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147:無法拒絕的條件(求訂閱哈!)
這信裡面寫的是什麼意思?
楚舟自然是看懂了,周武說,這一切都是他故意的!
大戰時,雲崖劍派的駐地被滅;
酒宴上,公冶王當面的詰問;
深夜中,霸宗直接打上門來,聞香觀的消亡!
這一切,都是周武計算好的,為的就是擺脫玄月教的控制,也為聞香觀留下清白的名聲。
如果,如果信中說的這一切都是真的,周武就太可怕了,實在是太可怕了!
楚舟在祖師殿內來回踱步,腳步從最初的焦躁,到漸漸的平靜下來。
他是驕傲的,自覺有另一個世界的底蘊和見識,但在周武身上,他感受到了來自智商上的碾壓。
不過,想想周武的目標從來都不是自己,他又淡定了。
然後,平復了心緒,他又坐了回去,再次將第二張信紙放下,繼續觀看下去。
緊接著,他就看到了來自周武的嘲諷。
「看到這裡,小友,是不是被嚇著了啊?」
「嘿嘿,你小子分明傳承不俗,實力驚人,戰力更顯誇張,偏偏行事小心謹慎,能不多做就不多做,能不摻和就不摻和。
但你需得明白!
這個世界,強者為尊,贏家通吃,若太過無欲無求,說不得就成了某些人眼中的軟柿子,隨意揉捏。」
「不過,說來也是可笑,在我思索誰能做這託孤之人時,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你。
鍾離靈慧、左丘同、曹豹……
他們似乎實力不弱,和我距離更近,尋常時刻,我說的每句話他們都不折不扣的執行。
可我就覺得,託付給他們,說不得轉頭就賣給了霸宗。
就只有你,也唯有你,不會這麼做。」
「所以,這封信我是在告訴你真相,也是在尋求你的幫忙。
我知道你不願與我親近,很多時候對我的提防心極重,但我會開出你無法拒絕的條件。」
「至於我需要你幫我照顧的人,就兩個,是的,只有兩個。其一是郝松青,他其實不是我的家僕,而是我的好友。
當年只因某些事兒,我救了他的命,又幫他報了仇,結果他就跟著我了,做這大管家,幫我料理瑣事,這麼多年勤勤懇懇,未曾有半點錯漏。」
「他的才能,你該是見過的了,其實,他才是一個宗門崛起時,最需要的人才。」
「至於另一個人,我的第三子,已經成為你玄真觀的外門弟子了。
我不要他繼承聞香觀,也不需他替我復仇,事實上,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身世,我也只求他好好活著。」
「就這兩人了,是不是比你想像的還要少啊?
其實之前還有很多的,只可惜,他們都死了,死在與雲崖劍派的爭端中,死在最後的那一戰中。
至於聞香觀的其他弟子,他們因權與利而聚,享受了好處,自是要承擔風險。
若你有能力的話,救上一救,自無不可,若是救不了的話,任由他們自生自滅,也是無妨。」
「話到此處,也無甚可說的了,就這麼招吧,周武絕筆!」
信至此處,驟然沒了,楚舟分明能感受到周武似乎還想說些什麼,卻又有些意興闌珊,提不起興趣了。
他將三頁信紙取來,又反覆看了幾遍,終是長舒了口氣,心緒複雜,又將信件折迭,放入信封中,收好。
片刻後,他站在了祖師殿外的露台上,感受著暖風習習,也看著下方,大演武場上,一群少年人的嬉戲打鬧。
此時已經過了演武的時間段,廣場上,人少了很多。
可依舊有不少少年在用功,有的在磨鍊武技,有的則用各種器具鍛鍊身體,還有的三五成群,聊天打屁。
以楚舟的耳力,甚至能聽到幾個少年的自吹自擂,引得旁人驚嘆連連。
「觀主,郝先生來了?」
樊忠的聲音喚回了楚舟的注意,他微微側頭,就見郝松青已是又站在了他的身旁。
此時的他洗漱一番,又吃了些食物,雖然臉上的疤痕依舊嚇人,但整個人的精神卻是恢復了幾分。
微微沉默,楚舟問:「信件我看了,只能說大受震撼,可我還是想問一句,裡面記錄的,都是真的?」
郝松青笑了,刀疤蠕動,顯得異常猙獰:「楚道長覺得,都這時候了,我家主人還有騙你的必要?
又或者,我家主人什麼時候騙過你?」
「這話說的倒也有理。」
楚舟這般嘆了一聲,又問:「信裡面說,周觀主的第三子就在玄真觀的外門弟子裡,可否言明到底是誰?」
郝松青並沒有第一時間回答,而是反問:「所以,楚道長是同意庇護小主人和我?」
「同意呢?還是不同意?」
楚舟道:「那自是要看那所謂的『無法拒絕的條件』到底是什麼?」
郝松青並沒有說話,而是再次從胸口處掏出了一件東西,遞了過去。
楚舟接過,入手就感覺不是尋常紙張,展開後,才發現該是某種獸皮卷,上面有密密麻麻的文字。
只是,似乎時間太過久遠了,獸皮上的一些文字已經模糊不堪了。
可楚舟依舊是在第一時間鎖定了重點,開頭的五個大字——定神安魂丹!
