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奇怪的任務(上)

  「哎……」

  「幸好本公子離得近,不然還真趕不過來。」

  白衣公子手持摺扇,笑吟吟的看著眾人。

  說完,她對陳武眨了眨眼睛。

  陳武看向花汐月,覺得有些面熟,好像在哪見過。

  但時間太長,有些想不起來。

  見陳武沉默不語。

  花汐月嘴角下拉,收起笑容,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你真是沒小靈聰明。」

  陳武聽到這話,忽然睜大了眼睛,認出了花汐月。

  他驚喜道:「小……」

  花汐月趕忙用摺扇點在他的胸口,一臉正色:「哎,在下西門月。」

  「跟你師門是故交,你師傅特意讓我來幫你一把。」

  陳武反應過來,知道花汐月不想暴露身份。

  他臉上多了抹笑意。

  花汐月算是他的武道啟蒙老師,曾教過他基本功。

  「讓我看看是怎麼回事。」

  花汐月邁步進入房中,目光一掃落在蔣雲雪身上。

  她手一晃,眾人還沒看清她的動作。

  就見蔣雲雪的手腕已經到了她三指間。

  蔣勁見到這幕,瞳孔微縮,放開了抓著陳武的手。

  花汐月單手持扇,輕搖兩下,另一隻手捏著蔣雲雪的手腕,三指號脈。

  她從小在百花老人的教導下,琴棋書畫、星相醫卜都略知一二。

  過了片刻,花汐月秀眉皺起。

  「好詭異的毒。」

  「不過還好,雖然詭異,但能壓制。」

  花汐月鬆開蔣雲雪的手,玉手從懷裡掏出一個白瓷瓶,遞給蔣雲雪。

  「這裡面的丹藥,你每天早中晚分三次服用,一次一枚。」

  「至少能延緩七日的毒性。」

  「等過幾天,真正能調配解藥的人來了。」

  「到時候再讓他對著毒性配解藥吧。」

  蔣雲雪接過白瓷瓶,聲音清脆道:「只是延緩?」

  「我是來應急的,解毒的人另有其人。」

  花汐月手中摺扇輕搖,身子一動就要走。

  她忽然像是想起什麼,停下腳步,對蔣雲雪揶揄道:「對了,這『百花清玉丸』藥效期間,不能行房。」

  「不然的話,就沒效果了。」

  蔣雲雪白皙的臉騰的一下就紅了。

  「走了。」花汐月手搖摺扇,大搖大擺的出了門。

  「百花清玉丸?」

  蔣勁聲音突然激動起來,拿過蔣雲雪手中的白瓷瓶。

  他打開瓷瓶的紅塞子。

  一股清清淡淡的花香從瓶中飄散出來。

  這股花香很快便溢滿了整間客房。

  香味沁人心脾,聞之心神寧靜。

  嗅到這花香,蔣勁深吸一口氣,喃喃自語,一臉震驚:「竟然真是百花清玉丸?」

  蔣雲雪一臉不解:「爹,百花清玉丸怎麼了?」

  蔣勁把白瓷瓶傾斜,往手裡倒了一下。

  二十幾枚如珍珠般的白玉藥丸從瓶中滾出,落到蔣勁手心裡。

  見到這些白玉藥丸,蔣勁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他把藥丸重新倒回瓶中,語氣激動,對蔣雲雪解釋道:「百花清玉丸是花家的獨門丹藥。」

