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右卿腳下連退數步,下意識地伸手去抽腰間寶劍,不料卻抓了個空。
低頭看去,他驚愕地發現,自己的寶劍居然不見了蹤影。
「你在找這個麼?」
陰天笑嘻嘻地伸出右手,掌心之中不知何時多出一柄寒光閃閃的利劍。
認出這正是自己的佩劍,徐右卿表情愈發難看,臉色陰晴不定,久久沒有開口。
「要不要再掙扎一下?」
陰天將寶劍遞了過來,言語間竟然透著幾分關切之意。
「不必了。」
徐右卿苦笑著搖了搖頭,自知無幸,情緒反倒不如先前那般緊張,「反正也不是你的對手,是殺是剮,儘管動手便是。」
「你是個聰明人。」
陰天緩緩舉起寶劍,平靜地看著他道,「臨死之前,可還有什麼遺願?」
「遺願自然是有的。」
徐右卿想了想道,「不過沒必要讓你知道。」
「那可講不准。」
陰天笑眯眯道,「說出來,或許我能幫你實現願望呢?」
「我喜歡一個女人,喜歡得要命。」
徐右卿倒也光棍,直言不諱道,「不過反正也要死了,說不說出來又有什麼分別?難道你還能放過我不成?」
「喜歡得要命?」
陰天眼睛一亮,八卦之火在眸中熊熊燃燒,「為了那個女人,你當真願意捨棄性命?」
「除了對她的那點念想,我已經一無所有了。」
徐右卿似乎卸下了內心的某個枷鎖,回答得無比乾脆,「若是能夠得到她,死了又何妨?」
「記住這句話。」
陰天突然對著自己的右手無名指狠狠咬了一口,指尖登時湧出一滴鮮血,「放鬆身心,將一切統統都交給我。」
「你……」
看見這一幕,徐右卿臉色大變,腳下連連後退,腦中不自覺地浮現出王多球被變成怪物的畫面。
「你也見過我手下的寶貝們。」
陰天並不追趕,而是自顧自道,「原無極習慣稱呼它們為怨獸,只因他們的能量統統都來源於對我的怨恨,憎恨使人醜陋,故而怨獸的外貌都不怎麼美觀,當然,它們並沒有生前的記憶,也不知道
自己為何會恨我。」
「你到底想說什麼?」徐右卿面色煞白,咬著牙道。
「其實我真正的傑作並非怨獸。」
陰天笑了,笑容竟是前所未有的溫暖而燦爛,幾乎讓徐右卿誤以為自己認錯了人,「而是執獸。」
「執獸?」徐右卿聞言一愣。
「不錯。」
陰天笑容一斂,表情莫名嚴肅,「與怨獸不同,執獸誕生的條件十分苛刻,不但需要材料心甘情願地死在我手中,而且他在臨死之前,心中還必須有著強大的執念,足以超越生死的執念。」
「你的意思是……」
耳聽陰天將人稱作「材料」,徐右卿心臟一跳,頓時感到萬分彆扭,「要將我變成執獸?」
「這只是我的一點期望。」
陰天並不否認,「不過執獸誕生的機率微乎其微,可謂是萬不存一,究竟能不能成,還得看你內心的執念是否足夠強大。」
「怎麼聽你口氣。」
徐右卿表情說不出的怪異,「被變成怪物,我還應該感恩戴德,積極配合似的?」
「執獸不但擁有生前的全部記憶,在非戰鬥狀態下還能夠保持人形,人類有的功能它幾乎都有。」
陰天接下來的話語,卻是狠狠震動了他的三觀,「況且執獸的實力遠非怨獸可比,只要執念足夠強,甚至可以與我比肩,若非如此,原無極也不會限制了我這麼多年。」
「再強又如何?」
徐右卿沉默了許久,終於憋出一句,「終究不過是你的傀儡罷了。」
「執獸的力量,當然得為我所用。」
陰天直言不諱道,「不過我可以與你約定,若是遇見了心中的那個女人,你將擁有一次自由行動的機會,無論做什麼,我都不會橫加干涉。」
「好。」
徐右卿思索許久,猛地抬頭看他,眼中透射出無比堅定的光芒,「我答應了。」
「這麼爽快?」陰天似乎頗覺意外。
「就算不答應,我也不會有好果子吃。」
徐右卿哈哈一笑道,「橫豎都是一死,多一個念想有啥不好的?」
「你果然是個聰明人。」
陰天滿意地點了點頭,緩緩舉起正在流血的無名指,「這個過程可不怎麼好受,一百個人裡頭都未必有一個能夠熬到最後,別怪我事先沒有提醒你。」
