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場在場一寂,無人敢應答,無人敢不服。
林燁真憑一句話,鎮住在場所有人,包括兩位黑榜強者。
林燁看了一眼萬舟,示意他先離開這。
這場亂鬥他真的累了。
挽狂瀾於既倒,扶大廈之將傾之人也好,還是御鬼老魔也罷。
他並不在乎,他只想結束這場亂鬥。
「呼……」
林燁長舒一口,轉身就這樣邁步了。
這場亂鬥死傷慘重,上萬人齊聚在此,無數勢力與強者出場。
底牌殺招層出不窮,到頭來終結這場亂鬥卻是一位只聞其名,不見其身的小子。
不,從今往後,御鬼老魔的稱號將響徹整個江湖。
上萬人的亂鬥,活下來的只有不到五百人。
可見此戰的慘烈。
踏過一處被天師印壓成肉泥的屍骸,林燁早已退去血鬼衣和凝煞鎧甲,見謝茹煙看著自己,本想說是不是讓你很失望,但卻始終無法說出口。
因為這並不是他的風格,想了想笑道:「有什麼話想說嗎?」
謝茹煙本想點頭,但卻沉默了,最後只能說道:「萬般話語,最後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嗯…我知道。」
林燁點點頭便繼續邁步離開。
這一戰死在林燁手中的道門弟子可不少。
這不怪他,這場亂鬥本就是為奪法器而來。
正道是,旁門左道也是,其他勢力皆是如此。
林燁點燃香菸叼在嘴裡,在吞雲吐霧間,尼古丁很快讓他冷靜下來。
回想起剛才的場景。
當著兩黑強者直接鎮場子,自己還真是膽大。
要知道,自己現在底牌盡出,還真打不起他倆。
哪怕鬼錢千萬,一命在手的全盛時期,恐怕也未必能贏。
但自己剛才……
真的帥呆了,好吧。
來到車子前,不得不承認,自己這個移動辦公室真很頂。
這麼恐怖的衝擊波,居然毫髮無損。
謝茹煙還是忍不住大喊:「若你想棄鬼道改修道門,可以隨時聯繫我。」
「還是老樣子。」
林燁輕笑一聲,拉開車門進入駕駛座上,吩咐:「金子,打開喇叭,我們火燒陳家?」
「嗯?」
土靈一愣:「這麼突然?」
林燁無語道:「這不廢話嘛,你真當你主人我是那種心胸寬廣之人嗎?我可是睚眥必報的小人啊。」
「操,老大尿性。」
土靈豎起大拇指:「陳家高戰力都在這,此時不出手,更待何時?」
大喇叭響起,震得段枯重這些修鬼道之人一陣頭暈目眩。
土靈還是有些好奇:「不過話說回來,咱們就真這樣走了?」
林燁欲哭無淚:「我也想爭啊,可我現在打不過呀,能鎮住場子全靠畫面撐著。」
兩位黑榜和無臉男這些傢伙都在,要不是自己請牛頭馬面和黑白無常附身借力,又以一命為代價祭出修羅莽了那道童一波。
這一系列難以置信又恐怖的底牌讓這些猛人暫時慌了神,恐怕自己剛才連場子都鎮不住。
三天後。
苗疆陳家外,林燁開車來到一處無人的泥路停下。
萬舟早已經等候多時。
林燁從車子上下來,看著消瘦得只剩下皮包骨,滿頭白髮的萬舟,有些驚訝:「你……」
萬舟搖搖頭:「無妨,你叫我來此,不會是打算火燒陳家吧?」
「雖然我倆搏殺數次,但還是你了解我。」
林燁搖搖頭,隨即看著萬舟,神色複雜。
被道門正一和全真所有門派追殺。
後又以一己之力布局天下群雄都未曾怕過一絲一毫的鐵血硬漢卻是三日白頭,變成這番骨瘦如柴的樣子。
當真不免讓人唏噓。
萬舟有些好奇:「當初你在店家問我那個問題時我便猜到你想殺師父,但沒想到你真成功了。」
當初在店裡,林燁只問了他一個問題。
自己的師父是誰。
而自己能在最後力挽狂瀾反將一軍也多虧了林燁。
「他並沒有真正的死亡。」
林燁開口,萬舟卻是點點頭,仿佛這件事和他無關緊要。
「難道你不想報仇嗎?」
林燁詢問,萬舟搖搖頭,表情淡然:「不想。」
林燁看著這他淡然的表情,便知道,他的心已經死了。
死在那一場謊言中。
萬舟深吸一口氣,自嘲一笑:「盜寶,被追殺,獨戰江湖強雄,到頭來只不過是黃粱一場夢罷了。」
聞言,林燁咧嘴一笑:「我若有法子能讓你凝聚你母親的靈魂呢?」
萬舟眼眸閃過一抹金光,注視著林燁,不敢相信:「當真?」
他是真被林燁給坑怕了。
「比真金還真!」
林燁說出自己的法子:「我知道的法子有兩個,我有四指續命術在身,靈魂消亡能靠四命從凝靈魂,這代表靈魂可以凝聚,我可以用四命去探索那未知的領域,或許能尋到你母親,當然這只是我的猜測。」
「這第二個法子便是我托謝必安打聽到的,按常理說靈魂消亡便代魂飛魄散,可這靈魂還會化為能量,若收集到這些能量,也許便能再次凝聚成靈魂。」
萬舟沉默片刻,看著林燁這認真的表情。
他沒有在說謊。
但他可太了解林燁的性格了,說道:「第一個法子我不行,但你真願意以四命探索那未知的領域尋我母親?」
「呵呵…師兄,你這就太見外了,我們可是同門師兄弟呀,我林燁的性格你是了解的,只要報酬足夠高,我什麼都能做。」
林燁淡淡一笑,所言非虛。
「行,只要我能辦到,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包括取我這條命。」
說罷,萬舟又詢問起來:「這第二天法子具體什麼操作?」
林燁如實說道:「山海經有云,四方天地為能量匯聚,你可以去南極和其他三個地方尋找一下。」
萬舟默不作聲,但已準備現在就出發。
或許……或許真的可行呢?
「師兄別急,我還有事想請你幫忙呢。」
說罷,林燁望向不遠處的陳家,意思不言而喻。
萬舟毫不猶豫的點頭答應:「師弟有求,自然是要出手的。」
已死的心重新燃起起鬥志,只為尋求那虛無縹緲的希望。
萬舟這人就像那夜行巨輪。
當這艘巨輪重新有點燈塔時,那將所向披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