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一點,喜宴散場,大家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席曉峰帶著母親還有老婆剛到家沒多久,我後腳就走了進去,此時我看到這一家三口人正在數錢,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席曉峰看到我推開門走進來,熱情地對我招呼一聲「趙鐵柱,請坐。」
我對席曉峰點點頭,就坐在沙發上。
「有事?」席曉峰望向我問道。
我對席曉峰點點頭回了一句「確實有事。」
「你是要借錢嗎?」
席曉峰說這話的時候,唐悅將攥在手裡的錢放進包裡面。
「我不缺錢,我來這裡,是要跟你說昨天晚上你喝醉酒後發生的事。」
「我喝醉酒發生什麼事了?」席曉峰好奇地問我。
「你昨天喝醉酒去衛生間半個小時沒有出來,劉子豪不放心你,就跑去衛生間找你,結果我們發現你被鬼附身了,而且這個鬼還是你去世的父親。」
席曉峰聽了我的話,笑著對我回了兩個字「扯淡」,他不相信我說的這些話。
「席曉峰,你看我的表情,像是在跟你開玩笑嗎?像是在跟你扯淡嗎?」
席曉峰聽了我的話搖了搖頭回道「不像」。
「你要是不相信我的話,你現在可以給劉子豪打電話。」
席曉峰聽了我的話,就撥通劉子豪的電話問了一句「趙鐵柱在我身邊,他說我昨天晚上被鬼附身。」
「曉峰,你昨天晚上確實被鬼附身了。」劉子豪在電話里證實道。
席曉峰掛斷電話,露出一臉驚恐的表情看向我。
「席曉峰,我問你一件事,你父親死了這三年,你是不是從來沒有去墳前祭拜過他。按理說你今天結婚,昨天應該帶著新媳婦去他的墳前祭拜,告訴他家裡添人了,結果你沒有去。」
席曉峰聽了我的話,對我點點頭回道「我是沒去」。
「你爸挑你的理,說你應該到墳前祭拜他。」
席曉峰聽了我的話,沒說什麼,而是露出一臉不悅的表情。
「你爸附在你身上,說起自己的事。你爸去世,並不是你說的那樣,他是在外面養了小三,想要跟小三分開,小三向你媽挑明關係,你媽要離婚。你爸嚇得不敢回家,不敢面對你們,於是就選擇服毒自殺了。你因為這事記恨他,三年沒去他的墳前祭拜過。」
「對,確實是這樣的,他讓我和我媽臉面盡失,即便他去世了,我也恨他。」
我看向李曉娟,李曉娟的臉色也很難看。
「你爸說的一句話我很贊同,在沒有這事之前,他對你和你媽還是很好的。你們就因為這件事記恨他,對他來說確實不太公平。有句話叫「人非聖賢孰能無過」,人死了,就讓那些不愉快的事隨風而去吧。我永遠忘不了,上中學的時候,你把人打壞了,你爸忙前忙後地跑,給人家治病賠錢道歉,學校要開除你,你爸去求校長別開除你。你過生日,我們來你家吃飯,你爸熱情地招待我們,還掏錢請我們去唱歌,給足了你的面子。」
席曉峰聽了我的話後,雖然沒有說什麼,但腦海里浮現出自己父親對自己做過的那些事,臉上露出一副愧疚的表情。
「席曉峰,我答應過你父親,讓你帶著你的媳婦去他墳前祭拜一下。你要是有良心,現在就去買點紙錢,元寶,去你爸的墳前祭拜一下。」
席曉峰聽了我的話,轉過頭看向自己的母親。
「趙鐵柱說得對,你帶著唐悅去祭拜一下你的父親,你父親這輩子也就做過那一件對不起我們的事。我們倆從結婚到他去死,他沒有虧待過我,也沒有虧待過你。我永遠不會忘記,咱們家條件不好的時候,你爸在一家飼料廠上班。他到外地出差,每天只吃一碗麵條,省下來的伙食費,給我買化妝品,給你買了玩具和烤雞。」
