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二百一十章 這個世界是怎麼了?

  臥槽!

  如此噁心的舞蹈,居然真的是一種靈技?

  好痛!

  等等,我居然會感到疼痛?

  還是被一個人族後輩給打痛了?

  這個世界是怎麼了?

  真特麼被南宮丫頭害慘了!

  不過她已經提醒過我這可能是種靈技,倒也不能全賴在她頭上。【Google搜索】

  終究是我盲目自信了。

  可誰特麼能想到世間還有前搖這麼長的靈技,威力還如此牛叉?

  等等,難道說她的舞蹈之所以如此尷尬,就是為了轉移我的注意力,從而爭取施展這門靈技的準備時間?

  粉色強光之中,天眼教主只覺渾身灼熱難當,仿佛同時遭到九九八十一天雷地火的炙烤一般,一種玄奧深邃的毀滅氣息順著毛孔湧入體內,到處遊走,肆意破壞,陣陣劇痛不斷刺激著神經和意識,一時間百感交集,情緒跌宕,心思一轉再轉,腦中仿佛同時有幾十個人在對話一般。

  他已經太久沒有體會過疼痛的感覺了,以至於連受傷都成了一種新奇的體驗。

  久違的傷痛,令天眼教主心中生出了疑惑、詫異、懊惱和憤怒等種種情緒,卻唯獨沒有恐懼,更談不上絕望。

  只因在體會了粉色光團的威力之後,他知道這種怪異的靈技雖然強悍,卻並不能對自己造成致命打擊。

  一旦熬過這波爆炸之威,他便會果斷出手,讓這個小丫頭永遠消失在世間。

  至於南宮靈的威脅,他並不如何放在心上。

  在天眼教主看來,她是個極其聰慧的女子,多半不會為了一個小丫頭的死而自絕性命。

  就算南宮靈真的打算背棄約定,他也有信心能讓對方改變主意。

  想跟我談條件?

  丫頭,你還太嫩!

  粉色光團的威勢已然漸漸衰弱,天眼教主強忍著痛楚緩緩舉起右手,掌心之中,陡然閃耀起一團金色光芒。

  然而,就在他打算認真出手,將對面五人統統送上西天之際,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機感瞬間湧上心頭。

  死亡,仿佛近在眼前!

  不等天眼教主轉身,一道比繡花針還細的血線已然疾馳而至,狠狠刺入他的後心,又從他左胸前激射而出,居然將這位人族之祖的心臟直接捅了個對穿。

  強光漸漸散去,天眼教主的身影又一次出現在視線之中。

  他臉上的面具已然掉落大半,僅僅只能遮住左眼和半個鼻子,嘴角掛著血漬,原本及腰的白色長髮如今只能蓋住肩膀,且長短不一,發端焦黑,甚至還隱隱冒著青煙,一襲白衫在適才大寶那驚天動地的一擊之下早已殘破不堪,胸口位置更是被染得一片赤紅,顯然是先前那一道穿心血線所致。

  模樣雖然狼狽,天眼教主的軀幹卻還是挺得筆直,並沒有任何重傷垂死的跡象。

  居然沒死?

