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二百二十三章 你服不服

  進去了麼?

  已經是第十二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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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一澤潛伏在三層樓的一處陰暗角落,屏息凝神,默默注視著徐傑兄妹進入葉新農的房間,心中百無聊賴地猜想著。

  作為葉家的影衛,他曾經接受過長達十餘年的訓練,早已習慣了這種躲在暗處監視一切的感覺,儘管無聊到了極點,卻絕不會有一絲一毫的分心。

  偵察、監視和暗殺,本就是影衛的職責。

  此刻他所處的位置,正是最理想的監視點,能夠輕鬆觀察到整棟建築的每一個房間。

  「監視了這麼久。」

  就在他全神貫注之際,身旁忽然傳來了一個蒼老而熟悉的聲音。

  葉一澤吃了一驚,本能地回頭看去,卻見本該位於樓下的葉新農不知如何,竟然出現在自己身旁,面帶微笑,一臉慈祥,猶如脾氣溫和的鄰家老爺爺一般。

  「老、老爺,您……」

  他低頭瞅了瞅二樓副院長的房間,又抬頭看了看向葉新農,感覺思緒有些混亂,磕磕巴巴地好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慌慌張張的成何體統。」

  葉新農皺了皺眉,有些不悅地斥責道,「出了些狀況,需要你幫我個忙。」

  「老爺儘管吩咐。」

  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葉一澤連忙鎮定心神,恭恭敬敬地說道。

  「勞煩你……」

  葉新農緩緩開口道,「給我去死!」

  「噗!」

  耳邊一聲脆響,葉一澤只覺胸口一陣劇痛,本能地低頭看去,卻驚訝地發現葉新農的右手不知何時,已然捅進了自己的心臟部位,鮮血汩汩而流,很快便將黑色勁裝沾濕了一大片。

  再抬頭時,映入眼帘的,竟是葉新農滿含殺意的眼神與無比猙獰的表情。

  「老、老爺,您……」

  葉一澤臉上滿是不可思議之色,待要開口詢問,卻覺頭暈目眩,心口劇痛,渾身上下再也使不出一絲力氣,整個人緩緩向後倒去,很快便咽下了最後一口氣。

  即便如此,他的雙眼依舊瞪得渾圓,顯然是至死都不能瞑目。

  就在他倒下的那一刻,詭異的一幕發生了。

  只見葉新農的身影居然漸漸淡去,最終化作虛無,徹底沒了影子,而葉一澤胸前的傷口竟也隨之消失,衣服上更是沒有沾染半點血跡。

  葉新農也好,適才那致命一擊也罷,竟似統統都是幻覺。

  唯有葉一澤依舊靜靜地躺在那裡,一動不動,口鼻之間,再也沒有一絲呼吸。

  ……

  「你、你剛才說什麼?」

  副院長的房間裡,王繼寧面色鐵青,伸手直指鍾文,連聲音都不禁顫抖了起來。

  「野狗就是野狗,連人話都聽不懂了麼?」

  鍾文面無表情地答道,「我讓你閉嘴。」

  「你、你好大的膽子!」

  王繼寧氣得嘴唇發白,牙齒咬得太緊,幾乎要崩碎開來,「居然敢對教員如此無禮……」

  「我徐家子弟。」

  不等他說完,鍾文已經無禮地打斷道,「什麼時候輪到你一個小小教員來頤指氣使,說三道四?」

  「你……」

  「夠了。」

  眼見王繼寧就要暴走,葉新農突然開口道,「都少說兩句罷。」

  「在這凌道學院之中,只有教員與學員兩種身份,並無家族貴賤之分。」

  緊接著,他又一臉嚴肅地對著鍾文訓斥道,「你對待王先生這般無禮,未免有失體統,就不怕丟了徐家人的臉面麼?」

  「副院長叫我們來。」

  鍾文眯起眼睛,慢吞吞地反問道,「就是為了告誡學生要尊師重道麼?」

  「徐傑,你不要太過分了!」

  見他態度如此囂張,另一名教員終於也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厲喝一聲道,「我與你們徐家少主也是舊識,你若再敢無禮,信不信我……」

  「聒噪!」

  鍾文卻已經沒有了繼續演下去的耐心,突然臉色一沉,冷冰冰地說道,「大老遠把我叫來,卻又囉里囉嗦地不講正事,老子分分鐘幾百萬上下,哪有工夫陪你們浪費時間,既然不說,那就由我來讓你們開口!」

  話音剛落,他突然兩眼一瞪,神識瞬間化作數根尖刺,朝著對面幾人狠狠刺了過去。

  不料這一招「魂刺」堪堪出手,葉新農等人的面前突然浮現出一堵若隱若現的淡淡光牆,竟然將神識尖刺統統擋了下來。

  「精神攻擊?」

  看見光牆的那一刻,葉新農臉色劇變,眸中精光大作,渾身殺氣騰騰,「豎子,果然是你乾的!」

  是能夠隔絕精神攻擊的靈器?

