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鳳凰一族正在私底下商量的時候,與陵光等人匯合的上寰宗修士卻有幾個神色有點兒異樣。被他們擋在身後的那幾個凡人更是如此,他們盯著那暗谷,眼中的恐懼幾乎要溢出來。
鳳皇頓了頓,看了一眼那個方向。陵光頓時察覺,禮貌的詢問有沒有什麼需要他們上寰宗的地方。
鳳皇看一眼那幾個連靈魂都透著驚慌失措的凡人,冷笑了一聲。雖然不知道那幾個凡人做了什麼,但這種根本抑制不住的心虛,一定是做了虧心事。說不定就和這個暗谷有……嗯?
想到這裡的鳳皇盯著他們幾個看了許久。難道真的和這暗谷有關?要不要抓起來詢問呢?真的叫人懷疑啊!
就在這個時候,鳳皇突然像是察覺到什麼,猛然看向暗谷洞口,其他鳳凰也立即隨著看了過去。
那裡有熟悉的氣息不斷靠近。好像是小太子!
果然,下一刻,一個巨大的氣泡出現在眾人面前。那是一個龐大的氣泡,裡面待著三個人,其中最耀眼閃亮的,自然就是他們鳳凰一族的太子了!那個看起來其貌不揚的女修和渾身透著魔氣的修士……
嘶,那個好像不是修士啊,魔族?
此時,那幾個心虛的上寰宗修士像是抓到了什麼把柄一樣,大喊出聲。
「魔族!你竟敢抓走鳳凰一族太子!意欲何為?!」
前面的陵光幾乎是立即皺緊了眉頭。身邊的谷笙眼神也在瞬間變得凌厲。蠢貨!在沒有搞清楚狀況之前貿然開口,這不是在主動挑明自己做了什麼嗎?
雖然並不知道這其中的內情,但谷笙想也知道,對方絕對是做了虧心事,不然怎麼可能會露出這樣的表情?但真是蠢透了,他這樣一出聲,直接吸引了那個魔族的注意!
果然,崔清河細細的打量了一下那幾個修士,以及被他們護在身後的那幾個凡人,露出了一個得償所願的表情。他甚至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這些年的黃泉石,終究是沒有白白輸出去啊。這幾個罪魁禍首,終究還是主動過來了。
而此時,長生和鳳津都被崔清河困在那個氣泡之中。鳳津覺得很鬱悶,明明只看氣息這個人魔並沒有那麼強的力量,但他就是覺得自己渾身上下的靈力都有一種濃厚的凝滯感。不知道是因為什麼,總之靈力運轉很不順暢。
現在被那麼多長輩看著自己的狼狽樣,絕對會當成失誤不停的在自己耳邊念叨,以後想要出來更是千難萬難了!
果然,鳳皇看見鳳津,就忍不住開始念叨。
「鳳津啊,你沒事吧?哎呦,幸虧你沒事兒,不然我肯定會被打咳咳,不,不說這個了,你趕緊過來吧。跟父皇回去,這麼長時間沒有在金梧桐上歇息,你肯定已經很累了吧?」
鳳津倒是想過去,但是他動不了啊。
鳳皇此時也已經發現異狀,他沉下了臉。原本那種好父親一樣的溫和氣質頓時消失不見,化為了凌厲的殺氣。
鳳凰一族族長的威壓頓時展現的淋漓盡致。他看向崔清河,那種無盡的威壓幾乎要將此方天地所有的存在盡數碾碎!
崔清河也有些受不住,眼角滲出一絲絲血液,但臉上的笑意卻依舊不改。
「鳳皇陛下,我只是一個無名小卒,本來也沒有意向要傷害這位尊貴的太子殿下,只是,我得請他幫一個小忙。我今日所為,不過都是為了報仇。如果陛下和您的族人可以袖手旁觀或者幫我一把的話,就更好了。您請放心,我是個說到做到的人,如果您照做的話,我絕對不會傷害他。甚至等我報完仇,您可以殺了我,在下絕對不會反抗。」
鳳皇狐疑的看了一眼這人,覺得有些不靠譜。但是這人神魂上傳來的不僅僅有巨大的幾乎要化為實質的怨念和憎恨,還有更為強大的執念。
除此之外,倒是沒有說謊的痕跡。
對於這人口中的仇恨之類的東西,鳳皇其實並不在意。盛源大世界實在是太大了,這片土地上養育了數都數不清的生靈,有生靈的地方,就會有爭端,有廝殺,有仇恨。
仇恨這種東西,身為長壽的種族,他見得實在是太多了,如果每見到一件就要管,那他們還要不要正常生活了?
雖然可以親自下手奪回自己的孩子,但正因為對鳳津太過重視,所以難免投鼠忌器,不想有絲毫的危險。
鳳皇尋找著崔清河的弱點,不慌不忙的開口。
「哦?你和這裡的誰有仇?」
「並不是什麼重要的大人物。只是對於我們這些升斗小民來說,確實是了不得的存在。三位仙長,您們還要繼續藏在別人背後嗎?還有那幾個罪魁禍首,你們果然還活著。以凡人之軀,竟也能苟活五百多年,看來這些年,三位仙長沒少為他們操心啊。」
順著他的視線,眾人紛紛回過頭去,然後就對上了那幾個神色略有異樣的人。不管認不認識這些人,其他修士都禁不住皺了皺眉。
這魔修身上沖天的怨氣不是假的,所以雙方之間肯定是有什麼仇怨。這倒不罕見,凡人脆弱,以往修士打鬥的時候,偶爾也會波及到幾個,但那也不可能造成如此大的怨恨。所以他們到底做了什麼?
那三個修士好歹也是合體期修士,這會兒面對眾人的視線,已經調整好心緒,淡定自若的看著崔清河。
「這位道友,我倒是沒見過你,不知你是從什麼地方見到我的?」
「原來諸位不認識我啊。那倒是巧了,在你們將碧落中世界毀掉之前,我也不認識諸位。」
崔清河在眾人異樣的表情下指了指身後那一望無際的荒漠,臉上帶著漸漸湧起來的癲狂。
「都說修士忌諱因果,看來諸位也並不是不在意,不然怎麼會五百年了,修為也沒有一絲一毫的長進?大概也會偶爾想起這一方世界,是毀於諸位的爭鬥之下吧?還有諸位身後的那幾個凡人,沒想到啊,都已經五百年了,三位道友還養著呢?!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