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你。」
兩人四目相對,鄭齊元笑得愈發溫柔,嘴裡柔聲重複著這四個字。
「真的麼?」
冥采心臟撲通撲通跳個不停,眼神里透著一絲緊張,一絲期冀,就去同一個考生在等待著成績的公布。
「看了這些人的嘴臉,孰是孰非,還不清楚麼?」
鄭齊元掃了一眼無天宮諸人,毫不掩飾眸中的蔑視之意,「能在如此惡劣的環境裡生活這麼多年,姐姐也真是不容易啊。」
「色慾薰心的臭小子。」
見他不為所動,元色眸中閃過一絲戾色,桀桀怪笑著道,「莫看這娘們長得還不錯,她那許多情夫可都不是什麼好惹的人物,一旦跟她扯上關係,保不齊會被那些人……」
「一個人能夠卑劣到這般地步。」
不等他說完,鄭齊元已然嘆了口氣,硬生生地打斷道,「還真是刷新了我的認知呢。」
「混帳小子!」
元色臉色一變,「你說誰卑劣呢?」
「除了你,還能有誰?」
鄭齊元直接回懟道,「多看你一眼,都讓我覺得噁心。」
「你特麼……」
元色聞言氣極,險些就要忍不住衝殺過去,可目光掃過對方身後那三道霸氣的身影,卻不覺心頭一驚,不得不強行壓制住出手的衝動,心中的憋屈簡直無法用言語來描繪。
可他忍得了,鄭齊元卻忍不了。
「冥采姐姐,這些年你受委屈了。」
他的手指輕撫美人秀髮,口中朗笑一聲,「且看小弟為你出氣!」
話音剛落,他腳下突然一步跨出,整個人「倏」地出現在元色跟前,疾如風,迅如電,右手猛地抽刀而起,對著老色胚狠狠斬落下去。
這一刀的速度,根本無法用肉眼捕捉。
這一刀的威勢,遠遠勝過尋常混沌境。
這一刀的風采,用任何言語都難以形容。
「昂!!!」
三條神龍分明未曾出手,元色腦中卻不知為何,忽然響起一道霸道無匹的龍吟之聲,直震得他頭痛欲裂,眼冒金星,險些要當場昏厥。
這是……
龍威!
總算他並非弱者,在一瞬間的慌亂之後,很快便清醒過來,驚覺對方這一刀之中,竟然蘊含著睥睨縱橫的無上龍
威。
「極暗之殤!」
刀光幾乎就要懟到臉上,元色哪敢遲疑,右手一翻,一團黑暗之氣噴涌而出,瞬間凝聚成一柄黑暗之劍,朝著寶刀正面迎了上去。
刀劍相交,並未發出絲毫聲響。
下一刻,元色眼睜睜地看著自己手中的長劍瞬間粉碎,化作點點黑光,飄散於天地之間。
「啊!!!」
隨之而來的,是一陣鑽心的劇痛,慘叫聲裂石穿雲,直達天穹。
恐怖的龍威順著傷口滲入體內,瘋狂擴散,到處流竄,不斷破壞著元色的每一塊肌肉,每一根骨頭,每一條神經,乃至每一粒細胞。
任何的反抗在龍威面前都形同虛設,非但阻擋不了分毫,反而愈發助長了它的凶焰。
打從記事起,元色便從未體驗過這樣的痛楚。
短短半息,他便如同死魚般軟軟地癱倒在地,神情萎靡,動彈不得。
「暗之眷屬。」
鄭齊元瞥了遠處的玄墨一眼,目光帶著濃濃的挑釁之意,「不過如此。」
玄墨面色陰冷,沉默不語,眼睜睜地看著麾下眷屬遭人蹂虐,卻不知為何始終沒有出手阻止。
「冥采姐姐。」
鄭齊元眼中的失望之色一閃而逝,彎腰一把抓起元色,提著他快步回到冥采身邊,將老色胚重重摔在地上,朗聲笑道,「這個傢伙就交給你處置罷。」
此言一出,元色的一張老臉登時煞白一片,再也看不見半點血色。
他如何不知道,先前那些所謂「冥采的情夫」都是自己故意杜撰出來的,並沒有任何的事實依據。
這般詆毀一個女人的名節,無疑是件很過分的事情。
他甚至已經能想像出自己落在冥采手中,究竟會遭受到怎樣非人的折磨
「我可是想要殺你的人。」
冥采瞥了元色一眼,並未如想像中那般興奮,反而抬頭直視著鄭齊元道,「你為何對我這樣好?」
「是啊,為什麼呢?」
鄭齊元微微一愣,凝視著她嬌艷動人的絕美臉蛋,遲疑片刻,輕輕嘆了口氣道,「或許是欣賞姐姐的為人
,覺得和你投緣吧。」
「投緣……麼?」
