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爺!張爺!張將軍!你趕緊醒一醒!快醒一醒!誒呦誒呦,這可怎麼辦!別站著啊!快啊!幹活啊老白!快啊!別光站著!」
白無常也忙忙活活的把自己腰間的水袋拿出來,往張鐸的嘴巴里灌。💘🎈 ♨🐧
「喝!喝酒去,張大爺!張將軍!張祖宗!你可一定要喝進去!要活下去啊!咱們預計的壽命是120歲!您別活了個零頭就回來啊!」
我默默的看著黑白無常像是醫生護士一般搶救著翻白眼的張鐸,也弄明白了一個道理。
這傢伙的後台是地府,而且很明顯…
這幫人不想讓他這麼快回去。
一般歷劫都是很慘的,也是為了趕緊結束懲罰,大多數二十幾歲就死了。
這張鐸出生在大富大貴之家,樣貌出眾,為人爽快,一看就不像是個早死鬼。
黑白無常忙完以後才發現我,兩個人剛想發難,常九爺就擋在了我的身前,隨即胡荼也站了出來。
這也並沒有讓黑白無常停下腳步,直到龍璇璣也站在我身前後,他們才定下腳步。
「你有龍仙?卻還沒出馬立堂?有趣有趣啊。這常仙和狐仙也是有年頭的…」
我靜靜的站在那裡給兩個差爺鞠了一躬道:
「七爺八爺,小的是奉自己老輩的命出來歷練的,回去以後就立堂口了…」
黑白無常沒有難為我,他們本身今天也就是為了救人才出現的。—(••÷[ ➅9ѕ𝔥𝕦x.𝐂όϻ ]÷••)—
兩個人回頭檢查了一下宿命鎖,有些無奈的搖搖頭…
「這鎖已經開始鬆動了…哎。可千萬別死了啊…」
說完以後兩個人便離開了這裡,而張鐸悠悠轉醒,我趕緊裝作忙活的把毒血給他擠了出來,順便還把大古扔進了毒血里。
大古之前去毒瘴的時候就吸了好些毒,戰鬥的時候有些用處。
此處正好有些毒,別浪費了。
「您…您救了我…啊…我頭好痛,我看見千軍萬馬,還看見…地府很荒涼,那是什麼…」
這張鐸死前應該是個戰功赫赫的大將軍,至於死後是怎麼回事兒,就不好說了。
當然了,我不能愣呆呆的和人家說這些,只得安慰道:
「你是被毒蛇咬了出現幻覺,不是什麼大事兒。走吧。」
張鐸緩了口氣,有些不可思議的說道:
「那為什麼我好像比之前更…精力更充沛了呢,這毒蛇還能給我充能?感覺還挺奇特的…」
幾個男同學過來扶著張鐸,張鐸站起來以後簡單活動了一下就沒什麼大礙了,和幾個男同學開始交流剛剛的感受。🍧☠ 🐊♥
什麼感覺有人在餵他喝東西,說什麼感覺有人在救他之類的。
我無奈的看了看站在一旁手足無措的老師,其實我是真的不怪他們。
教書育人是他們的職責,但是治療受傷的同學,絕對不是他們拿手的。
好端端的不讓在學校讀書,跑這麼個破地方受罪來,他們也挺可憐。
倒是一些醫護人員對我刮目相看,紛紛過來誇獎我的包紮和我處理事情的速度,因為他們看不見黑白無常在那裡餵張鐸靈藥,所以覺得是我做了什麼。
我也沒過多的解釋,只是笑著點點頭。
這幫人看我一直不順眼我心裡有數,畢竟都是特別牛的學校畢業的,而我是個大學還沒畢業的,按照他們的私下談論的說法,我就是歪門邪道。
吧書69新
也不執著於這些,我拿出桃木劍遊走於山林之間,把有可能出現的毒物全部清理乾淨,順便找了些上好的毒物裝進背包回去泡藥酒,等到了露營地時已經到了傍晚。
大家的體力已經用得差不多了,為了能趕緊休息,馬不停蹄的忙著搭帳篷。
不得不說,這幫二世祖除了學習不行以外,別的地方還真是一把好手。
帳篷沒一會兒就都搭起來了,一共是五十個帳篷,200來號人平均四個人一個帳篷。
我是分到和幾個女老師一個帳篷,看著她們那個憔悴的樣子,又看看談不上多大的帳篷…
最後實在是不喜歡和別人擠在一個帳篷里,也心疼這幾個柔柔弱弱的女老師,我索性找了一棵壯實的大樹,從背包里拿出一捆繩子,簡單捆綁打結一番,就是個吊床。
再加上晚上有胡荼的大尾巴護著我,冷是絕對冷不到的。
「您晚上睡這兒不會著涼麼?」
張鐸抬頭看著在樹上的我,臉上都是擔憂,像是個大金毛。
我低頭看了看張鐸,心裡不免柔軟些,笑著說道:
「不怕,你好好休息。剛剛還被蛇咬會很虛弱,不用管我。」
張鐸還是有些不放心,一瘸一拐的走了,不一會兒又拿著一個小毯子一瘸一拐的走了回來。
「這個給您晚上蓋吧,不然一個姑娘晚上在這四處漏風的地方睡覺實在不安全。這是新的,我還沒有蓋過呢。」
我倒也不推脫,跳下樹就接過了小毯子,墊在身下省得硌得慌。
說實在的,我挺喜歡張鐸,倒不是因為他是個好貨。
而是…
他活的時間長。
我這個人經歷的東西不算多,但是平時聽奶奶和野道士講過不少故事…
從前一起拼命的夥伴噶嘣死了,是一件很難受緩不過來的事兒。
家人沒得選是天定的,所以朋友和愛人,我都得選能活的時間長的。
張鐸就是個當朋友的人選,要死的時候黑白無常都上來搶救,這人一定能長命百歲。
「謝啦。那個狼牙你收好,是辟邪的好東西。」
「誒…好。那我回去休息了。您也早點兒睡哈…」
本來搭好了帳篷以後是要有篝火晚會的,可是大家都累得快要死了,校長就把篝火晚會暫停,讓大家趕緊休息。
他們已經累到誰也不想再說話,簡單洗漱一下全部回到帳篷睡覺去了。
坐在吊床上,不一會兒就聽見此起彼伏的呼嚕聲。
夜裡我睡得正熟,就聽見有人在吆喝什麼,睜開眼睛往下看,不知何時夜裡下了大霧,一個白髮老翁穿著灰褐色長袍,肩膀上挑著一個擔子,擔子兩邊的竹簍里都是小耗崽子。
小耗崽子們心情似乎都不錯,一起哼著山歌調子。
身後跟著的是一個束著頭髮的老太太,面相慈祥,腦袋上還放了幾個蘋果,紅蘋果一個個泛著光,看起來很是誘人。
老太太一邊跟著前面的白髮老翁,一邊從腦袋上把蘋果拿下來往嘴巴放,咔哧咔哧的聲音很是清脆。
「白老太太你快點,今天可是大月亮天,一年一度的聚會就要開始了!咱倆已經遲到了,再晚一點酒可就喝不上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