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奇怪的青年
一個禮拜,要說那邊的人沒有發現他們,三月絕對不信。
只希望是友非敵吧。
「你們都收拾好了嗎?」三月上下打量了他們一番,每個人都將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身後背著一個大背包,手裡拿著鋤頭叉子各種農具。
三月背過身子低頭偷笑,葉卉不解的問道,「怎麼了嗎?」
「沒事沒事,我那邊有武器,還有你們,要不要換一下衣服。」三月看著他們一個個熱得通紅的臉,穿得這麼多,真怕他們熱暈過去。
「這不是怕被喪屍咬了嘛。」葉卉不好意思的笑笑,熱總比死了好。
行吧,三月點點,帶上這麼一群學生出發了。
其實,她的空間裡有那種單人的小飛機還有遊艇,可惜她都不會開,還不認識路。
不過,水上摩托還能用用,她能找到水路線圖的話。
唉,三月的神情幽怨極了,想想漫長的路途,現在可不比大災前,變異獸到處肆虐,公路是不是好的都不知道。
該死的老鷹,等她找到圍棋它們,一定要過來找回場子,打不死它。
路邊報廢的汽車以及瘋長的雜草給他們提供了躲藏的空間,一行人小心的前進。
就算發出聲音也不怕,有三月在,它們只會以為是風吹過草發出的聲響,如果它們的腦袋還能思考的話。
「三月,那邊有人來了。」有人提醒道。
她們連忙停下腳步,蹲下身子,三月舉起望遠鏡,是一個長相清秀青年,神情淡漠,身上胡亂纏著布條,布條已經發暗了。
她敢斷定,這人有毛病,哪個正常人會拿水果來給喪屍吃啊。
見喪屍不吃水果,青年疑惑不已,明明很好吃,大家為什麼都不吃呢。
「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青年突然轉頭,看向三月的方向。
望遠鏡里,三月直直對上那雙黑漆漆的瞳孔,被發現了。
青年的語氣中帶著苦惱,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委屈。
「起來吧,他發現我們了。」三月拍了拍身上的雜草,乾脆起身,領著一群小朋友朝他走去。
「大家為什麼都不吃我給的東西,明明很好吃。」青年向三月抱怨道。
「因為他們死了。」三月細聲道。
「什麼意思?」青年疑惑的看向三月,不明白她的話。
「就是,再也不會回來了。」
「可是他們還在這裡啊。」青年皺著眉頭,氣憤的看著三月。
「嗯……」三月一時間犯了難,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解釋,他連死亡都不明白。
「你看,他們就像這顆糖果,以前他們是這樣的。」葉卉晃了晃手中完好無損的糖果,把糖果從包裝里撕出來,「現在,他們裡面的糖果沒有了,只剩下這個塑料了。」
輕飄飄的,一捏就癟下去。
青年緊緊盯著葉卉手裡的糖果,也不知道聽明白了沒有。
「糖果。」青年朝葉卉伸出手。
「啊?啊,要糖果是嗎,好。」葉卉手忙腳亂把包里的糖果拿出來遞給青年,心痛的捂住包,早知道不拿這個做比喻了。
青年認真的剝開糖果,把糖果塞進嘴裡,甜滋滋的味道讓他心情愉悅,嘴角上揚,兩個小梨渦若隱若現。
「我知道你們,你們是住在禾禾村的。你是山神的新娘。」青年把玩著手裡的糖果,冷不丁的說道。
後者說的新娘,指的是三月。
「新娘?為什麼這麼說?」
「奶奶說的,山神喜歡漂亮姑娘做新娘。」
「……」雖然被誇獎了,但就是開心不起來,還莫名覺得背後涼涼的。
但是,山神,說的是山魈嗎?
青年突然上前拉住三月的手,不由分說的帶著她往一個村落走去,身後的學生們連忙跟上。
「你要帶我去哪裡?」三月心平氣和的問道,不生氣不生氣,這就是小孩子脾氣。
「吃飯,我聽見你們肚子餓了。」青年理所當然道。
吃飯,那肯定不是她,她才吃的,三月看向身後,其中一個孩子羞愧的捂住肚子,早知道應該吃塊麵包的。
青年拉著三月走進村子裡,這裡可比之前的村子熱鬧多了。
到處都是被藤蔓捆住的喪屍,看見她們的到來,興奮的跟她們打招呼,差點沒掙脫衝上來。
第一次直面這麼多喪屍,小朋友們有些害怕的縮了縮身子,緊緊跟在她們兩個後面,像一條甩不掉的小尾巴。
「這些都是你做的?」三月問道。
「嗯。」青年點點頭。
三月痛苦的捂住心臟,這就是差距嗎。
看看人家,田間那長得鬱鬱蔥蔥的糧食蔬菜水果,將整個村莊護住的木牆,像水一樣在遊動,用的是三月沒見過的植物。
應該是變異植物,她敲了一下,發出金屬的沉悶聲。
這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
三月忍不住感嘆道,天賦這東西,真是沒法說。
這就解釋,他為什麼能這麼輕鬆的發現她們。
「嗚。」門邊一條大黃狗見有人回來,抬了抬眼皮,又閉上眼睛睡覺。
看它全身蓄勢待發的肌肉三月,就知道,它並沒有真的睡覺。
「奶奶,我回來啦。」青年開心的喊到,迎接他的是一具死去多時喪屍,同樣被藤蔓束縛著。
青年毫不在意,鬆開三月,上前抱了抱奶奶,身上本來就有許多沒有癒合的傷口又添了幾道。
「你不疼嗎?」葉卉覺得頭皮發麻,忍不住問道。
「過兩天就不疼了。」青年不在意的說道,從屋子裡端出來許多水果和蔬菜。
三月瞥了一眼大黃狗,這都不管嗎?
「行了,別忙了,坐下來,我幫你重新處理一下。」三月拉著他坐下,解開那些髒兮兮的布條。
葉卉她們站在原地,不知道該不該吃。
「吃吧,沒事。」
有了三月的準話,她們便不客氣了,都好久都沒有碰過新鮮蔬菜水果。
青年身上有許多新傷舊疤,看著就觸目驚心。
三月面色平靜的幫他處理好身上的傷勢,抿了抿嘴唇。
「不疼的。」青年搖了搖頭,露出一個清淺的笑容來。
怎麼弄成了這樣呢,三月嘆了口氣。
「月月不難過。」青年突然伸手摸了摸三月的腦袋,就像小時候一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