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世界的中心
在審訊方面，李修常天賦異稟。
但審問天香老祖，他還是有些為難：「師兄，我要怎麼審問她？」
「怎麼了？」
李修常道：「問劍宗那些直腸子劍修都對天香老祖下不了手，我能行嗎？」
張萬知解釋道：「那不一樣，直腸子劍修是抱著殺意，奔著擊殺天香的目的去動手，所以才會引動魅惑大道自我防禦，你只是審問她，不會引動魅惑大道。」
懂了……
只能折磨她，但不能殺她。
不過，李修常一攤手：「她現在這樣，我也無從下手啊，而且她怎麼開口說話？」
李修常也不知道該如何折磨一灘爛泥。
難道往爛泥里拌辣椒醬和螺螄粉湯？
還是把肉泥剁碎一點包餃子，然後放到大鍋里煮熟？
或者摻一堆蛆蟲進這堆肉泥當中……
李修常腦子裡瞬間冒出幾十個想法，但都不太滿意。
總感覺太稀鬆平常，怕是無法讓天香開口。
陳長生想了想，道：「我倒可以幫她治療部分傷勢，這樣你審問起來更方便，但就是不太保險，她手段多端，一旦給點機會，說不準就會鬧出點動靜來。」
「那還是算了，就這樣吧。」李修常忙道。
審問一灘肉泥，也不是不可以，大不了將剛剛想到的幾十種手段全部用一遍。
「其實天香即便此時，意識仍然清醒，你對她的折磨手段，她都感受得到。」魯陽師兄道。
李修常眼神一亮：「那就夠了。」
有意識就行。
對於這等強者的審訊，肉身的折磨根本沒多大作用，精神的折磨才是至關重要。
接下來李修常開始對一灘爛泥的天香老祖進行審問。
幾位師兄師姐圍觀了片刻，一個個面色發白。
「我想起來家裡排骨上還燉了鍋，不，鍋里還燉了排骨，我先走了。」
魯陽夫婦率先招架不住，提前撤退。
魯陽這一走，其他人紛紛效仿。
莫圖：「我手下鬼將今日陰婚，我還要去吃酒，告辭了。」
張萬知：「我……老莫，吃酒帶我一個，我隨份子。」
不一會兒，就只剩下陳長生還留在原地旁觀李修常審訊。
陳長生不是不想走，但其他人都走了，他更要留下，以防出什麼意外。
……
李修常不得不承認，天香老祖是塊硬骨頭，即便她已經爛的沒骨頭了，但嘴還是很硬。
李修常讓天香老祖用她的爛肉擺出「我服了」三個字，便停止對她的折磨，但一直折磨了一天一夜，天香老祖才屈服，終於乖乖擺出「我服了」三個字。
能在李修常手底下堅持一天一夜，這已經創紀錄了。
全程旁觀的陳長生長舒了一口氣，旁觀這等酷刑，對他來說何嘗不是一種折磨？
總算結束了！
其實他看出來，若李修常只是找天香老祖問幾個問題，可能天香老祖早就會配合，根本不用折磨一天一夜。
只是李修常還偏讓天香老祖用自己的肉泥擺出「我服了」三個字，這對天香老祖來說是莫大的屈辱。
所以天香老祖才硬撐了一天一夜。
陳長生本打算提醒一下李修常，但後來轉念一想這樣也挺好，挫挫天香老祖的銳氣。
果然，在擺出「我服了」三個字之後的天香老祖徹底沒了心氣，問什麼答什麼，已經是一灘聽話的爛肉。
後面的審問工作則交由陳長生負責。
李修常負責與天香老祖達成共識，讓她乖乖開口，陳長生則負責具體的提問。
在陳長生一個又一個問題之下，李修常對天香老祖多了不少了解。
讓他們詫異的是，天香老祖竟然不是暗天界的人，而是出生於暗天界的上界，亂星界！
天香老祖還有個極其強大的師父，而她的師父，就是歡喜魔宗的祖師爺，也是魅惑大道的創始人，是從暗天界飛升到亂星界的強者。
被人稱為「歡喜仙子」。
天香老祖自幼拜師歡喜仙子，但歡喜仙子手下弟子無數，天香老祖並非最受重視的那一個。
