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百里的身影,驀地出現在亓鳴身邊,耀眼的白光從他身上散發出來。𝒔𝒕𝒐520.𝒄𝒐𝒎●
白光照耀之處,所有暗元靈如狂風中的微塵,消散無蹤。
楚百里大袖一揮,林隱仿佛被高階脊牛撞了一樣,飛出去十幾米遠,口吐鮮血,躺在地上不動了。
林執安看著昏迷過去的侄子,不住地嘆氣搖頭。
林隱這孩子,受元靈的陰暗面影響太深,性格脾氣都扭曲了,居然用這種歹毒的手段暗害同學,活該被楚長老教訓。
等他下次見到大哥,一定要提醒他好好管束林隱,否則這孩子定會給林家闖下滔天大禍。
此時,湖心島上到處都是傳送陣的螢光,光芒消散後,百餘位裝備精良的正規軍現身,個個表情嚴肅,將湖心島圍了起來,嚴陣以待。
看到這幅景象,選手們再糊塗也知道出事了。
宋書潤、裴南和仇小園手足無措地站在原地,心裡又怕又悔,他們真不該聽林隱的話搶賽旗。鬧不好,他們都要被定義成幫凶。
沙漠之舟隊還算淡定,畢竟剛才他們表明中立身份,雖然無功,但也無過。
江月升心裡有點慌,趕緊走到楚百裡面前,態度恭敬地行禮:「百里老祖!」
楚百里睨了他一眼,沒應聲,轉頭卻對亓鳴和顏悅色地道:
「亓鳴啊,你是個好樣的!有空去長老院,老夫請你喝茶。」
「哦,謝、謝楚長老!」
直播雖然被迫中止了,但湖心島的情況,仍舊被攝像機如實記錄,傳送到楚百里等人的光腦里。
雖說事發突然,連賽事組都沒預料到這種情況,但作為全乾元大陸最優秀的一批學生,又在事發現場,應該比他們這些場外的人更加容易察覺才是。
可事實上,只有亓鳴一人堅持認為事有蹊蹺。反觀江月升等人,自己隊的隊長都消失了,他們卻一點都不急,要不是亓鳴用言語相激,他們都沒打算摻和。
眼見亓鳴孤立無援,被這些蠢學生圍攻,楚百里心裡這個急啊。
幸虧徐泰那裡有隨機傳送陣的位置圖,大家連續傳送,總算在林隱重傷亓鳴之前趕到了。
楚百里先是在湖心島轉了一圈,沒發現異常,然後他讓所有人退到離賽旗五十米外,喚來林執安和徐泰跟他一起查看賽旗位置。
經過亓鳴身邊,楚百里停了一下。「亓鳴啊,你也來!」
江月升不想讓亓鳴在楚百裡面前表現,趕緊上前一步道:「老祖,我也去吧!」
「你又不是符紋師,去了也幫不上忙。」
察覺到楚百里對他的態度明顯冷淡了,江月升心裡焦急,愈發賣力地推銷自己:「我雖然不是符紋師,但我跟雲逸兄弟多年,萬一有他留下的線索,別人看不出,我一定知道。」
江月升把楚雲逸搬出來,楚百里不好再阻攔。
五人來到賽旗區,這裡還保持著楚雲逸四人消失那一刻的原貌。其中三所學校的賽旗都在,原本是天一院賽旗的位置,空空如也,地上只有一個賽旗杆留下的小孔洞。
林執安得到楚百里的首肯後,走到空出來的插旗處,單膝跪地,雙手交迭放在孔洞上方,周身元素力涌動,開始符紋回溯。
只見林執安雙眼緊閉,眉毛蹙起,數量眾多的金色符紋碎片,像倒放的電影一樣,從四面八方湧向這裡,沒入他的掌心。
隨著回溯時間的延長,湧入林執安掌心的符紋愈發破碎凌亂,他的額頭滲出大顆汗滴,表情也變得痛苦起來。
突然,插旗的孔洞炸開,林執安覆在上方的雙手瞬間鮮血淋漓,整個人被爆炸產生的氣浪沖得向後飛出。
楚百里大驚,大袖一揮托住林執安的身體,將他輕輕放在地上。林執安臉色蒼白得嚇人,手心的傷口深可見骨,衣服都被血染紅了。
「徐泰,拿藥!」
「哦,哦哦,藥藥!藥來了!」