  眼見無往不利的魂刺居然被光牆擋在了外頭,鍾文先是一驚,隨後目光一轉,落在了葉新農胸前一個閃閃發光的吊墜之上,登時恍然大悟,心知對方早就在防備著精神攻擊,居然提前準備了防禦靈器。

  這是個什麼邏輯?

  說他有準備吧,整棟樓里只安排了些魂相境和聖人境,連個混沌境都沒請來。

  可要說沒有準備吧,他卻事先戴上了極其稀有的精神防禦靈器。

  葉新農的這番迷之操作,多少讓鍾文有些看不明白。

  「快去通知徐長老!」

  就在他暗暗吐槽之際,老頭已經對著身旁幾人大聲嚷道,「有賊人混入我凌道……」

  「不必了。」

  一句話還未喊完,身旁突然傳來了一個充滿磁性的低沉嗓音,「我已經來了。」

  「徐兄!」

  葉新農聞聲回頭,發現徐光年不知何時已然出現在身後,臉上洋溢著自信而溫和的笑容,強大的氣場令人不自覺地生出安心之感,不禁大喜過望,伸手一指鍾文所在的位置,大聲說道,「此人擅長精神攻擊,定然是那個算計我的……」

  「噗!」

  不料還沒等他一句話說完,徐光年已然出手如電,狠狠一拳擊穿了他的胸膛,速度之快,根本就無法用肉眼捕捉。

  「徐兄,你、你……」

  葉新農瞪大了眼睛,傻愣愣地注視著眼前這位好友,臉上表情當真是要多精彩有多精彩。

  這一句話,他終究沒能說得完整。

  「砰!」

  伴隨著一聲脆響,這位葉家第一高手終於重重倒在了地上,緩緩閉上雙眼,永遠失去了說話的能力。

  就在老頭倒地之際,他胸前的吊墜失去了能量支撐,瞬間暗淡無光,擋在五人面前的光牆自然也不復存在。

  「砰!」「砰!」

  與此同時,另外兩名教員亦是紛紛倒地,當場嗝屁。

  原本屋內的五人之中,還能夠站著的,竟然只剩下王繼寧和年僅七歲的曹巍。

  「你、你……」

  這等詭異的景象,直看得王繼寧目瞪口呆,心慌不已,大腦一片空白,簡直不知自己身在何處。

  他甚至都沒看見敵人是如何出手的,只是眼睜睜地目睹了葉新農等人分別對著空氣大喊「徐兄」、「徐家主」和「徐長老」,隨後便一臉茫然地倒了下去。

  「誒~」

  耳邊傳來了「徐傑」戲謔的嗓音,「看來這顆珠子只能抵擋神識衝擊,卻無法識破幻術,還以為是什麼稀世寶物,也不過如此麼。」

  「你、你……」

  他猛一抬頭,發現「徐傑」不知何時已近在咫尺,嚇得臉色慘白,本能地向後連退數步,險些站立不穩,一屁股跌倒在地。

  「啪!」

  鍾文獰笑一聲,也不見如何動作,已經又一次出現在王繼寧跟前,出手如電,一把抓住他的面門,將這位教員輕鬆舉至半空。

  「來人,來人!」

  王繼寧口中尖聲驚叫,雙拳雙腿不住朝對方身上招呼,卻仿佛砸在了頑鐵之上,堂堂魂相境教員,竟然連鍾文的皮都沒能蹭破半點,「敵襲,敵襲!」

  「不用喊了。」

  鍾文五指一緊,將他顱骨捏得喀喀作響,口中淡淡地說道,「外頭已經沒有活人了。」

  「別、別殺我!」

  王繼寧動作一僵,隨後再次瘋狂掙扎,大叫大嚷道,「求求你,別殺我!」

  「我說你是條野狗。」

  鍾文笑嘻嘻地問道,「你服不服?」

  「服,服!」

  王繼寧想也不想地答道,「我是野狗,我就是大人您的一條狗!」

  「哎,裝逼打臉雖然挺爽。」

  見他如此懦弱,鍾文忽然感覺有些掃興,忍不住嘆了口氣道,「可對面若是你這樣的垃圾,還真是讓人沒什麼成就感哩。」

  「求、求大人饒了小人一命!」

  遭他羞辱,王繼寧卻沒有半點怒意,只是一個勁地苦苦哀求道,「繼寧願為您效犬馬之勞,您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絕不敢有二話!」

  「效勞自然是要效勞的。」

  鍾文咧嘴一笑,眸中閃過一絲戾色,「不過替我效勞,並不需要活著。」

  「咔嚓!」

  話音剛落,他五指再次發力,將王繼寧的顱骨徹底捏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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