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過程,劉邦都沒有吭聲,只是緊咬著牙關,額頭上的汗水和痛苦的表情讓呂雉的心更加沉重。
呂雉的雙手微微顫抖,但她強迫自己保持冷靜,將草藥按比例混合,搗碎成泥狀。
她一邊操作,一邊在心中默念著年輕士兵傳授的步驟,生怕有一絲差池。
這不僅僅是對草藥的信任,更是對生命的渴望和對命運的挑戰。
劉邦的呼吸越來越急促,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和死神搏鬥。
呂雉的心如同被針扎一般,但她不能哭,不能示弱,她是皇后,是丈夫的依靠,是這片混亂中唯一的光。
敷上草藥後,呂雉輕輕吹了一口氣,仿佛那樣就能將生命的氣息吹進劉邦的身體。
她坐在他身邊,手緊緊握著他的,眼神堅定而溫柔地注視著他,等待著奇蹟的發生。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帳篷內的一切都顯得異常安靜,只有外面的風聲和遠處偶爾傳來的哀嚎。
呂雉的心中充滿了無數的念頭,她想起了和劉邦一起走過的歲月,那些共同策劃未來的時光。
每一個回憶都如此清晰,都如此珍貴。
就在這時,帳篷外傳來了腳步聲,呂雉猛地抬頭,只見那名年輕士兵帶著幾名未受傷的部下匆匆走來。
」皇后,我們遇到了一位醫生,據說是四處遊蕩的神醫,所以特地請他來給陛下治病!」
呂雉抬眼看去,果然在幾個人身後看到了一個頭髮花白的老頭。
反正軍中已經沒有了醫生,這個時候他也顧不得那麼多了,只能死馬當做活馬醫,但願眼前這位醫生醫術高明吧。
但再怎麼樣至少比她要好一些,也許還能救下劉邦。
」快進來,神醫你快看看,陛下可還有救?!」
神醫緩步進入帳篷,他的目光落在劉邦蒼白的臉上,似乎在審視著生命的脆弱。
呂雉緊張地注視著,她的心跳得如此劇烈,仿佛要跳出胸膛。
神醫的眼中透出一絲深沉,他並未立即動作,而是靜靜地觀察了片刻。
」給我熱水和乾淨的布,以及你所找到的那些草藥。」
神醫的聲音沉穩而有力,似乎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
呂雉迅速行動,將所需的物品遞給了他。
神醫開始仔細清洗劉邦的傷口,他的動作既穩定又精準,每一步都透露出多年積累的醫術經驗。
呂雉在一旁幫忙,她的手不再顫抖,眼神中充滿了信任和希望。
清洗完畢,神醫取出一些他自帶的草藥,與呂雉採集的混合在一起,然後研磨成細末。
他的每一個動作都顯得那麼自信,仿佛已經看到了治癒的希望。
」這些草藥需要特殊的比例混合,才能發揮最大的效果。」
神醫邊操作邊解釋,他的話語中透露出對自然的敬畏和對生命的尊重。
呂雉聚精會神地聽著,她知道這些知識對她來說至關重要。
不僅僅是為了劉邦,也是為了將來能夠救治更多的生命。
隨著草藥被敷上,一股淡淡的香氣瀰漫在帳篷中。
劉邦的呼吸逐漸平穩下來,痛苦的表情也開始緩解。
呂雉緊握的雙手終於放鬆了一些,她的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感激。
神醫站起身,看著呂雉說道:」我會留下來觀察幾天,確保陛下的情況穩定。」
」但你要記住,最終能否康復,還要看陛下自己的意志和生命力。」
呂雉點了點頭,她知道神醫說的是實話。
她轉頭看向劉邦,那個曾經意氣風發的男子,如今躺在這裡,生死未卜。
呂雉心中充滿了複雜的情感,但她沒有時間去沉浸在這些情緒中。
接下來的日子,呂雉像個學徒一樣跟隨在神醫身邊,學習著各種醫術和草藥的知識。
她的心思變得更加堅定,她要用自己的雙手守護這片土地和她所愛的人。
神醫不僅教會了呂雉醫術,還教會了她如何在亂世中保持一顆平靜的心。
每當夜深人靜,呂雉就會獨自一人走出帳篷,仰望星空,尋找內心的寧靜。
又過了一日,劉邦忽然轉醒。
他轉頭看著呂雉還有給自己治病的醫生,臉上忽然露出了灑脫的笑容。
雖然劉邦的身體變好了,可以留下了巨大的隱患,因此沒有人敢逗留,一些人全力以赴,立刻返回。
征討淮南王英布獲勝的消息傳回去,人人都讚嘆劉邦的英勇,可知道劉邦受了重傷,一時間又有許多人冒出了難言的心思。
自此之後劉邦身體每況愈下,無數的名義來給他治療,都要勸他戒酒,要清心寡欲才能活得長。
可是劉邦卻絲毫不在意,反而笑著開口道:」就是要肆意妄為才是皇帝,朕快活了一輩子,臨到老難不成要因為畏懼死亡,就要束手束腳?」
」哪怕有一天朕真的死了,朕也依舊是皇帝!」
這種灑脫的性格,傳到了呂雉的耳朵里,後者想要勸誡,卻也根本沒有人聽。
不過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劉邦或將不久於人世,而呂雉到了這個時候也不得不提前做好準備。
最重要的就是她開始剷除對大漢江山有威脅的人。
這其中莫過於韓信最有威脅,其次便是蕭何張良等一些重臣。
一旦劉邦去世,以劉盈的性格,怎麼可能壓得住這一些人?!
夜幕降臨,宮廷之中燈火通明,呂后的心思卻如同這夜空一般深邃而難以捉摸。
她坐在華麗的御座上,手中把玩著一枚精緻的玉佩,那是劉邦當年贈予她的定情之物。
她的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光芒,既有權謀的銳利,也有深宮婦人的柔情。
「娘娘,一切準備就緒。」一名身著黑衣的侍衛低聲匯報著,他是呂后心腹中的心腹,專門負責暗中的事務。
呂后微微點頭,她的聲音低沉而有力:「韓信那邊如何了?」
「回娘娘,韓信已經被軟禁在府中,他的親信大多已被我們收買或除去。」
「好。」
呂后的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那蕭何和張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