冥采眸光閃動,口中低聲喃喃著,過了一會,突然臉色一沉,態度急轉直下,嗓音寒冷如冰,「可惜我不這麼覺得,在我眼中,你不過是個乳臭未乾,狂妄自大,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傢伙罷了!」
「這……這樣麼?」
沒料到她會突然翻臉,鄭齊元忍不住撓了撓頭,一時不知該如何應對。
「若不是遇見了你,我又怎會落得如此下場?」
冥采的情緒突然激動起來,「你就是個掃把星,我再也不想看見你了,滾,趕緊滾,滾得越遠越好!」
鄭齊元一臉茫然,愣在原地久久不語。
儘管並不指望獲得冥采的感激,可這位漂亮姐姐在自己表達出善意之後反倒惡語相向,卻讓他多少有些失落。
「小弟此來,乃是為了挑戰暗之主宰。」
他畢竟並非常人,在短暫的失神之後,很快便清醒過來,不再糾結於冥采的態度,轉頭看向玄墨道,「即便被姐姐討厭,該做的事情,還是得做。」
說罷,他邁開腳步,手持寶刀,朝著暗之主宰所在的方向緩緩踱了過去。
每跨出一步,他身上的氣息都會飆升一大截,竟仿佛沒有止境一般,很快便令四周的無天宮諸人胸悶窒息,呼吸困難,幾乎要透不過氣來。
他真的是魂相境麼?
望著他那如同絕世戰神一般的霸氣身姿,冥采不禁芳心亂跳,美眸異彩連連,俏麗的臉蛋上寫滿了震驚。
即便與鄭齊元有過兩次交手,此刻白衣青年所展現出的實力,終究還是大大超出了她的意料。
如果是他的話,說不定還真的可以……
目光在玄墨與鄭齊元之間來回遊走,一個匪夷所思的念頭忽然躍入腦中,再也揮之不去。
「冥采喜歡你。」
不料素來對男女之事毫無興趣的玄墨突然開口道。
「她的態度你也看見了。」
鄭齊元搖了搖頭道,「如果這叫作喜歡,那你們無天宮的表達方式,還真是讓人難以捉摸。」
「你可知道,眷屬的生死全都在主宰一念之間。」
玄墨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她之所以要疏
遠你,不過是擔心這段感情被本座利用罷了。」
此言一出,冥采俏麗的臉蛋霎時間慘白一片,眸中閃過一絲驚慌,一絲恐懼。
「什麼?」
鄭齊元卻是一臉茫然,不明所以。
「就像是這樣。」
玄墨緩緩舉起右手,突然「啪」地打了一個響指。
「噗!」
遠處的冥采頓時嬌軀一顫,張口噴出一道血箭,臉上滿是痛苦之色,整個人瞬間萎頓在地。
「冥采姐姐!」
鄭齊元吃了一驚,望著她那美麗而憔悴的臉蛋,心臟仿佛被一隻看不見的手揪住了一般,竟是說不出的難受,「你還好吧?」
「老娘好不好,與你何干?」
面對他的關心,冥采卻是毫不領情,反而伸手擦了擦嘴角,惡狠狠道,「區區一個魂相境,也敢挑戰主宰大人,與尋死何異?真是荒唐,可笑!」
「這麼心疼他?」
玄墨面無表情,再次「啪」地打了一個響指,「不如本座發發善心,把你們兩個一塊送下去?」
「噗!」
冥采又一次口吐鮮血,嬌軀軟軟伏倒在地,出氣多,進氣少,已是虛弱到了極點。
「本座只需要再打一個響指。」
玄墨搓動著手指,慢條斯理道,「冥采就會丟掉性命,而且再也無法復活,如何,你還想與我動手麼?」
「你身為主宰,為了逃避挑戰,竟然不惜利用一個女人?」
鄭齊元快步來到冥采身旁,將她的嬌軀扶了起來,轉頭對著他怒目而視,「不覺得羞恥麼?」
「如果不想她死。」
玄冥臉上沒有半分愧色,而是擺出了打響指的姿勢,口中厲喝一聲道,「就給本座跪下!」
鄭齊元氣得咬牙切齒,滿面通紅,寶刀直指對方胸膛,恐怖的氣勢自體內噴涌而出,席捲四方,吹得無天宮眾人東倒西歪,搖搖欲墜。
可目光掃過冥采那沒有血色的臉龐,他卻猶豫了,寶刀緊緊攥在手裡,無論如何都揮不出去。
「精彩!精彩!」
就在他進退兩難之際,眾人頭頂忽然響起了鼓掌聲與叫好聲,「暗之主宰果然名不虛傳,夠陰暗,夠卑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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