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出租屋,我只看到王曉偉自己一個人在,月月和晨曦不在家。
「月月和晨曦呢?」
「下午我們直播完後,她們倆到碼頭坐船去獐子島了,要在那裡玩幾天。」
我回到屋子,雙腿盤膝坐在床上準備修煉道法,王曉偉推開門走進來嬉皮笑臉地對我說了一句「晚上一起吃個飯,你把你師父還有那莫如雪喊上,畢竟人家幫了我大忙。」
「我看你這人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有些事看透別說透,市里有一家老重慶火鍋店據說味道不錯,我現在打電話預約,你打電話給你的師父和莫如雪。」
「我可不保證能把我師父他們約出來。」
「他們要是不出來,咱們倆一起去吃,這幾天你也是幫了我大忙,請兄弟吃頓飯那也是應該的。」
聽了王曉偉說的這番話,我心裏面還有點小感動。我掏出手機就給師父打過去,電話響了那頭響了五聲,師父接聽了我的電話。
「師父,王曉偉為表達謝意,要請你和莫如雪去市裡的重慶火鍋店吃飯,你們倆有空嗎?」
「正巧我和莫如雪聊著晚上吃火鍋的事,那就一起吧!」
「王曉偉那邊已經定好位子了,我們就雙向奔赴,一起過去。」我回了師父一句就把電話掛斷了。
將近七點我和王曉偉趕到重慶火鍋店,我們在門口處碰到莫如雪和師父坐著計程車趕過來。
莫如雪今天穿著很休閒,扎著馬尾辮,頭戴一頂白色馬尾辮,上身穿著一件白色緊身短袖,下身穿著一條肥大粉色運動褲,腳上穿著一雙白色滑板鞋,背著一個橘黃色的LV挎包。
我們坐在定好的位子上,王曉偉客氣地將菜單遞給師父和莫如雪讓兩個人先點餐。
我掏出手機打開微信看了一眼,我們送外賣有個工作群,群主是李德軍,我發現自己已經被踢了。
「李哥,我在工作群被踢了。」我給李德軍發了一條消息。
「鐵柱,確實是我踢的,那裡面有劉慧娟的眼線,劉慧娟讓我把你踢了,我要是不踢了你的話,劉慧娟肯定會跟我過不去,請你原諒老哥。」
看到李德軍給我發來的這條消息,我想到四個字「人走茶涼」。
「沒事,反正我也不幹這行了,祝你們前程似錦。」我對李德軍發了這條消息後,就不再回了。
我愣著神想著我送外賣的日子,送外賣這份工作,即便你再努力也很難被提拔,可能一千個人能有一個人被提拔成領導,而且這個被提拔的人還是領導家親戚。我當初撂挑子不乾的時候,我對自己的未來充滿迷茫,現如今跟著苟道長學習道法也挺好,應了那句話,老天爺不會餓死瞎家雀,只要努力就不會餓死。
師父和莫如雪點了一桌子東西,我們四個人吃了起來。
吃飯的時候王曉偉對莫如雪表現得很熱情,幫著莫如雪夾菜。
「你吃你的,你夾的菜我不一定愛吃。」莫如雪抬起頭用著冰冷的語氣對王曉偉說道。
王曉偉聽了莫如雪的話,臉上露出一副尷尬的表情,再沒有給莫如雪夾菜。
「苟道長,我的事真是謝謝你了。」
「你不用謝我,我當時真不想幫你小子,因為你做的事太過缺德,我之所以幫你,也是給你兄弟面子。」師父指著我對王曉偉說道。
「那我敬你們倆一杯!」王曉偉舉起一杯啤酒對師父還有我說道。
我和師父舉起酒杯就和王曉偉碰了一下,然後一飲而盡。
酒過三巡,我們三個人都有點多,話也多了。
「苟道長,聽趙鐵柱說你算卦很準,你能不能給我算一卦。」
「沒問題,把你的名字和生辰八字寫在紙上,我給你算一下。」
