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陳麟感覺到,眼前這個文質彬彬的白客,實力已經達到二品境界,哪怕是初期境界,也躋身到高手行列之中。
「閣下如此實力,怕是在太子身邊也是個重要人物,看來太子還真是高看我啊……」
陳麟並沒有答應白客的請求,而是開始客套起來,卻讓白客笑著搖頭。
「陳院長真是說笑了,我在儲君身邊,不過是個說客的身份,儲君身邊高手如雲,哪裡能排的上在下呢?」
白客的話,更是讓陳麟暗中思忖起來,李乘淵派一個說客來,究竟想要做什麼?
不管如何,現在也不能果斷的拒絕對方,要知道這是和李乘淵第一次見面,雙方之前也無怨隙,要是因此結下樑子,倒是得不償失。
陳麟同意白客的請求,帶著王憨跟隨對方的腳步,來到一間名為不歸鄉的酒樓之內。
進入其中,白客灑脫的拿出一錠金子交給老闆,包下一所雅間,三人進入後,便有冷熱前菜送上。
「這間不歸鄉,總號在京城中,其中八珍鴨心最是下酒的好菜,院長快嘗嘗!」
白客斟滿一盞酒放在陳麟面前,嘻嘻哈哈的講起這間酒樓的歷史。
京城中人見多識廣,白客跟在太子身邊,所見所聞更是常人不能及,一時間也讓陳麟知道不少風聞雅趣。
「太子有什麼事情直說便是,我若可以便盡力而為。」
客氣一番,陳麟不再想聽這些沒用的俗套話,他自行將美食全都放到王憨面前讓其大快朵頤,自己也開門見山,讓白客點名主題便是。
畢竟李乘淵派白客來找自己,總不是只想請吃幾盞酒,雙方結實一下的簡單理由。
「儲君如今憂國憂民,只可惜我大乾權臣當政,奸佞弄權,所以儲君想要肅清朝野,特來尋找陳院長幫忙!」
見陳麟這樣灑脫,白客也就不再客氣,與這樣人說話,自然是不能繼續端著說話。
身為太子,李乘淵在外流傳的版本都是深居後宮中,身份早就被架空,實則這位東宮之主只是在韜光養晦,對於朝堂上的事情,也全都掌握在手中。
不過李乘淵在朝堂上並沒有太大的根基,擁護他的也不過是一些不相干的閒散大臣,手上沒有多少權利。
如此,他自然不能和把持國器的龐太師對抗,所以李乘淵只能劍走偏鋒,在民間招攬能人。
「我怕是要讓殿下失望咯,我在朝堂上沒有任何身份,在民間也不過閒雲野鶴,沒有任何威望,這樣的段位,怎能幫助太子謀劃大事?」
陳麟笑著擺手,別說自己無心在這洪流中砥礪,就算是自己有很大的力量,他也不想出手幫忙。
李乘淵有這樣深沉的心機,都讓陳麟感到緊張,若是讓這樣的太子上位,怕是又一個龐太師。
到時候,當初幫著李乘淵搖旗吶喊的勢力,也不免兔死狐烹,陳麟可不想背鍋。
「無妨,陳院長雖然寄情南山,但你那女弟子,如今不是被天心派看中了嗎?」
「在下可以對你保證,只要你答應幫助太子,日後令徒帶領天心派壯大,太子便幫著限制朝廷,讓令徒能得到最大的發展!」
「到時候只需要令徒帶領天心派幫助儲君起事,日後令徒必為我大乾國士!」
白客在心中早就定好計劃,他已經猜到陳麟不會出山,而他的目的,也沒有想過讓陳麟站到太子這邊。
有天心派的加入,哪怕陳麟保持中立也無妨,天心派若能壯大,憑藉派系宗義,壯大後的力量絕對恐怖,到時候便是龐太師也無法撼動。
而拉攏雅雅,就是拉攏天心派,更是拉著陳麟站隊,到時候哪怕名義上的中立,實則也早就有了隊伍。
白客的話,不僅讓陳麟冷笑,自己要是答應這樣的計劃,那不成了賣學生給自己換取榮華富貴?
而雅雅的願望,是將腐朽的皇室徹底拔除,她更不可能幫著李乘淵做什麼。
「我們長青書院的宗旨,是讓學生自行發展,身為老師,我更不能干預學生任何的成長。」
「太子的想法,我可以轉達給雅雅,至於雅雅如何選擇,我不能干涉。」
陳麟沒有答應對方,卻也沒有拒絕,他先搪塞過去,反正雅雅不會答應,這也算為雅雅的成長爭取一些時間。
只是當陳麟說完後,原本淺笑的白客突然冷下面孔,不再像之前那樣客氣。
說了這麼多客套話,甚至許上榮華富貴世襲罔替,對方的回答讓他很不滿意。
「陳院長,你要知道這不是一件小事,天下大事是每個人應盡的義務,你不能讓孩子自己選擇如何做。」
「你要告訴你的女學生,她必須幫助太子,畢竟你也不想日後的天心派,會被朝廷無情的剿滅吧?」
白客露出獠牙,既然對方不想答應,那就用死亡來強迫對方答應。
畢竟在生與死面前,多少鋼筋鐵骨也都會變成一灘爛泥,屈服在權威之下。
「我若是死了,這兩個弟子結果如何我或許管不了,但只要我活著一天,誰都別想加害這兩個孩子!」
陳麟的聲音驟然變冷,全身氣息,更如三九天的寒雪飄零,讓人跟著哆嗦。
白客見狀,同時調動內力,既然今天不能好好說話,他也不在乎翻臉,能逼迫對方答應下來,也不失為是個好辦法。
白客的內力如同海潮一般,對著陳麟不斷沖刷,後者仿佛化身一座孤島,任憑巨浪滔天,也屹立茫茫之上,巋然不動。
「壞人,看我以德服人!」
正在白客和陳麟比拼內力的時候,王憨看出不對勁,抓起鑌鐵棍對著白客砸了上去。
霎時間,如同海潮的內力激盪開來,鑌鐵棒下更是多出一圈圈漣漪向外擴散,王憨愈發用力壓低棒子,讓白客雙眼大駭。
他只是以為這個小子有點子怪力氣卻也沒放在心上,哪曾想王憨出手,竟能讓他的氣息跟著波動起來。
「唔唔!」
受到外力干擾的白客臉色蒼白,下一刻他再也不能控制自己,一聲悶哼,嘴角多出一點殷紅。
已然已經受了些內傷的白客,再無法和陳麟暗中較勁,他只能將內力收斂護住心脈,以防傷勢牽扯嚴重。
「陳麟,你讓一個孩子偷襲算什麼本事,你們長青書院就是這樣誤導孩子的嗎?」
白客對陳麟指責起來,隨後又瞥了瞥一旁得意揚揚的王憨,心中暗罵他是個怪胎。
「咱們可要說好,我可沒讓孩子出手,一切都是他自願的。」
「我之前便說了,我不會限制學生們的成長,自然不會幹預,哪怕孩子日後成了土匪,他還是我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