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你知道她管陳燁叫什麼嗎?

  聽到這話,錢七目光一沉。

  薛銘看了眼錢七,繼續說道:「天資卓絕者習練《馭蛇毒功》,二十餘歲便可修煉至二品境界。」

  「但隨著蛇毒反噬,沒有一個能活過四十歲。」

  「至於突破一品境界,更是痴人說夢。」

  錢七目光微凝,呼吸變得有些粗重。

  薛銘輕咳兩聲,繼續說道:「當然,也不是沒有解救之法。」

  「若是能找到蠍毒宗的《萬毒聖典》,重新修煉。」

  「要是運氣好,還能升至一品境界。」

  「裡面的修補損益之法,更是可以延長壽命。」

  說著,薛銘忽然反應過來。

  他拱了拱手道:「既然宗師不見客,那老夫就先走了。」

  錢七眼眸微眯,她有些猶豫。

  薛銘走出三步後,錢七喊住了他。

  「宗師外出不在。」

  「你跟我說說如何才能得到《萬毒聖典》?」

  「等宗師回來,我會稟告宗師說你求見的事。」

  薛銘停下腳步,眼中閃過一抹精光。

  他轉過身,咳嗽了兩聲說道:「閣下可知西域四大派?」

  錢七愣了一下,搖搖頭:「不知。」

  她習練的《馭蛇毒功》是風雨樓收藏的內部功法。

  錢七與這門功法比較契合,練起來得心應手。

  她靠著這門功夫在風雨樓成為「金牌殺手」。

  在江湖上闖出「蛇姬」的名號。

  但若是細究《馭蛇毒功》的來歷。

  錢七就完全不知了。

  薛銘目光平靜,他微微眯眼,站在巷口說道:「西域遠離中原,門派眾多。」

  「他們的武功大多奇詭獨特,招法怪異。」

  「西域最有名的是四大派,分別為:雪山寺、蠍毒宗、崑崙派,以及一個神秘的江湖門派。」

  「那個神秘門派,老夫知其存在,不知其名號。」

  「在西域所有人對那個門派都諱莫如深。」

  薛銘侃侃而談,面容嚴肅,身上多了抹沉穩的氣質。

  他早年間為了尋求一隻毒蟲,曾去過西域。

  因此,他對西域的情況比較了解。

  「雪山寺是西域最大的門派,門內弟子是一群喇嘛,修習密宗心法。」

  「武功招式威力強絕,武道拳理與中土不同。」

  錢七站在房頂,一雙眸子盯著薛銘,安靜的聽著。

  「蠍毒宗亦正亦邪,一百年前曾出過一名武道宗師。」

  「蠍毒宗的《萬毒聖典》原本是一品功法。」

  「但那名宗師天賦異稟,硬生生悟出後面的內容,一朝頓悟,邁入宗師境。」

  「成為宗師後,他前往中原,挑戰中原武林。」

  「路上,那人心性殘忍,經常抓來平民,以人煉毒。」

  「惹得中原武林敢怒不敢言。」

  「後來,他挑戰當時的天下第一『申梁』,被申梁三招打成重傷,逃回西域。」

  「沒過多久,那人便不治身亡。」

  薛銘眨動著綠豆眼,聲音嘶啞:「那人死後,傳下《萬毒聖典》。」

  「但一百年過去,蠍毒宗都沒出過一名宗師。」

  「你若是前往蠍毒宗,轉修《萬毒聖典》,或許還有救。」

  薛銘深深看了眼錢七。

  錢七聽完,柳眉皺起,眼中閃過一抹思索。

  她知道自己習練的功法存在上限,也清楚蛇毒在漸漸侵蝕自己的身體。

  但她已經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如今聽到居然有解決辦法,錢七難免有些動容。

  思索片刻,錢七輕嘆一聲,眼中流露出一抹悲哀。

  她如今是玉葉堂的殺手,命都是陳燁的。

  西域遙遠,《萬毒聖典》又是宗師級功法。

  她怎麼可能學到。

  錢七眼神暗淡。

  她回過神來,對薛銘拱了拱手。

  「我家公子回來,我會跟他說你來過。」

  「至於見不見你,就與我無關了。」

  薛銘輕輕點頭,邁入巷子,找了處陰涼避暑的地方。

  他坐靠在牆邊,對錢七笑了笑:「老夫就在這裡等。」

  「等宗師回來。」

  錢七盯著薛銘看了幾眼。

  她冷冷道:「你若踏進育嬰堂十丈內,我必殺你!」

  話畢,錢七身影一晃,消失在了房頂。

  薛銘靠坐在牆邊,閉上雙眼,靜靜等待著。

  沒過多久,一道悅耳的女聲傳來。

  「咦?怎麼又是你?」

  「你來這裡幹什麼?」

  薛銘睜開雙眼,看到一身丫鬟打扮的花汐月站在巷口,一臉驚異的看著他。

  「姑娘!」

  薛銘對花汐月拱了拱手:「老夫來這裡,是想求見宗師。」

  花汐月眨了眨美眸,淡淡道:「你找他做什麼?」

  「你不怕他一掌打死你?」

  薛銘笑了笑:「老夫是來收徒的。」

  他站起身,輕撣了兩下衣衫。

  花汐月這才發現,薛銘換了身新衣服,頭髮也比上午遇到時整潔了許多。

  她饒有興趣的問道:「你要收誰?」

  「自然是那個吃了老夫蠱王的小丫頭。」薛銘聲音有些沙啞的說道。

  「小福?」

  「你想收小福為徒?」

  花汐月表情頓時變得古怪起來。

  「你知道小福管宗師叫什麼嗎?」

  薛銘愣了一下,沒明白花汐月的意思。

  花汐月淡淡道:「她管宗師叫爹。」

  花汐月扭頭看了一眼不遠處的育嬰堂,說道:「這院裡那麼多孩子。」

  「小福算是從小被他養到大的。」

  「可以說,在院裡,小福是他最親近的人之一。」

  「你想收她為徒?」

  花汐月臉上多了抹怪笑。

  「你可真敢想。」

  薛銘愣在原地,沉默不語。

  花汐月上下打量他幾眼,從懷中掏出一本書,丟給了薛銘。

  「你不知道最近江湖上發生了什麼事吧。」

  「看看,看完以後你好好想想。」

  「你配收小福嗎?」

  薛銘接住花汐月丟過去的書冊,他看了眼封面。

  上面寫著「江湖志」,最下面是一行小字:「天機樓出品」。

  花汐月看了眼薛銘,不再理會他,逕自向育嬰堂走去。

  她得跟陳武多囑咐一番。

  中午她說的那些話,可千萬不能告訴陳燁!

  這要是露餡了,可就完蛋了。

  花汐月剛滿十八歲沒幾個月,她可不想自己把自己作沒了。

  薛銘目視著花汐月步入育嬰堂。

  他翻開江湖志,細細看去。

  幾十息後。

  薛銘表情變得無比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