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329：鬥法，友人（國慶快樂！）

  這世間萬物，為了適應不同的環境，哪怕是追根溯源，有相同的祖先，可都會進化成不同的物種。

  就像那冰雪天下的蠻人，其實就是人族亞種，自然環境的選擇。

  而冰鸞，就屬於鸞鳥的一種，鸞鳥又是鳳凰的分支。

  可以說，冰鸞就是妥妥的鳳凰血脈，百鳥之王，鳳凰不出，誰與爭鋒。

  若眼前這名為『彩虹』的少女，真的就是一位冰鸞，那她確實有足夠重的分量，讓赤龍大仙專門建一座冰雪洞天，只為了她的誕生。

  也只有冰鸞這個級別的神獸，擁有的血脈傳承，才能完整到即使是這少女沒出過洞天，沒見過萬物，卻能生而知之。

  這一切的一切，都佐證了少女沒有撒謊！

  以至於楚舟這麼戒心深重的人，都已經信了！

  可信了，就更麻煩了。

  那可是一位冰鸞，妥妥的神獸，她要和楚舟一較長短，分個勝負？

  楚舟能說什麼？

  打唄！

  無論結果如何，自是先打過再說！

  冰鸞不愧是冰雪神獸的終點，羽翼震動，就是風霜雪雨，凍結天地；一聲鳳鳴，就是冰寒蔓延，虛空凝滯。

  楚舟先是以碧海蒼龍相和冰鸞大戰，可完全不是對手。

  要知道，他的碧海蒼龍相雖然起於微末，可這麼多年來，一次次的疊代更新，一次次的升級優化，可從沒有落下，早已是今非昔比。

  尤其是在擒拿了那頭蒼龍桀驁之後，見識了真龍，知道真龍神威，他的碧海蒼龍相就是真的有了神韻。

  只是，這一場龍鳳之爭，楚舟輸的很徹底。

  假的就是假的，在真正神獸級別的冰雪操控面前，碧海蒼龍只是過了幾招，就被凍得速度越來越慢。

  充斥在龍軀之中的靈機、法力、甚至楚舟的氣血和神魂，都逐步的麻木，凝固，又逐步失去活力。

  初始，楚舟的感觸還不深刻，等反應過來，就已經是『砰』的一聲，偌大龍軀炸成了稀碎的冰霜，給這個世界帶來一場雪雨。

  然後，冰鸞彩虹抓住了機會，給楚舟來了一道極寒神光！

  細細的神光不過巴掌粗細，冰鸞鳥喙一張，就吐了出來，差點就將楚舟徹底冰封。

  所幸，雖然對冰鸞的神通之威，嚴重預估不足，可楚舟的戰鬥經驗，還是極其豐富的。

  道之界域驟然張開，以不講理的速度蠻荒擴張，和極寒神光來了一次硬碰硬。

  又驟然收縮，護住己身，再以元嬰真君的虛空挪移之術，穿梭空間的縫隙，躲了這道神光。

  說來話長，可這不過是第一次交手而已。

  再次接戰，楚舟就沒把碧海蒼龍相拿出來獻醜了，而是一手法寶，一手神通，再一手飛劍之術，開始遠程禦敵。

  玄武旗在他頭頂展開，旗面迎風招展，獵獵作響，於是，有玄武虛影出現，揚天咆哮，撼動冰川大地。

  更有一元重水洶湧而出，化作濤濤江河，威猛無助，又有一頭黑水玄蛇破浪而出，盤旋糾纏，睥睨四方。

  對於黑水玄蛇而言，其實攻擊沒什麼取巧之處，也不講什麼精耕細作，就是猛打猛衝，勇往直前。

  再配上一滴重水，就有十萬八千斤的恐怖重量，就這一道神通，能撞碎一切，再碾碎一切。

  冰鸞彩虹的神通再厲害，能冰封萬物，可只要冰封不了這一元重水，就只能任由它肆虐！

  要說這尊冰鸞也是年輕氣盛，幾招神通無用，居然氣惱的就沖了上去，非得和黑水玄蛇來一場肉搏。

  利爪破空，就是四道橫貫天地的痕跡，所過之處，冰雪蔓延，凍結一切。

  而冰鸞一口氣，揮出了十數爪，硬生生的在天地間構架出縱橫交錯的大網。

  遠看，像是棋盤，近看，分明是一座座囚籠。

  這居然是一門極其厲害的刀法，同樣是一門極為高明的陣法，兩者合一，生生拘束了一方天地。

  僅看這一點，楚舟都只能讚嘆，冰鸞彩虹的血脈傳承，著實不俗。

  不過，傳承是傳承，戰鬥經驗就只能在鬥法廝殺中不斷積累。

  楚舟在發現冰鸞惱羞成怒的時候，就有了準備，將浩蕩黑水驟然凝聚，一滴滴重水匯合，壓縮內部空間，生生的凝聚成一團。

  要知道，這可是一元重水凝聚成的一團，何其厚重，甚至都不需要太多變化。