王曉偉找到服務員,要了一支筆和一張紙寫出自己的名字還有生辰八字遞給師父。
師父接過王曉偉的生辰八字伸出左手五根手指就掐算了起來。
師父在算卦的時候,王曉偉看向莫如雪誇了一句「你是我見過最漂亮的女孩。」
莫如雪聽到王曉偉的誇讚不以為然,她吃飽後一直在低著頭玩手機。
過了大約五分鐘,師父放下左手對王曉偉說了一句「我算出來你今年財運不錯,你若是努力踏實地干,今年對你來說就是起步,往後是越來越好,有時候你做事太過拘束,你應該放開手去做。」
「苟道長,我想自己開一個傳媒工作室,然後招一些主播,你覺得我能行嗎?」
「這事可以做。」
「苟道長,你還能算出什麼。」
「我還算出你的身體虧虛,這跟你身邊女人多有很大關係,你才二十歲多一點,你現在的體質都不如那五十多歲的爺們。」
王曉偉聽了師父的話,羞的臉通紅,他向莫如雪看過去,莫如雪根本就沒看他。
王曉偉尷尬地對我師父回了三個字「我知道了。」
自從王曉偉帶了月月和晨曦這兩個固定女友同居後,就再也沒有帶過別的女人回家,月月和晨曦對王曉偉也是一心一意地好。
以前王曉偉三天兩頭換女人,自從我和王曉偉合租後,這傢伙帶著不下於二十個女人回家過夜。
「我還算出你現在的父母是重組家庭,親媽繼父,你這個繼父對你很好,希望你不要虧欠他。」
「苟道長,你可真是神了,我們家確實是重組家庭,我親生父親拋棄我和我媽去南方找女人過日子了,這麼多年杳無音訊,也不知道是死是活。我六歲那年,我媽帶著我改嫁了。我繼父比我媽大七歲,還帶著一個比我大三歲的女兒。繼父的妻子是肺癌去世的,他和我媽結婚後,對我媽倒是很好,但我的繼父對我並不好,經常打罵我。」王曉偉說到這裡還有點生氣。
「從卦象上,我算出你繼父那人不壞,我想知道他為什麼要打罵你。」
「有一次我和村裡的小夥伴去河邊游泳,他找到我,把我騙上岸,抽了我兩個耳光,把我打得鼻口竄血。我逃課,老師找到他告狀,繼父把我毒打一頓,我兩天沒下炕。」
「那我問你一句,你去你繼父家裡生活,他有沒有缺你吃的,缺你穿的,有沒有不讓你上學。」
「那還真沒有,家裡好吃的都在我和我姐嘴裡,到了冬天,棉衣棉鞋提前給我準備好。」
「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去河邊玩,你繼父不管你,你一旦溺水身亡怎麼辦?」
「我游泳很厲害的。」
「有句話叫打死犟嘴的,淹死會水的,大多數在江邊和河邊游泳的人,都認為自己有兩下子,結果每一年都被淹死很多會游泳的人。你上學逃課,我認為你繼父打你活該,如果你不好好學習,大字不認識幾個,你到了社會也就能幹個出力的活。有時候看人,不能只看一面,要從多方面去看。」
王曉偉聽了我師父的講述,腦袋瞬間就開了竅,這個繼父雖然對自己嚴厲一些,但從小到大沒有虧待過自己。
這頓飯我們吃到晚上九點半才結束,回到出租屋,王曉偉抱著馬桶是又吐又泄。在飯桌上,師父囑咐過王曉偉,他之前被陰氣纏體,身子虛弱,現在剛好一點,不能吃油性大的東西,但王曉偉根本沒聽,魚和肉一口都沒少吃,酒也沒少喝。
我返回自己的房間,看到屋子的窗是開著的,我走到窗戶前將窗關上的那一瞬間,我看到樓底下有一個紅影一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