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簡直就是瘋了!」
王瑞驚的瞬間從椅子上彈了起來,不可思議的盯著沈約秋,「二十五萬石糧食,你知道這是什麼概念嗎?你竟然也敢開口?沒有!」
「來人啊,送客!」
「難道您的一條命還不值二十五萬石的糧食嗎?」
沈約秋冷笑道:「若是你真的這樣覺得,那我也就不要了,再說,你也不要裝了,別說是二十五萬石糧食了,就算是五十萬石的糧食,你王家也拿得出來,不是嗎?」
「你——」
王瑞死死盯著她,胸口不斷的起伏,好一會兒後,他憤怒的目光平靜下來,轉變成了不可遏制的殺意。
「你膽子很大。」
他咬牙道:「敢孤身前來,還真是不怕死!」
「我想,一個將軍的遺孀突然消失了,應該不會引起太大的影響吧。」
「來人,今日讓祁夫人好後留下做客!」
他寒聲下令!
原本他比較忌憚的是沈約秋身旁那個總是蒙著臉的護衛,但是今日,那個護衛並沒有跟著,雖然他知道沈約秋自己也懂一些武功,但是一個女人能有多強?
更何況,他宅子裡可有不少實力強大的人士。
隨著他話音落下,空氣中憑空出現了數道殺機。
「咻咻咻!」
幾道暗器從四面八方飛過來,直接將沈約秋的四面都鎖死了!
見狀,王瑞眼中閃過瘋狂的興奮。
只要這個女人死了,就不會有任何人是他王瑞的對手。
但是下一秒,他就傻眼了,因為,在他眼裡柔弱的女人竟然只是一抬手,便將四面八方刺過來的暗器全部掃落,動作就像是掃秋風中的落葉那般輕柔簡單。
四下藏著的殺手見狀心裡也是一驚。
「快殺了她啊!」
王瑞的語氣中已經帶上了一絲驚恐。
殺手們不敢耽擱,紛紛衝出來,毫不留情地對著沈約秋下了死手。
沈約秋站在原地一動也沒有動,從地上撿起來一枚暗器,隨手一扔,便有一個殺手從空中落下,再無聲息。
她一個翻身,以常人根本看不清的速度翻到那個殺手身旁,撿起他落下的劍,順勢往身後一掃,便又掃落一人。
不過幾個呼吸的時間,幾個殺手便紛紛落在地上,生死不知。
王瑞的膽子已經被嚇破了,他驚恐的盯著沈約秋,渾身已經被冷汗浸濕,想要跑,可是背後卻只有牆。
「怎麼樣,能答應我的要求嗎?」
沈約秋走上前,沾滿了血的劍尖指著他的鼻尖,一滴血落下,將他身上華麗的錦衣染上了一片血色的梅花。
「我,我答應!」
王瑞咽了咽口水,顫聲回答,腦袋像是小雞啄米一樣點的十分用力。
「記住,我不要劣質發霉的糧食,明天之內我就要看到二十五萬石的糧食,要是被我發現你摻雜了什麼發霉變質的糧食,你應該知道後果的。」
說完,她轉身就走了。
一直到她離開很久,王瑞才緩過來一口氣,慢慢的靠著牆面站起來,神色蒼白。
而就在這時,管家忽然驚慌的從外面跑來。
「二爺,不好了!不好了啊!」
剛跑到屋子裡,管家看到屋子裡一片的狼藉和散落一地的屍體,頓時被嚇的臉色一白,隨後才有些驚恐的看向王瑞,咽了咽口水,「爺,不好了。」
「怎麼了?」
王瑞才剛剛從沈約秋給他的震驚與恐懼中走出來,見到管家如此模樣,頓時心裡一陣暴躁。
「剛剛溫大人把早上咱們送過去的幾個箱子都原封不動的送回來了。」管家小心翼翼的說道。
「你說什麼?」王瑞原本就慘白的臉瞬間更加難看了,「你確定?」
「真,真的!」
管家繼續小心翼翼的道:「來的人還罵了咱們一頓,說是爺您做的太過分了,他也兜不住了,叫您之後都不要再找他了!還有,他還說咱們準備的破銅爛鐵都不用送到軍營去了,叫咱們自己餵豬吃。」
「什麼?」
王瑞瞬間覺得眼前一黑。
「爺,爺,你怎麼了?」
他只來得及聽到這一句話,整個人便徹底陷入了黑暗之中。
次日,王瑞咬著牙讓人將二十五萬石糧食全部送到了沈家的門前,堆積如山的糧食將沈家完全圍了起來,引起無數人的圍觀,而他自己則被氣病了,躺在床上,臉色發白的咽下了黑乎乎的苦澀中藥。
「怎麼樣?」
看著回來報告的下人,他咬著牙,眼神露出陰沉的恨意,問道:「看到的人多嗎?消息都散播出去了嗎?」
他在讓人送糧食的時候,故意讓人散播了一些含糊不清的消息。
比如,這些糧食全都是她故意囤積的糧食,是為了之後提高糧食價格,在戰爭的時候賺老百姓的錢用的。
又比如,她特意低價從普通農民手中買來的,全都全是用特殊手段坑來的,要不然,她怎麼可能買得到這麼多的糧食呢?
……
種種言論都將沈家人置於了普通百姓的對立面。
那回話的管家神色有些尷尬不安,猶豫了好一會兒後,才點頭道:「這些話我們都已經讓人傳播出去了,只是,只是——」、
「只是什麼?」王瑞怒斥,「怎麼,說話都說不清楚嗎?」
「只是,我們前腳剛把糧食送到,四大軍營的士兵就來了,然後把糧食全部都裝車送往了軍營!」管家有些不敢去看王瑞的目光,支支吾吾的道:「而且,他們還當場說,是沈家用盡家財,四處收集糧食,最後還將所有的糧食全部無償捐獻給了軍營,這期間連提都沒有提過咱們王家,來的士兵之中還有一個是東大營的副統領,他一開口,別人什麼都信了!」
說到這兒,管家頓時有些憤憤不平。
「那沈家真不要臉,明明是我王家的糧食,竟然就這麼把功勞全部攬了過去!」
「實在是太過分了!」
「小人啊!」
王瑞聽到這兒,大呼一聲後,頓時氣得一口氣差點沒上來,翻了半天白眼後,噗嗤一聲,吐出了一大口的獻血,然後又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