不過歡喜仙子給她手下的女弟子們設了一道考驗，那就是讓每個女弟子收下一個男寵，之後再去魅惑其他弟子的男寵。
一旦哪個弟子裙下男寵被其他弟子魅惑走了，且又沒有搶來別人的男寵，則被淘汰，將被歡喜仙子放棄培養。
天香老祖愣是在自己上百個師姐師妹中脫穎而出，一路笑到了最後，得到了歡喜仙子的重點栽培。
天香老祖深得歡喜仙子的真傳，一身媚術出神入化，最後更是幸運的發現了通往下界的臨時通道，於是離開亂星界，來到了暗天界。
她憑藉自身強大的實力，加上歡喜仙子真傳弟子的身份，輕易便成為了歡喜魔宗的高層。
可實際上，她並非成長於歡喜魔宗，對歡喜魔宗也缺乏歸屬感，因此很少留在歡喜魔宗，總是遊蕩於各個世界，去物色年輕的天才，種下情種等待收穫。
從天香老祖口中，李修常了解到不少其他世界的內幕，天香老祖見多識廣，而且因為魅惑大道的特殊，她輕易便能從男人口中得知許多隱秘。
不過許多涉及各界高層的隱秘，李修常也就當八卦聽一聽，他和那些大人物也沒什麼交集。
但其中一條，卻讓陳長生都為之重視。
這條隱秘還是天香老祖自其師父「歡喜仙子」口中得知。
天香老祖被陳長生施加多重封印，只能用微弱的神識與李修常和陳長生交流。
她神識傳音道：「我師父早年曾侍奉過一位大能，從他口中得知，這多層世界，數百個小世界，在無數年前可能是一體的，是一個大世界。」
此言一出，李修常和陳長生對視一眼，都看到對方眼中的震撼。
兩人第一反應就是不信。
畢竟天香老祖說的是「可能」，顯然她對這一消息也不確定。
試想一下，哪怕不算上鎮魔界和神秘的第七層世界，光是一到六層，數以百計個世界，若是拼在一起，那將是怎樣廣袤和遼闊的一方大世界！
但細想一下，卻又發現不無可能。
早有種種跡象證明這一點，只是李修常等人從未往這方面想過而已。
比如，不論上下層世界，語言都大致相同，就算有差異，也是同一個語言體系，好比不同地區的方言差異。
而且口語上有差異，但用的文字卻是一樣！
再比如，不管哪個世界，修煉體系都無非仙、佛、儒、魔，關鍵是對於道祖、佛祖的形象和名字，各界都有統一的認知。
仙蔭界所供奉的三位道祖，在其他世界也都被尊為道門始祖。
而且對於三人誰才是真正的道門始祖，在各界也一直有爭議。
當然，僅憑這些還不足以認定所有世界都曾是一體的，只是為這一說法增添了可信度。
如果這說法是真的，一整個廣袤無邊的世界是如何碎成了這麼多個小世界的？
這些小世界又是為何區分成上下層世界？
到底發生了什麼？
李修常腦中沒有答案，但他想到可能知道答案的人——釋天！
那個來自第七層世界的和尚，肯定知道些什麼。
也不知這次張師兄幫他清理入侵禪心界的渣滓們，釋天會回答什麼問題作為回報。
張萬知一直對此避而不談，李修常也不好多問。
總之能得到這麼一條隱秘，也算是意外收穫，原本只是想榨出天香老祖的殘餘價值，沒想到這老仙女還真知道點東西。
最後的最後，陳長生問道：「關於仙蔭，你知道些什麼？」
李修常敏銳察覺到，陳長生和張萬知兩位師兄，對「仙蔭」有著超乎尋常的重視。
尤其是張萬知師兄！
當初向釋天提問時，張師兄第一個提的問題就是有關仙蔭的。
還有當時李修常對張萬知的分身使用「送敵千里」，直接將他的分身送進了仙蔭核心區，這說明張師兄對仙蔭無比忌憚！
天香老祖靜默許久之後，才答道：「仙蔭很特殊，我去過很多世界，也和很多世界的人聊過，其中多得是從上界歸來的強者，幾乎可以確定，無論在上界還是下界，仙蔭都是獨一無二的。