這一刻,楚舟的聲音都不由得大了幾分:「這是定神安魂香的製作之法?不過,為什麼叫定神安魂丹呢?」
「聞香觀對外人言,說這『定神安魂香』是主人的師父創造,其實不然,更準確來說是復原而已。
這就是『定神安魂丹』的製作之法,可你細看,內里已經有不少材料是找不到的,還有些地方文字模糊,根本無法辨認。
所以,主人的師父通過無數次嘗試,才有了現在這定神安魂香。
需多達一十二種主材,四十五種輔材,總計七十七道工序,才能製作出來。」
稍頓,他又道:「這香確實是極品,但製作起來是真的麻煩,主人好些次想擴大生產,可都失敗了。」
楚舟困惑:「既然這方子不能用,你給我看什麼?」
郝松青指了指自己的腦袋:「這只是個證明,真正的方子和製作流程,其實都在我的腦子裡。
在聞香觀,主人若是沒空,就是我來操作,所以,若主人不幸罹難,我就是唯一能製作定神安魂香的人了。
當然,它也可以是玄真觀的!」
此言一出,楚舟的呼吸都紊亂了一瞬,實在是這等寶貝,確實有近乎不可替代的價值。
他忍不住讚嘆:「這條件,確實令人心動啊?」
郝松青又道:「這是其一,其二就是主人留下來的一個密庫!」
「聞香觀都被霸宗占了,這密庫還能有剩餘?」
「誰規定這密庫在聞香觀呢?」
郝松青解釋:「雲崖劍派雖被大火吞沒,可有的地方是燒不到的,後來就發掘了一個極為隱秘的密庫。
裡面的東西不多,但幾乎都是無法用錢買到的絕品,也包括雲崖劍派各種武功的備份。
當初,主人去了後,並沒有搬空,反而是只謄抄了武功,又將聞香觀的一些孤品,給挪了進去。
那裡,就是我所言的密庫。」
楚舟瞭然,道:「所以,這密庫所在,以及進出的方法,也在你腦子裡。」
「這是其二,還有沒有其三?」
楚舟發誓,他說這話時,抱著的是試探的態度,可郝松青居然再次點了點頭,道:「自然是有的。」
「什麼?」
「聞香觀的商隊路線,各地的門路關係,物資的進出貨渠道,這些都是這麼多年,主人一點點打通的。」
「也在你腦子裡?」
「沒錯!」
楚舟點了點頭:「所以,周觀主的打算是,若我同意庇護他的三子和你,你才會交代這些。
可若是我不同意,最多也只能把你一人交給霸宗,他的三子還能保證安全?」
「差不多吧,但是,這不是主人的打算,而是我的!」
楚舟都無語了,他深深的看了郝松青一眼,看著那張已經變得異常醜陋的臉,對他的忠心有幾分動容。
他並沒有第一時間答應,而是往前走了幾步,看著下方或打鬧,或練武的少年們,輕聲問:「與我說說,到底是誰?」
「觀主這是答應了?」
「你們給的那麼多,我如何能不答應?」
郝松青帶著幾分激動,往前走了幾步,他也是居高臨下的望了過去,目光逡巡著找了幾圈,就道:「就是那人,左起第三個,正在練力的少年。」
楚舟有些意外,問:「你這就告訴我了?」
「這是主人說的,他曾言,既然你答應了,那就要信任你,不做任何隱瞞。」
「他還真是信我啊!」
楚舟這般嘟囔了一句,也是打眼望去,就見一位十二三歲的少年人,正赤著上半身,將一塊石鎖丟上半空,接住後又拋了上去。
如此反覆,做了一組後,他將石頭一丟,自顧自的擺起了姿勢。
看著自己隆起的肌肉,一臉臭屁模樣。
「你確定這是周觀主的第三子?」
郝松青也捂著臉,道:「他叫莊朝峰,為了保護他,自出生起,就被送到那莊姓人家養著了。
他自己是不知道自己身份的,只以為自己是親生的,而那莊家,也只有他父母知情,但也不知他具體來歷。
至於他的性格,咳咳,就養成這樣了,沒什麼大家族之子的傲慢,就是有些不要臉!」
「哈哈,這個形容挺好。」
「那觀主可知,他的母親是誰?」
「我怎麼知道?等等,你這麼說,難道是我認識的?難道是?」
即使是有了猜測,楚舟都忍不住瞪大了眼睛,看著郝松青,道:「真是我想的那位?」
「就是你想的那位。」
郝松青再次看向那少年,道:「他的母親就是媚嬌娘。」
「你們可真是,真是……」楚舟都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了:
「只能說是,形勢所迫吧,為了復仇,主人付出的實在是太多太多。」
郝松青神色感慨:「其實我覺得雲崖劍派被滅後,主人就沒什麼目標了,大仇得報,自是暢快的。
可與他一起走來的那些人,媚嬌娘,殷勝雲,大長老,他們都死了,也帶走了主人活下去動力。
我覺得,現在這結果是主人想要的。」
楚舟已經不再多言,他只是看著那臭美的少年,又道:「無論如何,你先住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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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