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下午,小廝才從青岩寺趕回來。
但是他沒有帶回來大師,帶回了大師親手製作的一些符紙。
就是只要將符紙帶在身邊,就不會有任何東西能傷害到他們。
除了符紙之外,他還帶回來了一大把薰香,這些薰香的作用和符紙大概相同,邪祟是不敢靠近薰香的範圍內的。
於是王府井命中人,立馬將薰香點滿了整個宅子,一股特殊的藥材香氣緩緩在整個王家蔓延。
看著這些符紙和薰香,王福錦幾個人心裡稍微安定了一些。
而王福錦更是將這件事拋在了腦後,又開始詢問他們有沒有找到沈約秋。
小廝連忙說道:「那劉二狗已經徹底瘋了,嘴裡一直念叨著見鬼,根本什麼都問不出來,怕是早就跟丟了。」
王福錦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嘴裡吐出十分嫌惡的兩個字。
「廢物!」
這時,另外一個人卻說話了,臉上帶著激動與意淫之色。
「大少爺,我覺得我可能看到那位姑娘了,她長得非常漂亮,真的就跟天仙似的。」
另一個人也接著說道:「是呀,他身邊還跟著一條很大的白狗,長得很漂亮,很胖,像是狼似的。」
「沒錯沒錯!」
王福錦眼睛一亮,「我記得那日好像也在周圍看到了一條大白狗,怎麼樣?找人跟著沒有,可別又跟丟了。」
「放心吧,大少爺已經找靠譜的人跟著了,這一次絕對不會弄錯。」
看到幾個人互相之間笑得那麼猥瑣,小思心裡忍不住擔心起來,但又覺得根本就不用擔心。
因為那位姑娘似乎對一切都勝券在握,而且還有那麼高強的武功,說不定,這一次王福錦真的會栽在他手裡。
快到晚上的時候,外邊的人傳來消息,那姑娘進了一個十分偏僻的院落,院子裡就住了她一個人。
這消息頓時就讓王福錦跟打了雞血似的激動振奮起來。
「走,今天晚上就去會會那娘們。」
「 特娘的,上次竟然敢當街打本少爺,本少爺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被女人打過,這一次我要是不打回來,我就不姓王!」
其他人跟著哈哈大笑,眼中的欲望和興奮幾乎成了實質,就剩下口水沒有從嘴角邊流下來了。
「哈哈哈,今晚大少爺一定打個夠。」
「大少爺威武!女人嘛,天生就是賤種,就是用來打的!」
看著這些傢伙得意忘形的模樣,本著職責,小廝還是提醒了一句。
「大少爺,還有各位哥哥們,今天這個日子出去是不是不太好呀,而且,大少爺,您現在還在禁足期間呢,要是被幾位爺發現你偷偷出去的話——」
「閉嘴,你個掃興的傢伙!」
王府井臉色立馬一冷,直接甩了個眼刀子給小廝,「今天還跟上次一樣,你在外面守著就行了,免得我看到你那張臉就沒興趣了。」
小廝只好唯唯諾諾的應是。
天越發的黑了,濃重的彩色雲朵漸漸被黑夜染成純粹的黑色,只剩下一抹暗淡的亮光在雲上閃現,那或許是月亮的饋贈。
「嗚嗚嗚……」
空氣里傳來低沉的風聲,王福錦換了一身黑色的衣服,偷偷扮成小廝的模樣,跟著自己的幾個手下從後門混了出去。
當然守門的人也並非是沒有認出他,只不過也就將錯就錯,假裝沒有認出罷了。
「嘿嘿,走!」
他搓了搓手,眼裡的興奮愈演愈烈。
「大少爺,我先去看看情況,看那倆有沒有已經動手。」
一個手下自告奮勇的說道。
「去吧去吧。」
王福錦笑道:「本少爺可不喜歡看到獵物太過反抗的場景,你們給我把她處理好了,到時候讓我好好享用就是。」
那下人猥瑣的應了一聲是,便噌的一下子跑遠了。
夜色越來越黑,他們的目的地本來就比較偏僻,四周更是沒有一點的光。
王亮興奮地朝著目的地跑過去,剛拐過一個巷子,那巷子裡忽然起了一陣風,迎面對著他吹過來,他被吹的有些睜不開眼睛,耳邊似乎傳來了,若有似無的聲音。
「放過我吧,放過我吧。」
那聲音極其的微小,像是女人尖尖細細的哭泣聲,又像是極細的風聲從耳邊穿過而產生的錯覺。
一股寒意瞬間從他的背後生出。
「誰!」
他驚恐的站在原地,眼睛瞪大了朝著四處望去,卻還是什麼都看不到,只能下意識緊緊抓緊了掛在腰間的符紙。
但是他這麼一問過後四周反而一點動靜都沒有了,就連剛才的風好像都是一陣錯覺。
他警惕起來,渾身肌肉緊繃,額頭冒出細密的冷汗,腳步飛快的往前。
就在他心裡邊稍微放鬆一點的時候,前面拐角處似乎突然閃過一道影子。
那影子是那麼的熟悉,那水紅色的長裙,他曾經參與過將其撕碎的過程。
他瞬間定在了原地,心臟怦怦直跳幾乎要從喉嚨里跳出來,渾身僵直,一股前所未有的驚悚感覺從心底爆發而出。
「我做錯了什麼,你們為什麼要害我性命?」
「下面真的好冷啊,來陪我吧。」
耳邊冷不丁想起兩道淒涼的女人聲音。
他再也顧不得什麼,只剩下滿腔的恐懼,尖叫一聲之後便沒有方向的瘋狂亂跑,嘴裡不斷大聲叫喊著。
「不,救命,不要殺我!」
「我錯了姑娘,你不要殺我,我給你燒紙,我請大和尚給你念經,讓你下輩子投個好人家,你放過我吧。」
「求求你饒我一命吧。」
……
不管他怎麼跑,耳邊似乎都縈繞著那女人淒涼的聲音。
「都下來陪我吧。」
「真的好冷好疼呀。」
……
此時王福錦等人還在半路上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遠處似乎傳來一道慘叫,那叫聲很遠很遠,劃破天際,帶著一種悽慘的回聲。
眾人頓時有些驚悚。
「這聲音怎麼有點熟悉呀。」
「熟悉什麼,這不就是烏鴉在叫嗎?估計是哪家死人了吧。」
一個人隨口說的話,卻讓幾個大男人冷不丁的背後一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