「但其他各方世界的古籍中，都沒有任何關於仙蔭的記載，所以如果所有世界都曾是一體的，那仙蔭應該是世界崩碎之後才形成的。」
陳長生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天香老祖話鋒一轉：「關於仙蔭，我還有一點發現，但你們也要給我點承諾，保證不殺我，我才能說。」
李修常陰惻惻一笑：「看來你是不長記性，還想重溫一下剛才的感受是嗎？」
天香老祖頓時沉默了。
權衡片刻，她還是乖乖開口：「你們都是仙蔭界的人，應該知道仙蔭的傳說。」
「你是說通天仙樹？」李修常問道。
傳說仙蔭是一棵通天仙樹所投下的樹蔭。
只不過通天仙樹早已消失不見，樹蔭卻永久保留了下來。
「不錯，我曾查看其他各界的古籍，雖然不曾見到有關仙蔭的記載，但是卻不止一次見到書中提到過那棵通天仙樹，可見通天仙樹確實存在過，仙蔭由來的傳說，並非空穴來風。」
陳長生皺眉問道：「古籍中關於通天仙樹是如何描述的？」
天香老祖答道：「傳說通天仙樹生長於世界的中心，高不見頂，直通天上仙闕。」
「世界的中心……？
如今的仙蔭，確實剛好處於仙蔭界中心區域。
若是通天仙樹還在，說是處在世界中心也沒毛病。
但如果無數小世界從前真是一體的，那麼這個世界的中心，指的應該就是整個修仙大世界的中心！
想想看，一個足有現在的仙蔭界數百倍大的世界，而現在的仙蔭界，就是最核心的一片區域。
那麼仙蔭的特殊性和重要性不言而喻。
這麼看來，仙蔭的秘密不止牽扯到仙蔭界，甚至和所有上下層世界都有關聯。
李修常想了想，自語道：「若是所有世界都是一個整體，連成一片，那也就沒有了上下層世界的存在，沒有了飛升成仙的說法，既然如此，通天仙樹直通仙闕，通往的到底是哪裡？」
他和陳長生對視一眼，不約而同有了相同的猜測：通往傳說中的第七層世界！
不過這只是猜測，無法證實。
能得到這麼多高層次的隱秘信息，已經很賺。
結束審問，李修常提出了一個要求，讓天香老祖解除種在楚崖師兄體內的情種。
經過李修常的調教，天香老祖已經變得十分配合，對李修常提出的任何要求都不會拒絕。
因此也是直接答應下來，但解除情種也要等楚崖回來，與天香老祖當面，才能做到。
具體操作起來，還需陳師兄和葉昱秋那邊對接。
……
天香老祖暫時被關在曾經關押穩穩的籠子裡，陳長生師兄又追加了無數封印，確保她無法逃脫。
對李修常來說，天香老祖落網是一件值得慶幸的喜事，不然他一旦外出就要時刻小心，仿佛被毒蛇盯上。
他終於可以靜下心來繼續修煉。
他的煉體修為達到六階後期，想突破到七階，還有一段距離。
現階段煉體修為的進展，其實和李修常大道感悟程度息息相關。
大道感悟越精深，以大道澆築金身的效率便越高。
至於金身對大道的接受能力，則可以通過直接對金剛法相加點來提升。
因此想儘快突破到煉體七階，還是要優先提升大道感悟。
李修常目前煉虛後期修為，準備閉關衝擊煉虛巔峰！
想達成煉虛巔峰，需將主修的大道領悟至大成境界。
只有主修大道大成，才具備將大道紮根本源世界的資格，才能突破至合道期！
所謂合道，主要便是大道與本源相合。
對於別的修士來說，他們修煉到這一步，要做的只是將自身主修大道與本源世界中的大道本源融合。
比如主修火之大道，就與本源世界的火之大道本源融合。
但平等道是李修常獨創大道，所以他要做的是將平等道紮根本源世界，讓本源世界多出一種新的大道本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