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魂歇斯底里的怒吼起來,它狂躁的看著我用力的扒拉著自己的腦袋,把手伸進腦袋裡終於找到了一塊爛肉拽了出來,捧在我的面前,崩潰的大吼道:
「看到這個瘤子了麼!它馬上就快要了我的命…馬上就能要了我的命啊!為什麼不成全我!」
隨後它又在大腿上撕了一個口子,裡面有密密麻麻的米粒大小的瘤子,看上去十分瘮人。🍭💘 ❻9ѕнⓊ᙭.𝐜ᵒм 🐒🍩
它哭泣著大喊:
「你明明喜歡我的畫!為什麼不讓我成功!我的瘤子如果遍布全身我就要死了!我用藥物控制著自己的身體,想辦法用…」
怪不得,怪不得這個女生這麼著急,原來是馬上要死了。
但是這姑娘看不出有什麼問題,那到底是誰在教它這東西呢?
一個病入膏肓的病人,就能操縱詭術?
這不可能。
生個病你說她悟了我信,但是說…生個病那就有詭術之法…絕對不可能。
「如果你告訴我來龍去脈,我會幫你超度,不至於遭罪,如果你不說,就憑著你身上的這些因果,你是要下地獄的,永世不得輪迴。」
它靜靜的看著我,似乎想看我說的是不是真的,就在這個時候一個道士走了過來,他嘴巴里叼著一根煙,眼看著就要抽完,隨手一扔,然後看了一眼煙魂冷笑道:
「你既然失敗了,就去死吧。」
說完以後直接拍碎了煙魂,我看了一眼這個道士。
整件事兒從頭到尾我只有一件事兒沒想明白,現在是末法時代,人除了修煉之人多少有點兒能耐之外,剩下這種生著病的姑娘,是不可能做到把人在床上淹死,和在溫泉里被燒死這兩件事兒的。
那麼一定就是有人在幫她。
看著這個道士,所有的事情都通了。
「你為什麼幫她。」
道士看上去三十歲出頭,看上去很邋遢,長發凌亂,衣服上沾滿了泥土和灰塵。可他的眼睛深邃,透著一股神秘的氣息。
這雙眸子很像一個人,一個我熟悉的人。
邋遢道士用力的聞了聞,隨即露出一個唾棄的表情說道:
「你身上的因果都是他的味兒,真難聞…和山野師叔是什麼關係,不會是我那師叔的私生女吧?」
山野…
是那野道士的名字。
我皺了皺眉,多少年都沒聽過這個名字了…
當年野道士都沒和我說過他叫什麼名字,還是有一日奶奶說漏了嘴,我才知道了他的名字。
「你到底是誰?你認識他…」
道士一聽我這麼說,哈哈笑道:
「當然認識,我和山野師叔是一個門派的,他這人沒啥意思,心又軟,年紀又大,無趣得很。今日我過來渡人,結果被你那個不知死活的小朋友給搗亂搗沒了,也罷,且看下一個吧。你多保重,咱們還有再見的時候,我走了啊。」
那野道士當年教了我不少東西,不過奶奶總說除了身法和卜算以外什麼都讓我不要聽,說他歪門邪道的想法太多了,我學了容易跑偏,誤入歧途。
不過我倒是挺喜歡野道士平時說的笑話和趣事,這些東西在外面我從來沒聽過。
現在看來他們倒真是不怎麼在乎所謂的秩序。
渡人?
這是渡人?
啪嘰啪嘰死了好幾個了,渡哪裡了?
邋遢道士剛抬起腳要走,常九爺已經布起了結界把他控制在結界中,邋遢道士發現了結界以後只是伸手撫摸了一下結界,牽起一個頑劣的笑臉,看都沒看地上的血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等著我開口。
我也不著急,慢條斯理的問道:
「你幫人完成屍解,是要承擔極大因果的,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邋遢道士聽完以後哈哈大笑,笑夠了以後才道:
「她是為了尋求解脫,我亦求之,小娃娃,你聽過見過的還是不多,只知道屍解仙,那應該也知道什麼是天仙地仙,那麼你應該知道…成仙的方法有很多。我的門派尋求的就是這個。」
因果…
成仙?
我的腦子亂了,穆警官一看可疑的嫌疑人只剩下這麼一個道士,剛要動手抓了這個道士,只見這個道士哈哈一笑直接憑空消失了。
當年野道士也是這麼離開的。
憑空消失了。
邋遢道士在常九爺的結界裡消失以後,常九爺嘆口氣說道:
「這道士真是狡詐,用的是符紙分身的幻影。這東西做得還挺真,估計是用了指甲頭髮這些東西做引子,不然不會發現不了,還是我大意了。」
「無妨,他今日就是派了個分身過來,就算識破了,我們也找不到他的具體位置。」
他們自然是厲害的,野道士的手段我只是見過千分之一,就已經夠小時候的我練上好多年了。
看著地上的紙灰,這筆帳我記下了。
不一會法醫開始收集證據,我坐在那裡有些疲憊,這事兒陸塵說會全權負責,之後孫茜父母也會好好安撫…
雲天笙痛苦的一直跪在地上,他不停的自責著。
「我為什麼讓她自己一個人去,我為什麼就讓她自己去了。我應該告訴她別去,我應該聯繫白姐,我應該…」
我看了一眼雲天笙什麼話都沒說,做我們這行的就是在不斷的失去中成長,只是我這次沒想到…
讓雲天笙成長的代價,是孫茜。
何止是他,我的成長沒想到犧牲的也是孫茜。
不知道什麼時候穆警官坐在了我身邊,說道:
「你節哀。」
「嗯。」
我很難過麼,其實也不是,我已經知道孫茜去了哪裡,也知道接下來她會投一個好胎,一定是大富大貴之家,所以我的難過很短暫。
只是更多的是自省,以後沒有任何這方面能力的人,要遠離。
因果輪迴,屢試不爽。
如果我還跟普通人糾纏不清,以後那些人還會是這個下場。
「眼下的事兒我會把你撇清,之後如果還有這方面的事兒…」
有錢不賺王八蛋,我苦笑一聲:
「我這裡一卦1000塊錢。撥款找我就行。」
站起身往回家走去,苗鳳舞和苗樂仙一臉無奈的拽著雲天笙跟著我走了。
忙完孫茜的身後事,我連續休整了一個星期,每天睡醒了以後就是在陽台上望天,龍璇璣負責了家裡的一日三餐,它也不強迫我吃飯,飯做好了就放在那裡,我餓了就吃,不餓就放著。
小傢伙們也不靠近我,就靜靜的陪著我。
常九爺一直纏繞在我的脖頸上,一句話也沒說過。
發呆的時候我也沒想什麼厲害的事兒,就是放空自己。
這件事兒多少對我造成了一些負面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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