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落,眾多大臣頓時忍不住一怔。
雖然他們也贊成當一下馬後炮,和袁國的新國君繼續保持之前的良好關係,但是謀朝篡位終究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
更何況,他們與之前的皇室交好,卻在他們遇到內亂的時候卻視之不見,根本沒有派出一點的援軍,這件事兒對於大宋皇室來說,本來就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甚至有些背信棄義的感覺。
在前任皇帝屍骨未寒的時候,他們就立馬如此和下一任皇帝表現得如此親近,即便朝堂上都是些老油條,也覺得老臉有些發燙。
而且,這種時候對方又怎麼可能會千里迢迢前來拜訪?若是讓使者前來倒是正常的多。
皇帝看了眼太子,沉聲道:如今袁國動盪還未曾結束,說這些未免有些太早了,還是等消息傳來再說吧,記得讓人隨時注意那邊的動向,一旦他們確定了,發一封祝賀的帖子過去就是,其他的不必多做。
是。
眾人領命。
此時,京城內。
有個瘋瘋癲癲的乞丐模樣的傢伙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出現,嘴裡不斷念叨著什麼大火,屍體,什麼將軍,死人,偶爾還能從他口中聽到袁國的字眼,可當你仔細去聽得時候,他就又含含糊糊,說起了別的東西。
眾人只當這人是腦子有問題,並沒有過多的關注。
誰知道第二天,他竟然跑到了城內駐紮的軍營里大聲嚷嚷起來。
祁小將軍出事兒了,祁小將軍死了,救,救命啊,嘿嘿嘿……>
好大的火啊,啊!不要殺我!
將軍,救救我,嗚嗚嗚……
這些瘋瘋癲癲的話語被守門的士兵注意到,忍不住眉頭一皺,怒道;你在這兒胡說八道什麼,你瘋了吧,滾開,趕緊給我滾,再在這兒胡說八道,我就弄死你!
嗚嗚嗚!
那人似乎被嚇哭了,連滾帶爬的離開了軍營門口,路上有個人瞧著他可憐,給了他一個包子,他抱著包子又傻笑了起來,又開始胡說八道。
將軍,將軍,你等等我!
將軍,他們追上來啊,啊啊!將軍,快逃啊!
雖然看起來瘋瘋癲癲,可是這些話語卻還是一點一點被人注意到,畢竟,那人口中所說的可是祁景行,祁景行是他們心中戰無不勝的小將軍。
一股流言以一種無可阻擋的速度在京城裡傳開。
剛剛從鐵匠鋪子離開,準備買條大魚回去莫氏給女兒燉了吃的沈於衷被人叫在半路。
沈兄,到底怎麼回事?
那人神神秘秘的,左看右看了一眼後,又往前湊了兩步,微微低著頭,耳朵側了過來,貼近沈於衷的嘴巴,眼睛裡滿是八卦之色,他們說的是真的嗎?小將軍他真的……
你想問什麼?
自從得知自己女兒懷孕,他心情一直很好,這會兒著急回去,懶得與這人多說,便直接說道:我還著急回去呢,想說什麼趕緊說。
那人瞧他這麼高興,愣了下,然後有些疑惑的打量了他兩眼,聲音里有明顯的驚訝。
你該不會還不知道吧。
什麼東西?
就關於你家女婿的事兒啊,他們都說那位小將軍死在袁國了,你還不知道?
沈於衷臉上的笑容頓時一僵,下一秒臉色青黑,對著這人就破口大罵。
你什麼意思,詛咒我呢,我女婿好好的,怎麼就死了,再胡說信不信我撕爛你的嘴!
若不是惦記著回家給女兒熬湯,他早就把手裡的大鯉魚狠狠拍到這王
八蛋臉上了。
眼看他發了這麼大的火,那人訕訕的摸了摸鼻子,有些心虛的道:又不是我說的,現在大家都這麼傳啊,我只是來問問你,沖我生這麼大的氣做什麼,真是!
這不明擺著是有人在亂說嗎?
沈於衷氣憤地罵道:你們這些個碎嘴子,一天到晚就在背後嚼人舌根,我告訴你,要是再讓我發現你亂說話的話,你家就別來我鋪子裡買東西了,咱倆絕交!
別別別,是我錯了,是我亂說行了吧。
男人臉上連忙擠出一抹尷尬討好的笑容,咱不說了,都怪那些人亂說,別說,你這魚是真的肥啊,趕緊回去燉了吧!
哼!
瞪了一眼男人後,沈於衷才提著大鯉魚氣呼呼地朝著家中走去。
回到家後,莫氏開始燉魚,但是神色似乎也有些憂慮。
猶豫了許久,沈於衷忍不住問:夫人,你這是怎麼了,遇到什麼事兒了嗎?
莫氏沉默了一會兒,似乎在糾結著什麼,半晌後才抬起頭,皺著眉頭面露不解的問他:你說,這些時日怎麼都不見景行過來了,以前他再忙總會抽空陪著秋兒回來的,更別說如今秋兒都懷孕了,他怎麼放心一直讓秋兒一個人每日往這邊來。
聽完,沈於衷心裡咯噔了一聲,下意識想到了剛才聽到的話,但看著自己夫人憂慮的神色,他只能安慰,你別想多了,秋兒到咱們這兒來是回娘家,他有什麼不放心的,再說我們隔得也近。
雖然知道這樣說不過就是安慰,但莫氏也只能點點頭。
中午,沈約秋過來,夫妻倆不約而同問起了祁景行的情況。
沈約秋握筷子的手動作一頓,臉上神色卻沒有絲毫變化。
他很忙,這兩日又出城執行任務去了,因此一直沒能陪我過來,再過兩日他回來了,我就讓他回來。
是嗎?他沒有去太遠的地方吧。
沈於衷遲疑著問:爹聽說,咱們隔壁的袁國最近出事兒了,好像是有人謀朝篡位呢,這朝廷的人不會讓景行去那邊了吧。
沒有。
沈約秋搖搖頭,城外有一股流匪,他去處理這些匪徒了,至於袁國的事兒,咱們大宋國並沒有插手,他自然也沒有去的。
原來如此。
沈於衷鬆了一口氣,忍不住低下頭喃喃:沒事兒就好,沒事兒就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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