  「能延緩天下百毒發作的時間。」

  「無比珍貴。」

  「當年我在六扇門任職的時候,有一次追捕一個毒道高手,不小心中了對方的毒。」

  「你師公就從懷裡掏出一枚百花清玉丸給我,延緩了我身上毒性發作的時間。」

  「讓我多撐了小半天,不然我早就死了。」

  蔣勁回憶起當年的情形,目露感慨。

  他低頭看向手中的白瓷瓶,眼神火熱:「這百花清玉丸只有花家有。」

  「尋常人莫要說一瓶,就連一枚都十分少見。」

  蔣勁深吸一口氣,平復心中的激動。

  他眼中閃過一抹深意,對陳武抱拳道:「剛剛是老夫莽撞了。」

  陳武擺了擺手:「此事本就因我而起,快讓大姐服下這藥吧。」

  蔣勁點了點頭,倒出一枚藥丸,遞給蔣雲雪。

  蔣雲雪服下藥,眨了眨眼:「沒啥感覺,就感覺滿嘴留香。」

  「還挺好吃,是甜的。」

  眾人哭笑不得。

  蔣雲雪的心是真大。

  「能延緩就好。」魏懷也鬆了口氣。

  蔣勁看向蔣雲雪抓著魏懷的手,輕咳一聲:「雪兒,既然你和魏公子對彼此都有好感。」

  「那等身上的毒去除後,就拜堂成親吧。」

  聽到這話,蔣雲雪的臉上多了抹紅暈。

  她扭頭看向魏懷。

  見蔣勁發話,魏懷有些侷促,說道:「在下只有三品初期的實力,家無資財、田地……」

  蔣勁一擺手道:「這些都是外物,只要你對雪兒好就行。」

  魏懷認真想了想,感受到蔣雲雪看向他的目光,鄭重的對蔣勁行了一禮。

  「那就……」

  「聽蔣叔的。」

  蔣勁臉上流露出笑意:「好!」

  他低頭掃了一眼手上的百花清玉丸,眼底閃過一抹深邃。

  一出手就是二十幾枚百花清玉丸,這身份可不簡單。

  就算是花家的嫡子,也不一定能拿出這麼多吧?

  而且……

  西門月。

  這個名字。

  蔣勁入關時,聽人談論過,大武第七位宗師「傲公子」,就叫西門月!

  ……

  同一時間。

  淮安府,海州。

  一處富貴人家的宅院中。

  「神醫啊!」

  「真是神醫!」

  一個二十多歲,滿臉麻子的錦衣青年跪倒在地,臉上淚水淌落。

  他死死的抱著一個十二三歲少年的腿,哭得泣不成聲。

  陳毅無奈的看向旁邊的陳瀅。

  陳瀅捂嘴偷笑,沒有幫他解圍。

  錦衣青年的身後站著一對中年夫婦。

  他們同樣衣著華貴,表情激動。

  中年男人從懷裡掏出幾張價值百兩的銀票,遞給陳毅。

  「多謝小陳大夫,小陳大夫真是妙手回春,救了犬子後半生啊!」

  一個月前。

  海州富商郭百萬的獨子郭千萬不知什麼原因突然雙腿癱瘓,無法行走。

  半個月後,情況更加嚴重。

  不僅雙腿無法動彈,就連雙手也失去了行動能力。

  郭百萬就這麼一個獨生子,嚇得四處求醫問藥,找人醫治。

  更是花了大價錢在玉葉堂報了加急任務。

  恰逢陳毅和陳瀅路過海州,陳毅順手接了任務,過來一看。

  檢查一番,發現是中了毒,有人在暗中做手腳。

  兩人在郭家住了兩天,陳瀅揪出了暗中下毒之人。

  陳毅用醫術解了郭千萬身上的毒。

  後面經過半個月的調養,郭千萬重獲新生,此刻感激得泣不成聲。

  陳毅婉拒了郭百萬遞來的幾百兩銀票,說道:「在下來救郭公子,不只是為了報酬,更多的是醫者仁心。」

  「有玉葉堂懸賞的那份報酬就夠了。」

  「多謝陳神醫!」

  郭百萬神色一凜,也不好再拿銀票這種俗物侮辱神醫。

  他恭敬的行了一禮。

  郭千萬抱著陳毅的腿不撒手,鼻涕、眼淚全都抹到了陳毅的褲腿上。

  陳毅嘴角抽搐,硬生生把腿拔了出來。

  「在下還要繼續行走江湖,就不多留了。」

  陳毅拱了拱手,向郭家告辭。

  郭家眾人又送了陳毅、陳瀅兩人一程,這才返了回去。

  陳瀅走在街上,忍不住笑道:「回去想著換衣服,郭千萬的鼻涕、眼淚可全蹭你身上了。」

  陳毅有些無奈:「可以理解,換成別人,也會像他這般激動。」

  「不礙事的。」

  「接下來去哪?我們在海州耽擱的時間太久了。」陳瀅問道。

  陳毅想了想說道:「先去玉葉堂把任務交了。」

  「郭千萬身上中的毒有些奇怪,我隱隱覺得毒藥的藥性、配比有些像神醫谷的路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