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文?
她喊了一句。【記住本站域名】
是我,堂姐。
沈立文忍不住高興的落了淚。
他從剛過完年那一天開始,便獨自一人踏上了前往京城的道路,這一路上,他一個人忍受著冷和餓,迷過路,甚至還遭遇過搶劫,可以說是吃盡苦頭,這會兒突然一下子看到親人,他直接就繃不住了。
哎,你怎麼了?
你哭什麼?
看著這個奇怪的男人竟然一下子紅了眼睛,還哭了,兩丫頭頓時愣住,不知所措的看向沈約秋。
夫人?
您真的認識他?
沈約秋點點頭,嗯,是我弟弟。
然後看著他這模樣,又好笑,又覺得他很可憐,無奈笑道:好了,別哭了,你這一路上的苦算是吃完了,走吧,跟我回家去,家裡吃的穿的都有。
聽到這話,沈立文哭的更大聲了。
冬青忍不住覺得有點尷尬,還覺得很奇怪。
一個大男人突然攔住她們,然後在他們面前開始痛哭,實在是——
倒是白芷覺得這個人哭的好可憐,忙勸道:公子,別哭了,走吧。
說著,看了眼沈約秋,又低頭看了看自己懷裡買的糕點,問:夫人,這個糕點能給公子吃點吧。
給他吧。
沈約秋趕緊說:那邊有賣熱茶的,去,給他買一杯,等他稍微好點了,咱們再回去。
是!
於是,白芷跑著過去買熱茶了。
冬青好奇地看著沈立文,公子,你多大了啊。
說實話,眼前的人看起來不像是沈約秋的弟弟,反而像是沈約秋的叔叔。
沈立文臉一紅,剛吃下去的糕點差點就嗆到了嗓子裡。
沈約秋無奈瞪了冬青一眼,你這丫頭,怎麼沒點規矩?
對不起,夫人,我說錯了。冬青像是個做錯事情的孩子,尷尬地偷偷吐了吐舌頭,低下頭不敢說話了。
沒,沒事兒。沈立文拍拍胸脯,確保噎在嗓子裡糕點吞咽下去了,這才趕緊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我兩個月都沒有刮過鬍鬚,也沒有整理過自己的頭髮衣服了,看起來確實是有些一言難盡,希望堂姐不要嫌棄才好。
冬青紅著臉偷偷抬頭看了他一眼。
這位公子聲音倒是很好聽。
很快,白芷將買來的熱茶端了過來,公子,您喝點茶吧,別噎著了,這糕點也不要吃太多了,少吃點填填肚子就行了,府上有不少吃的呢。
嗯嗯,姑娘說的是。
雖然這樣說著,沈立文卻還是狼吞虎咽,一口氣吃了四塊甜膩的糕點,這才抹了抹嘴巴,不好意思地對著幾人嘿嘿一笑。
實在有些餓了,堂姐別笑我。
看著他這幅憨憨的樣子,沈約秋無奈一笑,好了,回去吧,洗澡換了衣服,堂姐讓人給你做好吃的,這糕點雖然好,也不能吃太多了,牙齒會長蟲的。
是嗎?沈立文愣了下,然後就呆呆地跟著幾人走了。
至於那兩個乞丐,在晚一些的時候,被人偷偷的拖進巷子裡,蒙著腦袋狠狠打了一頓。
得知沈立文到了,莫氏第一時間高興的趕了過來。
沈立文跟她姐姐不同,是個不錯的孩子,心性跟他爹一樣,沒什麼壞心,加上又是上京來趕考的,現在也是舉人,算得上是沈家比較出息的孩子了,因此莫氏還是挺喜歡他的。
到了地方,正巧看到幾個一臉嫌棄的抱著一堆灰撲撲的破爛
布料往外走。
娘,你這麼快就來了?
沈約秋上前,看到莫氏在看那下人,笑道:立文在洗澡呢,我讓人去將他的衣服洗了,雖說髒了些,破了些,畢竟是他的東西。
你說的是。
莫氏點點頭,隨後反應過來,一驚,那是他的衣服?怎麼那麼破?這孩子路上是不是遇到什麼事兒了?
可能是吧。
沈約秋皺了皺眉,他比之前瘦了不少,這衣服,也不知道是誰縫的,破成這樣也沒有換過一件,看著確實有些寒酸,我瞧了瞧他的行李,除了書外,就沒有別的東西了,只有一塊米糠加土捏成的干餅子。
怎麼會這樣?莫氏頓時一驚,天啊,他都吃的些什麼啊?他爹難道沒有給他盤纏嗎?這孩子一路上到底怎麼過來的?
問問就知道了,不管怎麼說,這一路他算是挺過來了,只有半個月就要考試了,這一段時間,咱們儘量讓他吃好喝好,休息好就是。
說的是。
莫氏嘆了一聲,只希望這孩子能榜上有名,也就不枉他來這麼一場了,而且,這也是他爹一輩子想要做的事。
嗯。
等沈立文洗完澡,沈約秋立馬讓人給他上了養胃的粥菜,又特地給他開了藥方,讓他講吃進去的泥土給排出來。
雖然那種土沒有毒,但是在肚子裡是不會笑話的,只能盡力排出來。
等他休息了兩日,沈約秋才問起了老家的事兒,問他怎麼一路上吃上泥土了。
沈立文支支吾吾的,只說是自己被搶劫了,沒有吃的,這才會吃土。
沈約秋自然是不信的。
米糠混合著泥土的餅子,這分明就是提前就準備好的乾糧,難不成還搶劫後特地找到農家,討要米糠做成餅子吃?那樣的話,不如直接要飯。
不過,以三叔的軸性子,沈從文若是繼承了的話,會做出這種事情也不奇怪。
好了,這些事兒都過去了,娘已經給三叔寫了信,說你已經安全到京城了,接下來,你只要安安心心的準備考試就行,需要任何東西,直接告訴我就行,明白嗎?
她想了想,又說道:明兒我給你安排一個小廝吧,有什麼事兒,就讓他去做就行。
不用不用!
沈從文連忙擺手,不好意思的說;我來這兒已經很麻煩堂姐您了,再說我已經習慣了什麼事兒都自己做,也不需要別人伺候的,若是有人時刻在我身邊,我反倒是不習慣,堂姐你就別為***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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