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簡明月說了那麼多,陳麟不相信對方不明白其中的利害關係。
況且簡明月擁有這樣的手腕,為何沒有對付蕭家,讓陳麟很是費解。
宅門前,趙無量不斷叫嚷著自己冤枉,但換來的卻是所有人的漠視,哪怕當初得到很多好處的衙役們,此刻也只是冷眼旁觀,誰都不說給他留些情面。
「蕭家!你們為何不抓蕭家人,蕭家才是罪魁禍首,為什麼只抓我!」
在被帶走的時候,趙無量絕望的吼叫,他在人群中,並沒有看到任何一個蕭家人出現。
這個幕後的真正兇手,此時把自己擇的乾淨,甚至沒有一個人來湊熱鬧,更讓趙無量接受不了。
但竇爺可不管趙無量喊冤,直到看著他被押送走,才重新回到陳麟身邊。
陳麟忍不住心中的疑問,和竇爺說起蕭家的事情,那趙無量所說並不是假的,蕭家應該受到懲罰。
「陳院長,某些事情我不便多說,深夜還會有信送來,到時候院長便知道其中原委。」
身為下人,竇爺明白自己該說什麼,不管陳麟如何追問,他都不能越過底線。
哪怕是知道其中還有事情沒有處理,竇爺也必須按照命令辦事,這便是他的使命。
陳麟無語,只好帶著兩個孩子回到書院,原以為能讓學生親眼見證到罪有應得的下場,可最後的結果依舊不明朗。
深夜,孩子們在忙乎一天後安穩的睡去,只有陳麟坐在院子裡,等待竇爺所說的第二封信。
不多時,天空上響起雕鳴,一頭雪白大雕在書院上空盤旋,在竇爺一聲口哨下,俯身下降。
竇爺將白雕送來的信取出,又將王印掛到白雕的脖子上,在猛禽離去後,才將那封信送到陳麟面前。
打開信封,看著其中的文字,讓陳麟眉頭緊鎖,他沒想到,蕭家竟然有這麼大的權勢,便是寧海郡王都不敢隨意處置。
信中所寫,正是簡明月的話,她讓讓陳麟不要動怒,哪怕是無法懲戒蕭家,也定然為雙方找到停手的辦法。
並且簡明月這幾日也會找來聽潮閣的人,將其中誤會解釋清楚,三方就此罷休,誰都不可再次生事。
簡單的幾句話,讓陳麟知道蕭家的不簡單,蕭家背後的勢力,甚至能讓寧海郡王忌憚!
眼下真的翻臉,對陳麟並沒有好處,傷敵八千自損一萬,這種做法可不能施展。
所以簡明月只能找到讓三方都罷手的辦法,剩下的事情再慢慢考慮。
「陳院長,我家小爺絕對不是徇私之人,她也身不由己,你不可有任何怨懟!」
看著陳麟的臉色,竇爺頓時生出護主之心,簡明月能參與到這些與自己不相關的事情來,已經是天大的面子!
可要是依然得到陳麟的埋怨,竇爺肯定不能接受!
對此,陳麟苦笑一聲,他自然不會埋怨簡明月,只是感嘆這個世界太過黑暗。
黑暗到即便不斷努力的淨化毒瘤,可陽光依然照射不到百姓的臉上……
竇爺在辦好沛縣這邊的事情後,便飛馬離開,時間一晃來到除夕,家家戶戶似乎都忘記這一年的辛勞,張燈結彩,為新年歡慶。
長青書院中,兩個孩子大早上便給陳麟拜年,在得到紅包後,更是開心的玩耍著煙火,場面十分溫馨。
與之前世界如出一轍,陳麟帶著孩子做年夜飯,而後守歲,等著天色將亮才睡去。
大年初一,師徒三人開始打掃剩飯剩菜,哪怕是千萬個平行世界,過年的剩飯剩菜,也都會出現。
整個春節,沛縣都很是安寧,哪怕是蕭家,都沒有對陳麟出手,等到年剛過去,陳麟便迎來第一個客人,簡明月!
整個新年,簡明月如同消失一般,哪怕現在看到她,臉上還有著新年殘餘的疲憊。
陳麟和簡明月並沒有寒暄,直接問起對方的來意,他知道這位俏公子無事是不會來到沛縣。
「陳兄,與我到醉仙樓一下,那裡有客人在等你!」
簡明月故作神秘的招呼著陳麟跟著前去縣城中最大的酒樓,眼下醉仙樓被簡明月包場,只負責接待他們自己人。
簡明月甚至不讓陳麟帶著兩個孩子前去,而是將孩子交給竇爺看管,無奈下,陳麟只得照做,跟隨對方來到醉仙樓內。
沛縣最大的酒樓,平日裡接待的都是縣城中有頭有臉的角色。
醉仙樓在之前也從不做包場的業務,只是簡明月這個神秘的大人物來此,醉仙樓不敢得罪,只能改變自家的規矩。
進入到一間包房內,幾個妙齡女子正翩翩起舞,表演給一旁的男子觀看。
這男子身穿金絲長衣,雙臂兩側掛著彎刀,隨時都能發起致命一擊。
待陳麟進入包房,男人愜意欣賞舞姿的雙眼冷冽起來,他看向陳麟,上下不斷地打量。
「陳院長,這便是聽潮閣分閣主之一的金臂刀!」
感受到些許火藥味,簡明月馬上介紹起來,聽到她的聲音,才讓冷漠的金臂刀微微頷首。
「金閣主,這一次的目的你也知道,落鳳槍慘死,絕對不是這位陳院長所為!」
簡明月坐在金臂刀身邊,面對這位聽潮閣分閣主,她還是能保持住自身的尊榮。
語氣很是堅定,簡明月更是用自己的態度告訴金臂刀,她必須保證陳麟的安全!
「簡爺說笑了,一個二品高手,真要是出手,怎能讓落鳳槍留下全屍?」
金臂刀莞爾一笑,在陳麟沒有出現前,雖然簡明月已經提前和他說過整件事情,但他還是保持懷疑態度。
但就在看到陳麟那一刻,金臂刀才知道其中事情必定有蹊蹺,因為他已經看出,陳麟便是二品高手!
世間高手,已然是二品為尊,雖然之上還有一品與宗師,可這兩者存在如鳳毛麟角,更不會輕易出世。
二品高手的尊貴,不屑輕易對一個小小三品初期的落鳳槍出手,就算盛怒下出手,落鳳槍會被二品高手的內力震成血霧,哪裡會有屍體留下?
「你客氣了,我是前不久才晉升的二品,落鳳槍死的時候,我不過才三品境界。」
陳麟不想將這些含糊過去,既然要解釋誤會,便不能隱瞞。
他也不怕和金臂刀出手,陳麟倒想看看,能夠成為聽潮閣分閣主的金臂刀,該有什麼樣的不尋常?
「哈哈,你要是這麼說,我更不會懷疑你是兇手,誰家兇手能夠這麼坦誠?」
聽到陳麟的話,金臂刀哈哈大笑,放在別人那裡,恨不得趕緊順著簡明月的話說下去,只要能夠罷手言和,自然不會想去麻煩。
陳麟這樣坦誠,在金臂刀看來,更不會是殘忍之輩,落鳳槍定然是遭遇其他毒手。
「今日我可以對你保證,解除我閣中對你的追殺,只是後期若有僱主繼續僱傭我們殺你,你還是要遇到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