  眼見他依舊懸立高空,后土娘娘眼中登時閃過一絲不可思議之色,嬌艷的臉蛋上同樣沒有半點血色,也不知為何,看上去竟然比連遭重創的天眼教主還要虛弱幾分。

  適才那道殺意凜然的血線,正是她以損耗自身血液和精氣為代價施展出的保命殺招「血祭陰冥」。

  作為地府最強者,這門靈技的殺傷力堪稱逆天,面對任何敵人幾乎都能夠做到一擊必殺,無往不利。

  唯一的缺陷,便是消耗實在太大,只是短短一瞬間,便要蒸發掉她體內三分之二的血液和一半的精氣。

  這樣一來,一旦未能擊斃敵人,她自身便會陷入到長時間的虛弱之中,說是不成功便成仁,也並不為過。

  正因如此,在修為大成之後,她便極少施展這門靈技。

  畢竟弱小的敵人,根本就不需要動用這一招,而似天眼教主這等令人絕望的對手,即便燒乾了全身血液,也很可能根本打不中對方。

  可大寶的「炫光音波」,卻令天眼教主陷入到短暫的失神之中。

  雖然只是一瞬,后土娘娘卻敏銳地捕捉到了一絲反敗為勝,以下克上的可能性。

  於是乎,她毫不猶豫地以血為籌,連吃奶的力氣都使了出來,將這招「血祭陰冥」狠狠打向了記憶中敵人心臟所在的位置。

  如她所料,在大寶的牽制下,天眼教主果然應對不及,被血線狠狠刺穿了身體。

  兩大巔峰高手的全力一擊,似乎已經敲開了勝利之門。

  然而,視線掃過天眼教主胸前的傷口,后土娘娘卻是心中一沉,意識到自己終究還是小瞧了這位人族之祖。

  他竟然在被擊中的瞬間極限操作,愣是讓血線的方向偏移了一絲。

  就是這毫釐之差,卻跨越了生與死的界限。

  本該一擊斃命的血線終究與心臟擦肩而過,只是將心包膜蹭破了少許,便繼續一往無前,不知去向何方。

  就在眾人心生絕望之際,天眼教主突然便彎下腰來,口中「哇」地噴出一道血箭,臉色慘白如紙,氣息竟是前所未有的虛弱。

  「叔叔!」

  后土娘娘反應何其迅捷,果斷看向小閻王所在的方向,口中嬌喝一聲,「帶大家走!」

  「好!」

  小閻王早就被天眼教主嚇破了膽,如今好不容易逮著機會,哪裡還用提醒,果斷催動天道之力,一團又一團水藍色強光瞬間出現在天空之中,將大后土娘娘、大寶、天一、夜夭夭和他自己齊齊籠罩在內。

  待到藍光暗淡之際,五人已然徹底消失在這片冰天雪地之中,再也無法看見半片衣角,竟仿佛從未來過一般,只留下滿地橫七豎八的白毛怪和黑袍人,以及空中那一道孤零零的白色身影。

  一場發生在極北禁地的驚世大戰,就這麼虎頭蛇尾地草草落下了帷幕。

  「南宮丫頭,這下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約莫數十個呼吸之後,天眼教主緩緩支起身軀,伸手擦了擦嘴角血跡,口中喃喃自語道,「若不是你這位故人,本座又怎會身受重傷?」

  「教主大人此言差矣。」

  神識之中,再次浮現出南宮靈婀娜玲瓏的身影,「真正讓您受傷的,應該是那位陰界強者才對。」

  「若非小丫頭吸引了本座的注意力,那個女人又豈能得手?」

  天眼教主連連搖頭,冷聲反駁道,「這一次無論你說什麼,我都一定要將那小丫頭的腦袋給擰下來!」

  「教主大人,這種程度的威嚇,就免了罷。」

  南宮靈素手掩唇,微微一笑道,「依我所見,您雖然受了些傷,可心裡怕是已經樂開花了呢。」

  「面具被打碎,心臟被刮傷,麾下還損失了那麼多教眾。」

  天眼教主咬著牙道,「你來告訴本座,我有什麼可樂的?」

  「一個五歲孩童就能將您打傷。」

  南宮靈臉色一正,不疾不徐地答道,「豈不正意味著人族後繼有人麼?您身為人族之祖,應該感到高興才是。」

  「不知道隔了多少代的後人再厲害。」

  天眼教主冷笑一聲道,「與本座又有什麼關係?」

  「人族崛起。」

  南宮靈凝視著他的右眼,一字一句道,「便意味著希望,人定勝天的希望。」

  天眼教主眸中靈光一閃,整個人再次陷入到沉思之中,許久都沒有開口說話。

  ……

  「該死的徐光年!該死的葉新農!」

  馮虛道怒氣沖沖地回到南柯台,咬牙切齒,罵罵咧咧道,「你們給我等著,待老夫安撫好了寶貝孫女,定要找機會讓你們……」

  話到中途,戛然而止。

  望著府邸主樓那空空蕩蕩的樓頂,他嘴巴張得老大,右手使勁揉了揉眼睛,幾乎以為自己看錯。

  「沒、沒了?」

  好半晌,他的眼神漸漸慌張,額頭冷汗直冒,口中不住地喃喃自語著,「怎麼可能?」

  原本在那個位置,應該鑲嵌著一顆晶瑩玉潤,璀璨奪目的寶珠。

  能夠將馮虛道的精神力提升數倍,並使得幻術威力倍增的無價之寶。

  摩尼珠!

  此刻,這顆寶珠已然不復存在,唯有那座鑲嵌摩尼珠的架子依舊杵在那裡,頂部的缺口看著多少有些寒酸,有些淒涼。

  「哪個王八羔子,居然敢偷老夫的東西……」

  他剛要破口大罵,腦中突然靈光一閃,猶如被一桶冰水當頭淋下。

  難道葉新農和嬌兒的事情,根本就是個陰謀?

  為的就是引誘我離開南柯台,好潛入進來盜取摩尼珠?

  一念及此,他不禁面色灰白,汗如雨下,一顆心瞬間沉入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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