徐右卿微微一笑,隨後緩緩閉上雙眸,不再多說什麼。
「噗!」
陰天右臂疾探,沾著鮮血的無名指毫不費力地捅進徐右卿眉心。
「嗬,嗬嗬~」
徐右卿突然面色慘白,雙目赤紅,身體止不住地抽搐起來,嘴裡發出陣陣怪叫聲,仿佛正在經歷著難以想像的痛苦。
「祝你好運。」
陰天嘴裡淡淡地說了一句,隨後身形一閃,瞬間消失在原地。
再次現身之際,他已然出現在數萬里之外的一處山道上,對於徐右卿能否成功轉化執獸,竟似並不如何在意。
出現在陰天視線中的,是一道踉蹌奔逃的身影。
緊隨其後的,則是十數個黑影,其中每一人皆是身法如電,氣勢如虹,一眼便知是修為精深之輩。
「廖白小友。」
這般追逐片刻,一名頭髮如同獅子般蓬鬆的華服老者突然朗聲說道,「老夫一片真心,好言相勸,你又何必如此固執,非要將自己逼入絕境?」
「司空長星,你少在那裡惺惺作態!」
前頭奔逃之人並不回頭,口中厲聲喝道,「想要小爺的霸王破天戟?做夢!」
這逃跑之人,竟然是斗聖殿少主廖白。
而追在後頭的,無疑正是覬覦霸王破天戟這柄十劫神兵的各大勢力高手。
「姓廖的小子,本座勸你識相一點!」
人群之中,突然響起了血月閣主藍軒的威脅聲,「斗聖殿那幾名長老都已經被幹掉了,你一個後生晚輩,憑什麼能守得住這柄十劫神兵?乖乖交出來,我可以給你個體面的死法。」
「你們這些無恥之徒,比那個姓鐘的還要可惡!」
廖白氣得睚眥目裂,破口大罵道,「小爺就是死,也絕
不會讓你們得逞!」
原來先前大戰剛剛結束,斗聖殿的幾位長老便已敏銳地察覺到其他各大勢力的不軌之心,第一時間拒絕了原無極的挽留,果斷帶著廖白匆匆離開了王庭。
他們的反應堪稱神速,卻終究沒能逃脫司空長星等人的追擊,在一場實力懸殊的衝突下,斗聖殿幾乎損失殆盡,只剩下廖白一人仗著十劫神兵強行殺出重圍,奪命奔逃。
可以他的修為,如何甩得掉司空長星和藍軒這樣的老牌強者,一路上不知有多少次險些喪命於身後飛來的各色靈技,能夠逃到這裡已是殊為不易。
莫看他嘴上強硬,其實早就是強弩之末,全憑一口怒氣在苦苦支撐著,心中的憎恨與絕望,當真不知該向誰傾訴。
司空長星等人經驗老到,如何看不出他的處境,一個個精神大振,心頭雀躍,甚至已經開始盤算起幹掉廖白之後,自己該如何與其他勢力爭奪神兵了。
「這小子!」
對著腳步踉蹌的廖白打量片刻,陰天嘴角微微勾起,眸中閃過一絲興奮,一絲期許,「修為不怎麼樣,執念之強卻是我生平僅見,好,好得很!」
話音剛落,他身形一閃,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出現在廖白身旁,出手如電,一把抓住他的臂膀,帶著他「倏」地消失在原地,留下司空長星等人一臉懵逼,凌亂風中,無論如何催動神識,都再也感知不到兩人一星半點的氣息。
……
「這一顆是土系體質。」
炎瀟瀟不知從哪裡掏出一顆晶瑩剔透的圓珠擺在鍾文跟前,櫻唇輕啟,柔聲細語道。
「這一顆是雷系體質。」
緊接著,她又掏出第二顆,第三顆,乃至第四顆珠子,「這一顆是……」
望著不斷出現在眼前的玄天珠,鍾文眼睛越來越亮,激動得連口水都險些要流出來。
只因這些珠子不但能量渾厚充沛,每一顆裡頭還都蘊含著一種極其寶貴的特殊體質。
「還有這一顆,如果沒猜錯的話,應該是空間體質。」
聽見這一句,鍾文終於按捺不住,一個箭步上前,雙臂舒展,將炎瀟瀟凹凸有致的嬌軀一把摟在懷裡,對著她光滑白皙的粉臉狠狠親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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