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不是還娘們唧唧的?翹著蘭花指…」
那女孩兒聽了我的描述瞪大了眼睛,猛的點點頭道:
「是啊!是啊!嚇死我了,他還會翹蘭花指!蘭花指!我的老天爺…是他…死前…」
我點點頭,這男人是想要結陰婚啊…
或者直接就把這女孩兒給帶下去…
愛情這東西真是不能碰,瞅瞅已經禍害多少人了。
「這個事兒你想怎麼解決,有一種辦法是超度亡魂,有一種是找個替身替你和他結婚。這是兩種選擇,對他來說都沒什麼區別,對你也沒什麼損傷。」
女孩兒猶豫了一下,心裡思考了半天才道:
「我選第二種…我…我希望有人能照顧他。」
我算了算時間,伸出手看了看盤在我手指上的胡荼,胡荼也明白我是什麼意思,揪了一根自己毛給了我。
九爺看胡荼又拔毛給我,繞了一圈來到我另一隻手指上,打趣道:
「以後莫衝動行事啊,看吧…毛都快薅禿了。這啥時候是個頭兒啊…哈哈哈哈。」
我看得到女孩兒震驚的表情,大概是看見我手腕上的蛇到了手指上,一時間有些害怕。
常九爺是真的不背人,胡荼也是個不背人的,所以這手我一般是縮在袖子裡,儘量不讓人看見…
剛剛若不是揪了個白菜葉,也不會露出來忘了縮回去。
也沒什麼能裝這根毛的東西,最後我把那根毛吹進了白菜葉里遞給女孩兒。
「我今天晚上要出去一趟,回來以後幫你解決這個事兒,明兒在早市兒等我就行。這個白菜你拿回去,不要離身。那鬼一時半會近不了你的身。」
替身這個事兒是要午夜時分來做的,而市集也是今兒夜裡開。
時間撞上了…
女孩兒將信將疑的看了看這個白菜葉,看我不像是在開玩笑,便從包里拿了一萬塊錢現金出來,直接塞到了我手裡。
那厚厚一摞的紅票票給我嚇了一跳。
好傢夥!
真是有錢。
不過這事兒也不好弄,我手頭也沒什麼能裝錢的袋子,只得從大姨那裡借了一個黑塑膠袋,大姨在一邊都看驚了。
不止是大姨,附近的商販看我都懵了,我在這裡算是徹徹底底出了名,大家都在竊竊私語。
女孩兒走了以後,我也準備打道回府,準備晚上去逛戈緯集會。
臨走的時候好幾個商販都和我約了時間,接下來的一個星期我都得給早市兒的這幫叔叔阿姨答疑解惑。
我倒也高興,本來弟馬就是處理一下家長里短的事兒,答疑解惑總比天天抓小三來得有意思。
回到家洗了個澡,把防身的東西都準備了出來,這個地方聽著任老說得好像很不錯,大家似乎都很和藹可親,但是…
我打死都不會相信的。
有的時候我自己都不相信我自己,更別提相信別人的善意了。
東西都收拾好以後,我就坐在陽台和九爺一起曬太陽,吃過晚飯任響就來了電話。
「我到樓下了,白小姐你下來吧,我父母都在,直接我們就要去戈緯集市了。」
「好。」
一上車,發現任老夫婦也在車上,任老便開始給我講了一下戈緯集市的規矩。
第一就是不能傷人,這裡的任何人都不能以任何手段在戈緯集市傷人,一旦傷人就會變成眾矢之的,所有人都可以懲罰這個人。
任響聽到這裡,一邊開車一邊說道:
「前幾年有個撿金的不知道發什麼瘋,上去就把一出馬弟子的胳膊拆了,血濺當場!當場有巫醫在,所以沒鬧出人命來,後來鬧事兒的直接成了巫醫的藥蠱,七孔爬蟲子您見過麼?要多噁心有多噁心。」
任老接著介紹著,第二就是不能欠帳,戈緯集市說白了就像是黑市兒似的,很多人在把東西賣了以後,拿著錢就準備跑路,如果這裡有一個拖欠問題,是在耽誤事兒。
所以一切的花銷,必須全部用現金。
任老說完以後任響立刻接話道:
「我勸您還是稍微注意一點兒,戈緯集市是不能傷人的,但是每年都有人在戈緯集市外面等著,每年也確實有那麼幾個失蹤的。您今年可是個大熱門,誰都想和您認識認識。」
任響還想說什麼,任老打斷了他的話。
「就你話多,小白啊,你放心,我們會保護你的安全,大家都是很和善的,我會讓任響在門口呆著,如果您有事兒又找不到我和老伴兒,您就去門口找任響。」
聽得出任老的隱瞞,點點頭,說實話我有點兒不太懂,自己是怎麼出的名。
我每天除了在早市兒兢兢業業的算那一卦以外,真是沒再幹過什麼事兒了啊。
「我?為什麼出名了?任老,我每天都很低調啊…除了和你們相熟以外,沒和別的出馬弟子熟悉了…」
任響對我根本不知道怎麼出名的表情,笑了笑解釋道:
「您還真是貴人不自知啊,先說最近的事兒吧,那陰堂子是您掀的吧?那陰堂子是這裡有名的惡堂,只是那掌堂的老頭是個土匪煙魂,戾氣實在是太重,所以一般堂口都不敢招惹,您直接給掀了!張家父子也死了!這給多少人報了仇啊!」
「再往前推,陸明偉的事兒其實圈子裡多少都是知道的,但是沒人敢幫忙,那個風水師傅是出了名的一顆心上都是心眼,您上來就幫著送屍體,還把他大兒子身上的事兒給解了,這就是個死局,沒人敢管。」
「再往前推,就是那幾個懷了孕的男生,您以為圈子裡沒人知道麼,大家都知道是怎麼回事兒,只是真不敢招惹,劉子昂的父親劉濤是個清廉的好官,可是這事兒…是和千年狐妖有關,您不僅解決了這個事兒,還收了那仙家。再往前…」
「行了,別往前了…」
我聽得腦仁生疼,原來我管的這些事兒,都是人家不敢管的?
我…
是真的不知道啊。
那些事兒都是碰到我身上的,我避無可避就辦了…
坐在那裡我感覺自己已經凌亂了,早知道要有出去流放的這麼一天,當初和奶奶學本事的時候就應該再認真一點,現在終於是明白三天打漁兩天曬網的壞處了。
不知不覺,車開離了市區,來到了一個荒村。
說是荒村,正經是荒村。
殘垣斷壁,野草肆意生長在磚塊,木樁上。
把整個村子的磚瓦湊到一起,估計連一個正經的小院子都湊不齊,但是就在那些破房子的前面,井然有序的架起了攤位,每隔五六米,就會有一個照明燈掛在樹上,談不上多亮堂,卻也足夠看清攤位上的東西。
此時已經有不少人都在那裡閒逛。(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