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好咯!」
莫氏端著一大碗魚湯笑呵呵地走到飯廳,大聲朝著外面喊:「所有人,準備吃飯了。」
「好嘞,娘,馬上來。」沈約秋的聲音傳來。
沈玉玲不情願地端著一盆炒白菜過來,聽到沈約秋這歡快的聲音,頓時跟心梗了一樣難受。
憑什麼她在廚房裡打下手這麼辛苦,這賤人就在外面玩的那麼開心,欺負她是從外面回來的?!
她氣得樣呀切齒,餘光瞥見有人進門,抬頭一看,竟是昨晚的路公子,頓時一驚,趕緊換上了一副溫柔的笑臉。
「恩人,您來了。」
她走上前,按照昨晚趙氏教的,行了一個大方得體的禮,然後又抬頭,溫柔小意地對他笑道:「您快上座,今日我在廚房忙了許久,可看見您來了,就覺得一點都不累了。」
「你人挺好的,我得謝謝你。」祁景行笑著點點頭。
聞言,沈玉玲欣喜若狂,整個人激動地都有些發抖,她按捺住興奮的心情,低下頭,卻還是忍不住雀躍地道:「不用謝的,是我應該做的,您是我的恩人,我為您做什麼都不過分。」
見到這一幕,沈約秋有些莫名其妙,她順手端起桌子上的一杯茶水,準備喝點解解渴,剛剛一直和祁景行鬥嘴,嘴都幹了。
祁景行腦子壞掉了?態度突然變得這麼好。
誰知道他突然又來了一句:「要不是你在廚房忙著,約秋怎麼能騰出手來陪我聊天呢,所以我得謝謝你,你要是真的當我是恩人,以後約秋在家的活兒,你全都給幫著幹了吧。」
「噗——」
沈約秋一口茶水還沒咽下去,直接給全噴了出去,正好噴了沈玉玲一身。
反應過來後,沈約秋趕緊尷尬地拿出手帕,替已經僵在原地的沈玉玲擦臉。
「實在不好意思啊,沒控制住,真沒控制住。」
「真的對不起,你趕緊回去換身衣服吧。」
沈玉玲僵立在原地,看著沈約秋擦來擦去的樣子,又見一旁正看著自己出醜的樣子的祁景行,只覺得自己這輩子的臉全都丟光了,心裡的憤怒,憋屈,嫉妒,還有尷尬在一瞬間爆發。
「你就是故意的!你就是要看我出醜!」
她尖銳地叫了一聲,猛地一把推開沈約秋,又憤恨怨毒地瞪了她一眼,咬著牙紅著眼飛快跑了出去。
見狀,沈約秋也有些尷尬和抱歉,這件事情確實是自己的不對,不過最後這丫頭最後那個眼神,怕是有些不善啊。
「都怪你。」
沈約秋回頭白了眼祁景行,旋即便打算追出去。
她這個堂妹雖然看上去有些毛病,但也沒對自己做過什麼,而且看她之前那花痴的模樣,肯定是對祁景行有意思,這下丟了臉,會有這種反應這正常。
看她挺喜歡自己簪子,要不就送個簪子當賠禮吧。
她可不想又無緣無故惹上一個視她為生死大敵的親戚。
「哎。」
祁景行拉住她,「去幹什麼?我看這丫頭看你的眼神不太正常,你還是別自找沒趣了。」
「做錯了總該有點態度的。」沈約秋甩開他的手,「我去去就回。」
出了門,正好看見沈玉玲摔門而進,便趕緊回自己房間將上次沈玉玲掉落的簪子拿出來,然後來到了她的房門口。
「玉玲,剛才是我不好,我一下子沒忍住,你別太生氣了,你不是喜歡我的簪子嗎?我送給你啊?」
話音剛落,門邊被猛地拉開,沈玉玲露出頭來,目光在那根銀簪子上停留了一瞬,忽然面露憤恨,抓起那隻簪子就猛地往地上一扔。
「誰要你的破簪子,你以為我是撿破爛的嗎?沈約秋你故意羞辱我是吧!滾!」
罵完之後,砰的一聲又關上了門。
就這樣,沈約秋吃了個結實的閉門羹,看著緊閉的房門,還有房間內隱約傳來的摔東西的聲音,她訕訕地摸了摸鼻子,慢悠悠撿起銀簪子便往回走。
誰知這時耳邊竟傳來了祁景行低低的嗤笑聲。
「笑個屁。」
沈約秋咬牙切齒地瞪了他一眼,「我是哄不了了,你去吧。」
「這是怎麼了?」
趙氏聽見動靜趕過來,連忙問:「這是怎麼了?」
「三嬸,實在不好意思。」沈約秋有些尷尬的解釋,「剛才我一口水噴在玉玲的身上,她生氣了,這才躲回房間。」
「你用口水噴她?」趙氏臉色微變。
「不是不是。」沈約秋趕緊解釋,「是茶水,是不小心將茶水弄到了她身上。」
「這樣啊,我去看看她。」
說著,她又對祁景行有些不好意思道:「抱歉,小女在您面前失態了,我想她是有些不好意思見人了,畢竟她也不像是約秋那樣和您那麼熟,對於自己失禮這種事總歸有些放不開。」
說完這番話,趙氏才走到沈玉玲房前開始敲門。
「好了,別不好意思了,人家公子也乃知禮之人,不會你介意你的失態的,趕緊出來吧,可別讓大家都等著。」
一旁,沈約秋聽她這樣說著,看了看祁景行,又看看趙氏。
這話,意思就是她一個人不懂禮法唄。
算了,不管了。
「走吧,咱們先去吃飯。」
「嗯。」
祁景行點點頭,笑道:「等會兒飯冷了,倒是辜負了莫姨的一番好意。」
一旁,趙氏敲門的力度不自覺大了些。
回到飯桌,沈於衷和莫氏已經將碗筷都放好,沈立文在旁邊乖乖站著,等著開飯。
「你三叔他們呢?」莫氏隨口問道:「怎麼還沒過來?」
「三叔今天一大早就不見人影,至於三嬸,正在哄玉玲呢。」
「她又怎麼了?」莫氏頓了下,問。
「這事兒說起來是我不好,我不小心把茶水噴到玉玲身上了。」見莫氏的眼神頓時變得嚴厲,沈約秋立馬抓住祁景行的衣袖,「但這也不能全怪我,都是他,是他故意在我喝水的時候逗我!」
「咳咳,確實是我當時說的話有些不合適。」祁景行輕咳兩聲,也沒否認。
在莫氏面前,兩人都窘迫地跟個孩子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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