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武年間。
李善長面露疑惑。
他沒有理解後人為何會有「司馬懿開的一槍,正中他的眉心」這個說法。
東漢末年又沒有火器,而且就算有火器,火藥也不會穿越千年射中他啊?!
後人這句話的意思實在是讓他有點摸不著頭腦。
而朝堂之上,朱元璋坐在龍椅上,神情複雜且晦澀。
司馬懿是誰!
是開創了「權臣篡位」先河的司馬老賊!
後人這句話的意思,還用的著揣測嗎?
這是直接明著說李善長就是下一個司馬懿了!
就在不久前,他以謀反之名將胡惟庸及其黨羽一網打盡。
而李善長作為胡惟庸的親家,按理說應當被牽連其中,但是他念在李善長昔日功勞的份上,決定網開一面。
畢竟在他打天下的過程中,李善長為他穩固後方,籌措糧草。
可以說,李善長雖然沒上過戰場,但是他能順利建立大明朝,李善長的確功不可沒,所以李善長才得以被封為「六公之首」。
然而,水滿則溢、月圓則虧。
物極必反,盛極必衰,這便是亘古不變的道理。
李善長近年來沉迷於黨派之爭,在朝中驕橫跋扈,這一切他都看在眼裡。
對於一個有能力的皇帝來說,黨爭並非全然是壞事,只要能夠掌控得當,反而能加強皇權。
但是,一旦黨爭威脅到皇權,他自然不會坐視不管。
胡惟庸的下場,就是一個明確的警告。
朱元璋微眯雙眼。
李善長,真的會是下一個司馬懿嗎?
自己放過李善長的決定究竟是對是錯?
只希望李善長不要再自恃功高、熱衷於朋黨之爭才好。
這樣興許還能保住其性命。
......
【要說誰對司馬懿抱有最深切的恨意,那麼,李善長絕對算一個!】
李善長有些發懵。
司馬懿此人,行為的確讓人所不齒。
他對司馬懿只是不欣賞罷了,甚至可以說是有些鄙夷,但是完全談不上恨啊!
後人這麼說,又是何緣由?!
......
【李善長被殺的時候,已經77歲了。】
李善長心裡咯噔一下。
天幕怎麼這麼直接啊!
他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這一下就知道自己的死期了!
自己已然是個年邁之人,只剩十多年的壽命了!
天幕要不要這樣刺激他!
然而,李善長似乎想到了什麼,瞬間臉色蒼白。
究竟是誰要置我於死地?
只殺了我一人?還是,滅了我李氏滿門?!
正在此時,朱元璋的目光深邃而銳利。
他一直對李善長抱有複雜的情感。
他深知李善長的才華與功勞,但也對其黨爭行為心存芥蒂。
然而,即使如此,他也始終未曾下定決心對李善長下狠手。
難道十多年後,李善長還是還是被他殺了嗎?
......
【若是沒有司馬懿晚年篡權的前車之鑑,李善長原本極有可能安享晚年,度過餘生。】
【高平陵之變時,司馬懿已經七十歲了。】
【更為關鍵的是,僅僅兩年後司馬懿便離世。】
【這樣的歷史事實令人震驚,誰能預料到,一個年邁多病,生命即將走到盡頭的七旬老人,竟能在生命的餘暉中奮力一搏,要奠定新朝?】
......
「糟了!」
司馬懿心中一驚,瞬間汗流浹背。
他感覺自己活不到槍問世的時候了!
雖然曹操早已知道三家歸晉的結局,也選擇留下了他。
但是此時天幕將他篡位細節都暴露了啊!
他七十歲高齡還能成功篡位,對於他來說,的確是牛逼壞了,可是對於曹操來說,那絕對是恥辱啊!
果然,曹操已經憤怒得蓋住了一碗飯,他咬牙切齒地說道:
「這司馬懿不能留了!」
一旁的許褚也是怒火中燒。
「丞相,讓我去砍了他!以絕後患!」
「七十歲了還到處蹦躂,該殺!」
曹操深吸一口氣,平復了一下情緒,又將蓋在桌上的飯扒入碗中。
「不,派人將司馬一族嚴加看管,我要同劉備和孫權商量一下,如何處置司馬懿!」
曹操說完後,又想起了一事,他看向荀彧問道:
「對了,我派人去劉備那談聯合的事辦得怎麼樣了?」
荀彧回答道:
「劉備已同意聯合。」
曹操點了點頭,一邊扒拉著碗中的飯粒,一邊說道:
「行,既然劉備已經同意,那就不用再過問孫權了,咱們就算是成功聯合了。」
「替我修書一封給他二人送去,信中詢問他們是否有空,咱們選一地商量聯合事宜。」
「還有,司馬老賊該如何處理。」
......
【而且,歷史已經無數次地為我們揭示了一個事實。】
【一旦權力出現真空,不論是忠臣,還是良臣,也往往難以保持初心。】
【李斯,敢篡改遺詔。】
【霍光,敢廢立太子。】
【趙匡胤,敢黃袍加身。】
【就連武則天這樣的六旬老婦人,也同樣不滿足於當一個太后。】
【非要再進一步,當皇帝。】
.......
李斯面露苦澀。
果然,天幕還是曝光了!
秦二世胡亥上位,果真有他的手筆!
他總是心存僥倖,以為只要天幕不曝光出胡亥上位的真正原因,這事還是可以高高拿起,輕輕放下。
而此刻,該來的還是來了。
自天幕曝光秦朝二世而亡之後,他一直苟著,小心做人,小心辦事。
唯恐秦始皇發怒,遷怒於他的家人。
此刻,他深知已經無法再逃避。
他連忙跪下,聲音顫抖地向秦始皇請求:
「陛下,臣自知罪該萬死。但求陛下能寬恕臣的家人,給他們留下一條活路。」
說完,他內心忐忑,等著秦始皇宣布他的結局。
朝堂之上,一片寂靜,只有他的心跳聲在耳邊迴蕩。
片刻之後,秦始皇的聲音緩緩響起。
「朕早已猜到你的所作所為,但如今天下大勢已變,未來走向已非昔日可比。」
「朕可以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