看著戰士鏟著封土,龍組幾人都是罵任俊秋。
雖然不是自己的父母,但是為人子女,怎麼能如此不孝。
鄔繼茂罵了兩句,哼哼道:「要是以後我兒子不孝順,在我臨死前,就把他叫到床前,跟他說,我有五千塊錢,就藏在......藏在......然後我就斷氣,急死那個小兔崽子。」
眾人聽後大讚,又把視線轉向姜紅霞。
小警花臉頰泛熱,卻強硬著道:「要是不孝,我要是死在後面,這招就我用。」
大夥都笑起來。
常威剛好從土丘下走回來,聽見後笑而不語。
等你們倆壽終正寢的時候,五千塊錢算個屁,還不夠你們孫子買個手機。
封土堆全部打開,下面是水泥澆築的墓室。
常威等人尚算有良心,沒有把任俊秋的過錯算在他們兩個老人身上,即便他們有錯,也是人死為大,所以沒用炸藥。
只是苦了戰士們一點點的鑿。
從清晨開始,一直到午時,整個墓室才完全打開。
兩副棺材起出來放在一邊,下面整整齊齊的擺著八個鐵箱。
埋在地下十多年,早已經鏽跡斑斑。
一個小戰士跳下去,一鍬斬斷上面的鎖頭,掀開來,頓時被晃的眼暈。
在場的人呼吸停滯,儘管知道這些黃金不可能歸自己所有,還是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摸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