徐泰手忙腳亂地拿出一支天階治療藥劑,灌進林執安的嘴裡,林執安血肉模糊的手掌,慢慢止了血,傷口收縮,開始癒合。
見林執安狀態穩定下來,徐泰一屁股坐到地上,雙眼發直,像丟了魂一樣。
徐泰是希元學院的校長,也是希元賽賽事組的組長,賽場內發生這種事,他要負主要責任,一路上楚百里就沒給過他好臉色。
而徐泰自己也知道,如果這件事鬧大,造成惡劣影響和嚴重後果,他校長的位子保不住都算輕的,很可能還會被扣上瀆職的罪名而判刑。
所以徐泰比任何人都急於找到失蹤的四名學生,他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林執安的符紋回溯術上。
現在林執安被術法反噬,徐泰頓時覺得大勢已去,仿佛已經看到未來幾十年在監獄撿肥皂的悽慘生活了。
等林執安臉色緩和,楚百里才沉聲問道:「小林子,如何,看出什麼了?」
林執安的頭痛得像有人拿電鑽鑽一樣,此刻他還能保持清醒,多虧基本功紮實。
「賽旗被人掉包了……他們拿到的,是單向傳送陣的鑰匙。」
楚百里:「你可能推斷出傳送終點的位置?」
林執安連搖頭的力氣都沒有了,虛弱地答道:「不能……鑰匙上有迷魂陣。」
他也沒料到賽旗上有這麼陰險的後手,著了道,差點被迷魂陣燒壞腦子。
「什麼!」楚百里大怒,賊人竟然在賽旗上用了如此多的心機手段,那他的目的絕對不善,楚雲逸等人處境不妙。
雖然外傷已經結痂,但神魂受到的傷害,仍舊讓林執安痛不欲生。
他打起精神對楚百里道:「楚長老,是我沒用,沒能回溯出傳送陣的終點位置,還、還破壞了現場……我——」
現在這種情況,就算再找來一個天階符紋師繼續回溯,也沒有成功的可能了。
楚百里止住林執安,道:「與你無關,你且隨徐泰回去修養,這裡的事交給老夫。」
林執安愧疚地閉上眼,被徐泰攙扶著轉傳送陣回希元城,找鄒華離治療。
楚百里的眼睛看向剩下的賽旗,想了想後,對江月升道:「你去把哈爾薩斯的旗拔出來。」
江月升一臉為難:「呃——老祖,這不合適吧?」誰知道賊人設了幾個傳送鑰匙,萬一他也被傳送了怎麼辦?
楚百里瞪眼:「讓你拔你就拔,哪來那麼多廢話!」
江月升看了看亓鳴,心裡這個氣呀。明明有哈爾薩斯的人在,楚百里卻讓他來拔旗,明擺著就是心疼亓鳴更多些。
沒辦法,為了不觸怒楚百里,江月升只能硬著頭皮,把哈爾薩斯的旗拔了下來。什麼都沒發生,只是個普通的賽旗。
接著楚百里又讓江月升把希元學院和寒煙閣的旗也拔了,都平安無事。
這下楚百里可真沉不住氣了,四個賽旗,只有天一隊的被掉包,賊人明擺著是沖天一隊來的,更準確地說,是沖楚雲逸。
雲逸的處境危矣,必須儘快與他取得聯繫,既然光腦信號完全丟失,那只能用符紋試試看了。
「江月升,你說你跟雲逸是好兄弟,那你身上有沒有某樣事物,跟雲逸的是同源?」
江月升搖頭。
除了大賽配給的食水和能量石,他跟雲逸攜帶的東西完全沒有共同點,就連衣服都是他找人定做的,款式一樣,料子不同。
大賽配給的東西早都用完了,瓶子也不知道丟在沙漠哪個角落,上哪找去。
楚百里嘆息,連這個也沒有的話,事情就不好辦了。
「呃——楚、楚長老,我應該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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