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葉國善家裡出來,范團兒面若寒霜,殺里殺氣道:「常威,這個葉祖交給你了。」
她甚至都不問,這個人有沒有問題。
女人的第六感很強。
她背對葉祖時都能感覺到覬覦的目光不時在自己身上停留。
而且都是令她無法啟齒的部位。
在京城,還沒有哪個人敢這般冒犯她。
常威乖乖的點頭,「團兒姐放心,這個葉祖跑不了。」
范團兒逼視著他,「是不是和特務勾結?」
常威搖了搖頭,「看不出來,不過他腎氣虛虧,氣血不足,只怕早早碰過男女之事,只這一條我就能釘死他。」
全知之眼裡沒有叛變的犯罪記錄,其實這也正常,他一個小屁孩最多被人利用,所以是不是有特務在背後慫恿他暫未可知。
但是三起強姦案是有名有姓的。
范團兒瞪了常威一眼,嬌叱道:「小流氓。」
常威都懵了,這到底是罵誰呢?
他苦笑了下,繼續道:「回去後我會找兩位部長聊一聊青少年犯罪的事情,工讀學校可以把不良少年也收納進去,必要時,我們可以建立少管所。」
工讀學校......又是一個年輕人聽不懂的詞。
五十年代中國就有了工讀學校,「工讀」二字意為半天勞動,半天學習政治理論和文化課。
後來也對因不滿法定刑事責任年齡不予刑事處罰的未成年人進行教育和矯治。
2012年的時候為了消除社會誤解、解除家長後顧之憂、保護未成年人隱私,改名叫做:專門學校。
前世他讀書的時候,誰誰誰要是不好好讀書,老師就拿工讀學校出來嚇唬他們。
少管所......這會還沒有。
他想起前世催人淚下的一部好電影《少年犯》。
講的就是少管所里的故事。
那可是真人出演的。
常威想在起風前,把社會上這些閒散的不良少年都送進去收拾一頓。
未必一定有用,但是能拯救一個算一個。
范團兒杏眼掃過,滿意點了下頭。
回到招待所里,常威在紙上畫了葉祖的像,並把全知之眼探知到的部分信息寫在紙上,出門找負責安全的駐軍戰士幫忙轉給杜野。
拿到畫像,杜野匆匆忙忙出門,在葉國善家巷口等著。
過了個把小時才見到一個少年吊兒郎當的走出來。
確認過眼神,
我遇上對的人。
杜野不能杵在巷口傻傻等著,為了不引起懷疑,他朝牆角走了兩步。
這個地盤是有主的。
乞丐從蜷縮著的爛被褥里探出頭,端起破碗,有氣無力道:「大爺,行行好吧,給點錢,我早飯都沒吃呢。」
杜野見他三十來歲的年紀,手腳健全,鄙夷的歪了下嘴角。
能起來吃早飯,你就不會做乞丐了!
雖說城裡生活不容易,但是你去拉大車,扛大包,至少能吃飽肚子吧!
咦......我什麼時候開始有這種想法的?
腦子裡胡思亂想著,他拿出錢包,從裡面翻出一張大黑十。
乞丐眼珠子都瞪圓了。
媽蛋,總算遇到個大傻......善人。
然後他就看見杜野拿出第二張大黑十,第三張大黑十,第四張......
此刻他的呼吸都快要停滯。
直到葉祖已經走到巷口,杜野實在從錢包里拿不出大黑十,他才自言自語道:「誒,我記得錢包里有個兩分的鋼鏰,介是去哪兒啦?」
乞丐傻傻的呆在破被褥上。
「哈哈哈哈。」身後傳來大笑,一條胳膊搭在杜野肩膀上,「兄弟,你這是在逗傻子玩呢?」
杜野渾身僵硬著,旋即露出痞笑,把錢包揣回兜里,轉身道:「介不是閒著沒事嘛。」
葉祖收回胳膊,饒有興趣的打量著他,「津門人?怎麼跑兗北來了?」
「誒,家裡爹媽管的嚴,只能出來找樂子。」
這話引起葉祖共鳴,拉住他胳膊道:「來了兗北找兄弟我啊,保管你玩的開心。」
冥冥之中似有天意,杜野莫名其妙搭上葉祖,瞬間成了朋友。
或者說,他是被勾搭的。
葉祖當然不是好客。
他是看上了杜野錢包里那一百多塊錢。
說起來有點可憐。
這會二代很風光,走到哪裡都有一群小弟奉承。
可是這群小弟十個人湊不出來兩塊錢,還得他這個大哥拿錢出來。
要是過三十年,隨便批張條子,都夠他們揮霍。
可惜現在不行,他爹都不敢隨便碰計劃物資。
前些年,津門可剛斃了個大官。
所以,葉祖對身邊的財主們重視。
之前就有一個財主,不過英烈閣事情後已經有個把月沒露面。
遇到杜野,他哪裡肯撒手。
常威把畫像和信息送走,帶著龍組出門去大明湖畔走了走。
也不知道章總在哪裡遇見的夏雨荷,不過身邊金鎖倒是很養眼。
把盯梢的人溜到天黑才回去,吃了晚飯,他順著外牆下樓消失在夜幕之中。
小旅館,杜野早就等的急不可待,聽見敲門瞬間站起來。
迎了常威進屋,他探頭出去看了眼走廊,把門反鎖好,小聲道:「組長,這個案子有點大哦。」
常威愣了下,踱步走到椅子坐下,緩聲道:「說說是什麼情況?」
「葉祖認識特務。」
「你怎麼知道的?」
常威更好奇了,杜野身上應該沒有系統啊!
果然是罪惡克星體質嗎?
於是兩人在房間裡說起下午的情況。
杜野拿著常威給的錢,買了煙,買了酒,買了熟食,在一處偏仄小院和狐朋狗友們混到天黑,因為葉祖要回家吃飯才散開。
話題都是誰家俏姑娘,誰家小媳婦。
這話題杜野熟啊,隨便說點往事就能引起共鳴。
於是很快打成一片。
喝了酒,這些人漸漸沒了防備之心,就說出英烈閣的事情,並且懷念一位見多識廣出手大方的財主。
去英烈閣玩就是這位財主的建議。
當然,人家說的是那裡偏僻,合適飆車。
杜野運氣好,天還未黑,這位消失一個多月的財主露面。
「這個人就是特務。」杜野信誓旦旦。
「原因呢?你看到他委任狀了?」
「不是,是因為他喝多了酒,無意間說了一個詞。」
「什麼詞?」
「徐蚌會戰。」
PS:昨晚感冒了,夜裡昏睡,早上起來寫的,發晚了,對不起大家!
今天只能三更。
我是真沒存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