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福錦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他只知道自己馬上就要累死了,而身後的惡鬼還在鍥而不捨的追著他。
求生的本能讓他不斷的逃跑,情緒也在不斷的崩潰,他眼睛已經看不到周圍人,只在不斷的朝著那女鬼求情。
突然,女鬼停了下來。
「你要是不想現在就死的話,你現在就去認罪,把你們做下的醜惡的事情一一的全部說出來,只要你們受到懲罰,我就不會再纏著你們。」
王府井一愣,這才發現自己竟然已經到了官府的門前,兩面申冤的大鼓就豎在官府的兩旁。
與此同時他突然注意到,天似乎快要亮了,東方出現了一點點暗淡的光芒,說明夜晚就要過去。
而眼前這個女鬼也很快就不能對他出手,頓時興奮起來,只要撐到天亮,一定就會沒事的。
等天亮之後,他再否認他說過的所有話,到時候依舊沒有人能拿他怎麼樣!
於是他毫不猶豫的點頭。
「好好好,全部都按姑娘您說的我全部都認!!」
「那好,你現在就說一遍,你們當時做的事情的所有過程,全部說清楚,說清楚之後,然後你自己去認罪吧,我便不會再來找你。」
說完這句話,眼前的女鬼瞬間就沒那麼可怕了,倒像是恢復了女孩的模樣,但王福錦並沒有注意到,眼前的姑娘根本就不是那個自己害死的姑娘。
但他腦子渾渾沌沌的,只順著自己的想法將那天發生的事情說了出來。
「那一日我心情不好,看到姑娘你覺得你漂亮,便想要與你交個朋友,但是你卻有些看不上我,這樣本少爺心裡覺得受挫,所以才升起了別樣的心思……
其實我也不是真的想要害你性命,是我昏了頭了,下了重手,姑娘,你原諒我吧……」
「原諒我吧。」
……
他一直在說著,全部的注意力都在眼前,漸漸模糊的女鬼,還有那開始升起來的太陽身上。
感覺到女鬼在慢慢的消散,他開始興奮起來,終於在最後一刻,女鬼消失了,他興奮的站起來,哈哈大笑。
「鬼又怎麼樣?斗得過本少爺我嗎?賤人就是該死!還想讓本少爺認罪??」
「哼,本少爺要回家了!!」
說著,就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準備往家走,但是手臂忽然一疼,像是被人扭住了一樣。
愣了一下,轉過頭才發現是兩個官兵把自己押住了。
「怎麼回事兒?」
他有些疑惑的看著壓著自己的兩個官兵,似乎不明白髮生了什麼。
「你們要幹什麼?快放開本少爺。」
兩個人卻不說話,只拖著他就往公堂裡面去,而這時周圍似乎變得嘈雜了起來,王府井愣了半晌,腦袋轉了很久,再抬眼時才注意到周圍已經圍了不知道多少人,所有人都在盯著自己看,臉上全是嫌惡和憤怒。
就在自己的旁邊,王二坨,王三坨也一樣被官兵押著像死狗一樣往公堂裡面拖。
他愣愣的看著這一切,腦子卻像是漿糊一樣,沒有意識到這一切代表著什麼。
一直到堂上的驚堂木拍在桌子上的聲響如同雷聲一般穿入他的腦海,他才忽然清醒過來。
「大人我是被冤枉的,我是被逼的呀!」
他一下子跪在地上,開始對之前的罪行進行否定。
不過,一切都已經晚了。
因為就在剛才,他們幾個人已經把所有作案過程都說了出來,每個人所說的細節都能對的上,劉雨就是有心想要包庇他們也一點包庇的法子都沒有。
王家的二爺,三爺紛紛趕來,站在公堂之外,恨鐵不成鋼的盯著王福錦。
「二弟,你想辦法救救福錦!」大爺看著自己唯一的兒子被判處斬首,頓時失了魂魄,差點摔在地上,連忙拉著自己二弟的手臂,慌張道:「你救救他呀,他還是個孩子,不能這麼早就去死,二弟,我知道你比我們都有能力,你一定能救下他的!」
但二爺只是冷冷的看了一眼他,隨後一甩袖子將他甩開。
「哼!」
他冷哼一聲,轉身就走,走了一段距離後,才吩咐身邊的人,「最近讓所有人都低調一些,還有那幾個重要的項目趕緊重新做,今天之內就讓他們完成,不能讓任何人抓住紕漏,這麼一檔子事,其他幾家肯定會趁機找我們麻煩的。」
說完,馬不停蹄的離開的了原地。
不遠的地方,沈月秋站在人群里的人盯著王家三個老爺,眼底閃過深深的冷意。
王佳的小動作已經被她察覺了,想搶他家的生意無可厚非,可是謀財也就算了,竟然還想要害她爹的命。
士可忍,孰不可忍。
她會讓他們付出代價的。
公堂上的審判還在繼續,幾個人清醒過來之後紛紛開始叫冤,不承認剛才所說的話,這個時候仵作上場了,而且還戴著那一具已經發臭的屍首。
看著這屍首,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還歷歷在目,幾個人瞬間又差點被恐懼沖昏頭腦。
「你這是要做什麼?」
這下,連劉雨舌頭都有些打顫了,捂著鼻子皺著眉頭問:「何必將屍首運到公堂之上來?等污穢之物也不怕犯了什麼忌諱?」
仵作微微皺眉,朗聲道:「青天白日之下,有冤屈之人來公堂求得真相,難道不是應該的嗎?」
說完,他冷眼看向跪在堂下的幾個人,道:「今日我將失手帶過來,主要是為了驗證到底是不是你們幾個人做的惡事。」
「首先這屍首上面有行兇者留下的手印和腳印,正好沈先生也在這兒,你可以同他們一起來比對一下,看看這手印和腳印到底是誰留下的?有一點我得說清楚,屍首上面所留下的印記絕對不是一個人的。」
話音剛落,圍觀的群眾便是一陣譁然。
王福錦等人也是心虛惱怒不已,正想要亂罵,但是仵作根本不理會他們,繼續說道:「另外我還在這姑娘的指甲縫裡發現了,被摳下來的一層腐爛的皮屑,紅殘餘的一點皮屑,我可以斷定她當時應該是抓傷了一個人,而且傷口不淺。」
「所以,我得看看你們誰身上有留下七天前的抓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