  就那麼做自由落體運動，往地下一砸！

  『轟轟轟』的空間破碎聲傳來，刀光構成的陣法囚籠，就這麼被撞破了，大地上還留下了一道宛如深淵的大洞。

  可在另一個地方，黑水鑿破冰川，化作黑水玄蛇，耀武揚威的咆哮，升空，再繼續作戰。

  這一刻，楚舟也發起了反擊。

  他張嘴，一吐，就有一道劍光化作長虹而去，直至到了高空，懸停不過片刻，就像是找准了目標。

  然後，劍光化作貫日長虹，直直殺去，像是天地間陡然亮起的一道匹練。

  直到許久之後，才有『轟隆隆』的雷聲炸起，在天地間震盪不休，迴響不止。

  這一下，難受的就輪到這尊冰鸞了。

  即使是她，也不願被這麼一道劍器攻擊到本體，劍修殺伐的名頭太甚，她也不願以身試法。

  可這邊要躲避飛劍，那邊又得面對黑水玄蛇的糾纏，衝撞；時不時的，楚舟還丟幾道術法神通，著實弄得她手忙腳亂。

  不過，手忙腳亂的應付了一番，她終是怒了，看著楚舟的眼神，都帶上了幾分羞惱。

  於是，她不管飛劍，不管黑水玄蛇，而是雙翅一震，直衝天際。

  唳！

  碧藍如洗的天穹上，一尊冰鸞仰頭長嘯，鳳鳴聲直上九霄，甚至有一種連綿不絕的起伏，宛如歌唱。

  於是，一股奇異的律動往四周擴散，宛如波紋，瞬息間橫掃千百里。

  但這只是神通的前奏，就見，冰鸞旋身而舞，羽翅鳳尾，驟然帶起一陣龍捲寒風，向四面八方橫掃而去。

  於是，寒風所過，帶來的寒流，是真正的凍結了一切。

  無論是風雪，還是空間，無論法力，還是靈機，甚至是規則，都在這神通下，逐漸凝固！

  要知道，這方天地本就承受著『靈機凝滯』的限制，這次更是雪上加霜！

  宛如瀝青般凝滯的靈機徹底是帶不動了，術法神通徹底也用不出來了。

  張牙舞爪的黑水玄蛇凝固在半空，飛劍輕吟的速度越來越慢，居然變得肉眼可見。

  還有玄武虛影也咆哮不起來了，消失後，玄武旗直至從半空掉落。

  楚舟也算是長見識了，他真沒想到，極致的冰凍凍結之力，居然能到這等地步。

  不過，他也不是個輕易認輸的人。

  道之界域壓縮，只存留在體外一丈，極致的壓縮，也將界域之力發揮到了最大。

  再是氣血激發，宛如狼煙升騰，又逐步凝練，化作一尊血紋盔甲，套在了他的身上。

  這一手，學自東煌的血紋金鐘，又數次改良而來。

  而楚舟自己則一步步踏空而起，一步百丈，身形不斷拔高，再一步步，繼而無雙霸體徹底顯現。

  於是，一尊足有三丈高，肌肉虬結宛如老樹盤根，再披上血紋甲冑，踩著殉爆的空氣，就沖向了冰鸞彩虹。

  打到最後，居然還是一場肉搏戰，這找誰說理去？

  冰鸞倒也不懼，興奮的振翅衝鋒，就和楚舟糾纏到了一起。

  一人一鳥，在半空中不斷的騰挪變換，時而刀光劍影，時而風捲殘雲，時而消失又出現，時而有震爆向四周擴散，捲起層層氣浪。

  哪怕是餘波，都震得天地不穩，冰川破碎。

  雪白少女精心雕刻的冰雕，早已經塌了不知多少堆。

  與楚舟而言，這尊冰鸞雖然戰鬥經驗不豐富，可實際上，是神通著實厲害，厲害到近乎是他僅見的地步。

  那魔染蒼龍空有煉虛境界，可在她面前，其實不值一提。

  這一刻，他也是心有明悟，此戰，若想贏，就得出些奇招。

  不過盞茶而已，雙方就已經纏鬥了數百招，你來我往，好不熱鬧。

  可在某一刻，楚舟突然身形一頓，似是法力不濟，斷了供應，以致於出現了破綻。

  冰鸞彩虹幾乎是本能的揮爪而出，四道刀光破空，縱橫交錯。

  可楚舟並沒有閃避，只是周身血紋盔甲光明大放，硬抗攻擊，而他則全然不顧，往前一撲。

  就這一撲，讓冰鸞彩虹慌了神，只見，半空之中，雙方徹底糾纏到了一起，又翻滾著下落，直墜大地。

  他們跌跌撞撞，直接撞到了還凝滯在半空，一元重水所化的黑水玄蛇身上。

  楚舟第一次知曉，他這神通是那麼的硬，那麼的重。

  不過，他還是勉強護著雪白少女，讓她儘量少受到傷害。

  就這麼一路翻滾，他們終於砸到了冰川之上，以他們的落點為圓心，結實的堪比金鐵的冰川大地，裂開了一道道紋路，宛如蛛網。

