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商人和地方的官員相互勾結,形成了一個利益共同體。】
【他們一方面可以盤剝朝廷,牢牢把控著明朝的財政收支。】
【一方面又可以盤剝百姓,定期的瓜分百姓手中的資產。】
【例如因為白銀的可靠性和便捷性,百姓更願意將手中的資產兌換成為白銀。】
【然而,當他們在繳納稅款時,又需要將手中的白銀兌換成為糧食進行繳納。】
【這一來一回過程中的價格波動,不僅為這些利益共同體提供了操縱市場的空間,也進一步加速了整個王朝的結構性崩潰。】
......
永樂年間。
朱棣聽著百姓納稅的這個過程,頻頻搖頭,不禁對大明未來的財政十分擔憂。
他早已明白,大明的寶鈔制度遲早會崩潰。
民間的貨幣流通還是得靠黃金、白銀和銅錢。
那要如何防止未來江南商人和地方的官員相勾結呢?
朱棣將這個問題拋給了朱瞻基。
畢竟這也是未來朱瞻基要解決的問題。
朱瞻基嘿嘿一笑,胸有成竹地說道:
「爺爺,這很簡單啊!」
「大明的白銀儲備不夠,倭國夠啊!」
「咱們去倭國拿點就是了!」
他接著說道:
「未來的問題是,海外有大量白銀,而大明實行海禁,商人為了巨大的利益才會與官員勾結。」
「咱們開海禁、廢寶鈔、拿白銀。」
「一切迎刃而解!」
......
【其實早在1549年,25歲的張居正就已經敏銳的發現了明朝潛藏的種種問題。】
【所以他呈上了《論時政疏》,向嘉靖帝闡述了自己的改革大計。】
【遺憾的是,這份奏疏並未引起嘉靖帝的足夠重視。】
......
嘉靖帝確實對張居正此人沒什麼大印象。
張居正並未入閣,而如今的內閣成員主要是嚴嵩、徐階等人。
於是,他傳喚人前來,想要找出《論時政疏》。
而在萬曆年間。
張居正早已身居高位。
此時,他不禁回想起了《論時政疏》這道奏疏。
那是他在嘉靖年間呈上的第一道,也是最後一道奏疏。
奏章呈上去之後,他就開始等待回復。
他滿懷期待,本以為自己的奏疏能一針見血直擊大明要害,可以一石激起千層浪。
然而,奏疏卻如同石沉大海,未激起一絲波瀾。
他這才意識到,他人微言輕。
彼時的他,資歷尚淺,言談舉止皆不夠老成。
這道奏疏亦是不痛不癢,只是試探性的上疏。
既沒有將矛頭指向嘉靖皇帝,也沒有指向權臣嚴嵩。
而且這樣的政見,也根本不會引起當時那個政治環境下皇帝的注意。
所以,他也能理解,此奏疏自然是沒有引起足夠的重視。
從那以後,他便選擇了沉默,不再輕易議論國家大事。
後來,他與徐階有了交情,而嚴嵩依然在朝廷獨攬大權,權勢滔天。
庚戌之變暴露了大明朝廷的諸多問題,但是這些問題依舊存在。
京師武備鬆弛,常備軍不過五萬人,還是老弱殘兵。
吏治腐敗更是達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供養宗室耗資巨大。
每年朝廷財政收入的大半都被王室宗親所消耗,致使國庫空虛,官員俸祿微薄,貪腐之風盛行。
他屢次向徐階進言,要採取急藥醫之,迅速根治時弊。
但是徐階在面對嚴嵩時,依然選擇退避和忍讓。
終於,三十歲的他對嘉靖一朝失望了。
他給徐階留下了一封長信,指責徐階內抱不群、外欲渾跡。
接著,他便回到了江陵老家,一待就是三年。
......
【張居正是一個極為冷靜的人,他意識到在嘉靖一朝根本無法完成自己的改革大計。】
【一方面,他稱病請假,開始四處考察明朝社會生存的問題。】
【另一方面,他靠攏內閣重臣徐階,冷眼觀察著大明朝堂內鬥的問題。】
【到了公元1564年,徐階推薦張居正擔任皇子朱載坖的侍講侍讀,相當於是老師和顧問。】
【從歷史的角度來看,張居正是一個典型的天選之人,是一個帶著使命降生的人。】
【他所精心籌謀的每一步,大多都是他改革大計的鋪墊。】
【既然嘉靖帝不看好自己,那他就要等。】
【等一個合適的君主,一個讓他施展才華、實現抱負的機會。】
【而這個機會,就是朱載坖的繼位。】
......
萬曆年間。
張居正凝視著天幕上後世人的評說,微微點頭。
他目睹了內閣中無數官員的明爭暗鬥。
權臣們如走馬燈般更迭,一個倒下,又一個崛起。
他深惡痛絕朝廷中的爾虞我詐,更是親眼目睹了底層百姓生活的艱辛。
他蟄伏三年。
而這三年的時間,足夠他想清楚,自己究竟要幹什麼,究竟要如何做。
他也從一個容易衝動、不善言辭的年輕人,蛻變成內斂、心機深沉的臣子。
他想要結束這一切。
方法他也想好了,想要施展抱負,就由他親自來掌握住權力!
權力只是來他實現改革大計的工具。
他想做的就是權為國用,權為民用!
他要為天下蒼生謀福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