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站在那裡傻笑了,過來收拾一下東西去。」師父站起身子沒好氣地對我說了一句。
聽了師父的話,我將掛在牆上的法劍取下來背在身後,將挎包掛在脖子上。
我在收拾東西的時候,師父指著自己的鼻子問我「我像那種很傻的人嗎?」
「一點不像。」我憋著笑搖著頭對師父回道。
我和師父坐著計程車趕到仙緣堂,看到昨天晚上帶著女孩來仙緣堂看病的那個年輕男子。
「你家裡的事,可以跟我苟叔叔說一下,我苟叔叔是道士。」莫如雪指著我師父對年輕男子介紹道。
年輕男子將昨天晚上在仙緣堂發生的事從頭到尾講述一遍,他父親的鬼魂從莫如雪的身上離開後,就跑去他母親家鬧,把家裡的鍋碗瓢盆都給砸了,他母親和他的繼父昨天晚上嚇得從家裡跑了出來。
「小伙子,你怎麼稱呼?」師父問年輕男子。
「我叫程剛。」
聽到年輕男子的姓名叫程剛,我疑惑地問了他一句「昨天那女孩不是你親生的嗎?」
程剛聽了我的問話,瞬間就不高興了「她是我親生女兒。」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女兒的名字叫宋慧然,你的名字叫程剛,要是你的親生女兒,不應該姓程嗎?」我疑惑地問向程剛。
「誰規定孩子就要跟爸爸姓,跟媽媽姓也是可以的。」程剛在對我說這話的時候,表情有些尷尬。
接下來程剛說起自己女兒為什麼會跟著自己的媳婦姓宋。程剛家條件並不是很好。但程剛老丈人家裡特別有錢,程剛跟媳婦宋婷婷結婚,老丈人出錢在鎮子上買了一套房子,還買了一輛車,並且掏錢給兩個人舉行婚禮。老丈人就一個要求,宋婷婷生第一個孩子,無論是男還是女,都要姓宋,於是程剛的女兒就姓宋了。
「先帶我們去你媽家看看吧!」師父對程剛說了一句。
我和師父上了程剛的車還沒等離開,莫如雪也拉開車門鑽進來面帶笑容地對我們說了一句「我也跟你們一起去。」
在趕往程剛家的路上,程剛對我們說起了她的母親,她母親姓蔡,叫蔡燕萍,繼父的名字叫徐福東。
「我媽是一個很自私的人,爺爺奶奶活著的時候,我爸給爺爺奶奶買點水果,我媽能罵我爸兩三天。我媽給我姥姥和姥爺買東西,那真是用車往家裡拉。我小舅結婚要買房子,我媽偷偷給我小舅拿了十萬塊錢。輪到我結婚的時候,我媽一分錢都不給我。我媽平日就愛損我爸,總是拿我爸跟別人家的老爺們比,說別人家老爺們一個月賺萬八千,而我爸一個月就賺個三四千,不算是個男人。我父親出車禍死亡,保險公司賠了一大筆錢,這錢都被我媽握在手裡,我前段時間要用錢,跟我媽借錢,我媽一分錢都沒借給我。平日裡我姥姥家那面的親戚跟我媽借錢,她大方地就借出去了。我爸死了不到半年,我大姨給我媽介紹了現在這個對象,兩個人認識不到一個月就住在一起了,住的還是我爸的房子。按理說我媽應該守寡三年,我爸屍骨未寒,她就這樣做,實在太過分了。」程剛說起他媽的事,是氣不打一處來。
「既然你媽是這個樣子,那你為何還要管這件事,換成是我的話,我就不管了,就讓你爸在家裡面折騰。」師父說的這番話也符合我的觀點。
「她畢竟是我媽,養育之恩大於天,她可以無情,我不能無義。」程剛說到這裡無奈地搖搖頭。
程剛的母親住在我們鎮子雙石村二組,雙石村二組所在的位置是一片平原,有七十多戶人家,村子被一片稻田地包圍起來。
程剛的母親住在村西頭,是五間新式大瓦房,牆上貼著灰色瓷磚,門窗都是褐色塑鋼材質,房頂是紅色的琉璃瓦,院子占地約二百平米。
進入到程剛家中,我們看到程剛的母親蔡燕萍躺在東面屋子的炕上。蔡燕萍面色蒼白,額頭上布滿一層冷汗,表情有些痛苦。
「印堂狹窄,小眼睛,鷹鉤鼻子,兩腮無肉,嘴小下巴尖。從她的面相上能看出這個人心胸不廣,沒有肚量,是個非常喜歡斤斤計較的人,一點小事她們都要計較來計較去,為人還比較懶惰,做事不積極,看問題局限性很強,缺乏長遠的目光,非常自私小氣。」師父打量一眼躺在炕上的蔡燕萍小聲地對我和莫如雪說道。
程剛走到自己母親身邊關心地問了一句「媽,你這是怎麼了?」
「心撲騰撲騰地跳,心前區疼痛,胸悶氣短,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蔡燕萍病怏怏地對自己兒子說道。
「這是受驚嚇導致的。」站在一旁的師父說了一句。
「這幾個人是誰呀?」蔡燕坐起來看向我們幾個人問程剛。
「他是苟道長,這小伙子是苟道長的徒弟,這姑娘是咱們鎮子仙緣堂的老仙。」程剛指著我們三個人對自己母親介紹道。
「鐵柱,把毛筆,硃砂,黃符紙給我!」師父向我伸出了右手。
我打開挎包,把這三樣東西拿出來遞給師父。
師父畫了一張符咒,貼在蔡燕萍的胸口上「這是安神符咒,可以治療你受驚嚇之症。」
「沒什麼感覺呀!」蔡燕萍望著胸口上的符咒對師父回道。
「吃藥,還要有個見效過程,怎麼可能一下就有效果。」師父對蔡燕萍說了一句,就拉著程剛走了出去。
陳剛跟著師父走出去,露出一副疑惑的表情問師父「苟道長,你要跟我說什麼?」
「你媽知不知道家裡面鬧鬼是你爸所為。」
「我沒有跟她說,她應該是不知道這事。」程剛搖搖頭。
過了大約十分鐘,蔡燕萍蒼白的臉上有了血色,額頭上的汗也消退了。
「你現在感覺怎麼樣?」師父向蔡燕萍問過去。
「還別說,你畫的符挺好用,我現在好多了,心跳減慢,心前區不是那麼痛了,呼吸也順暢了。」
「你兒子說你家鬧鬼,你跟我說一下是什麼情況嗎?」師父詢問蔡燕萍。
「昨天晚上十一點半,熟睡中的我聽到廚房裡面有動靜,我以為家裡遭小偷了,就把我爺們給叫醒了。我們倆將門推開一條縫向廚房望去,沒有看到廚房裡有人,但我們看見鍋碗瓢盆飛起來砸在地上,中間屋子門,一會開一會關,客廳的燈也是一會亮一會滅。當時我和我家爺們嚇得推開門就往外跑。昨天晚上我們倆都沒敢回家,在親戚家住了一宿。」蔡燕萍捂著自己的胸口對師父講述昨天晚上發生的事。
「你男人哪去了?」
「我男人去上班了,一會就能回來!」
蔡燕萍話音剛落下,一個五十五六歲的男子騎著自行車趕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