  而方圓千丈，徹底陷落，成了一個十多米的深坑。

  白霧散去，深坑終於，楚舟翻了個身體，躺在冰雪上，忍不住發出痛苦呻吟。

  他的下面，冰鸞再次化作人形，雪白少女躺在那裡，有迷惘，有困惑，卻也有笑意。

  她突然開口：「你怎麼敢的？真不怕我直接殺了你？」

  「你不是沒有嘛？」

  這是楚舟的回答，說著，他還拍了拍胸口，那裡，有撞傷的青紫，有破皮的血漬，唯獨沒有刀傷。

  可這幾乎是不可能的！

  冰鸞的刀法，雖不知名，卻是融合了冰霜、陣法，等級之高，楚舟手中，也就那部《天河倒懸法》能夠比肩。

  真要是一刀下去，絕不是血紋盔甲擋得住的。

  可現在，連個刀傷都沒有，也就是說最後關頭，雪白少女收手了！

  她沒準備真要楚舟的命！

  這也是楚舟拿自己性命的一場豪賭，他賭少女雖然有自己的堅持和謀算，但真沒想殺他。

  事實證明，他賭對了。

  微微側頭，楚舟看著少女，這個角度，他甚至能看清少女那光滑如鏡的雪白皮膚，連毛孔都不見。

  頓了頓，他才開口：「其實，我此來是有些冒昧了，這冰雪洞天，說是你的家並不為過。」

  「我來這裡，要鳩占鵲巢，不僅僅要搶了你的家，還得煉化，得翻修，得融入人族天下……

  說來，這行為不亞於強盜所為。」

  「可我也是真的沒了辦法！」

  「仙域之法，雖看似未來無限光明，可那是未來，不是現在！」

  「我所得天下，說一句四面楚歌，強敵環伺絕不為過，我若不尋到破敵的手段，說不得就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我想守護的破滅，我所珍視的不存。」

  「所以，我來了，也只得來到這裡！」

  坦白講，楚舟不是個矯情的人，若這裡真有敵人，真有惡意，他其實不在乎打殺。

  反正，這些洞天福地，都是赤龍大仙開闢，他又是天庭使者，最最正統的繼承人。

  打殺了敵人，占了洞天，再行仙域之法，他其實沒有絲毫心理負擔。

  可碰到冰鸞彩虹這樣的，他就有些抓瞎了。

  這麼一位純粹，乾淨，又沒有絲毫惡意的少女，你非得將她打殺，再搶了她住了無數年的家，怎麼看都有些過分了！

  他這人，還是有底線的，這事兒實在是做不出！

  所以，他們鬥法，看似激烈，其實都沒什麼殺意。

  這一刻，楚舟認真的看著少女，直視對方的眼睛，做出許諾。

  「言語是蒼白的，但是，我還是想說，未來，我可以為你開闢一座新的洞天，一應靈材支出，都由我負責。

  而那個『家』，你的『家』，按你的心意建設，就算是我的賠罪了。」

  「你看可好？」

  「不用了！」

  這是少女的回答，聲音依舊冰冷，可就在楚舟心裡哇涼哇涼的時候，就聽少女又開口了：「不用那麼麻煩，這一戰，是我輸了，所以，就按我輸的來好了。」

  「這座洞天是你的了，如何處置自是隨你！」

  「你只要信守承諾，帶我出去就好。」

  這麼說著，少女已經坐了起來，微微蹙眉，活動了下筋骨，又道：「就是不知，我想去你人族天下看看，想去赤龍宮所在洞天走走，你是否歡迎？」

  「歡迎，有什麼不歡迎的？！」

  峰迴路轉，楚舟忍不住大笑：「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

  「那以後，我們就是好友了？」

  「我以為，我們很早之前就是好友了。」

  「嘻嘻，走吧，隨我來，我帶你去見見這冰雪洞天的核心，那座冰湖宮。」

  「只希望，你不要太失望！」

  「那怎麼會，我歡喜還來不及呢，還有，彩虹，謝了！」

  「不用謝！」

  談笑間，雙方已然到了那冰湖處，再次眺望湖中，又見到了那座水中宮殿。

  只是，這一刻兩人的心情已是截然不同！

  今天，這樣的日子，我只想說，清澈的愛，只為中國！

  能生在這個國度，是我的幸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