「好的,我這就帶著唐悅去祭拜我爸!」席曉峰答應一聲,就招呼媳婦去墓地祭拜自己父親。
「趙鐵柱,你必須陪著我一起去,要不我害怕。」
「可以。」我點頭答應。
我們在鎮子上的紙紮店,買了紙錢,元寶,兩套紙衣,還有兩個紙紮的搖錢樹。
在去往席曉峰父親墓地的路上,我說了一句「你今天感覺自己渾身無力,頭腦昏沉,胸悶,喘不上氣,是跟你父親昨天晚上附在你身上有很大的關係,陰氣侵體會導致陽氣流失,然後身體就會出現負面狀況。」
「原來我今天身體不舒服,是我爸影響的。」
接下來席曉峰跟我說起他爸的事,他認為自己父親的死不太光明,當大家問起他爸是怎麼死的,他就說是因病去世的,席曉峰也讓我保密這件事。
我們來到公墓席曉峰父親墳前,我先是點燃兩根蠟燭放在墓碑兩側,然後又點燃三根香插在墓碑前方。
我對席曉峰點了一下頭,席曉峰和唐悅恭敬地跪在墳前,兩個人將帶來的紙錢還有元寶點燃。
「爸,我帶著兒媳婦過來看你了。趙鐵柱說得對,不能因為你一件事做錯了,否決你對這個家所做出的貢獻。沒有你的打拼,也不會有我們今天的好日子。」席曉峰自責地說了一句,就對著自己父親的墓磕了三個響頭。
此時我兜里的手機響了起來,是師父打來的電話。
「明天就是虎山廟年輕一輩弟子的交流大會了,你什麼時候回來,你玉樹師叔有話要跟你說。」
「我這邊還有點事,等我忙完了,就回去,大約五點之前能到天罡堂。」
「我知道了!」師父應一聲,就把電話掛斷了。
席曉峰祭拜完自己的父親後,就和我們一同向山下走去。我們向前走了沒多遠,一個聲音傳入到我的耳朵里「趙鐵柱,謝謝你了。」
我轉過頭望向席曉峰父親的那座墳。
席曉峰見我停下身子,對我喊了一聲「趙鐵柱,咱們趕緊回去吧!」
回到鎮子上,席曉峰要留我晚上一起吃飯,被我給拒絕了。
我打著一輛計程車,向江東市趕去,回想這兩天發生的事,我有點忍不住想笑,尤其是席曉峰說拿我當兄弟,我卻要當他爸,這小子平時理論片肯定是看多了。
返回到天罡堂是下午四點半,徐東海和莫如雪正在給人算卦算命。
我和莫如雪還有徐東海打了一聲招呼,就向二樓走去。
只有一天沒見到于思航,我發現這小傢伙不僅臉色變好,身子也有了一點肉,之前眼神黯淡無光,現在變得明亮有神。
于思航站在陽台的窗戶前練習扎馬步,此時孩子的額頭上冒出汗水,身上的衣服被汗水浸濕大片。
老祖宗說練武能夠強身健體,還真是這麼一回事。
石林看到于思航的雙手下垂,露出一臉嚴肅的表情說道「雙手端平」,于思航立馬端平雙手。
「這孩子站多久了?」我指著于思航問石林。
「才站半個小時。」
「讓孩子休息一下吧!」
「我這麼大的時候,都要站兩個小時,想要練武,基本功必須紮實。」石林這話不僅是對我說,也是對于思航說。
于思航聽了石林的話,咬著牙說了一句「我能堅持住。」
我看向于思航說道「年紀不大,還是個倔驢!」
玉樹師叔見我回來,他把我,吳迪,徐志陽三個人召集在一起。
「明天早上,你們六點出發去虎山廟。在虎廟門口與玄陽觀的那些師兄弟們會合,切記一句話,一定要團結,千萬別內訌。要是玄陽觀的那些人找事,你們別輕舉妄動,第一時間給我打電話。你們萬師祖今天給我打電話了,讓我把這件事囑咐給你們,他希望你們給玄陽觀爭光。他還說了,若是玄陽觀的那些小兔崽子與你們鬧矛盾,他會親自出手收拾那些小兔崽子。」
聽了玉樹師叔的話,我們三個人露出一副凝重的表情,什麼話都沒說,我們三個人實在不想與玄陽觀的那些人扯上關係。
「我知道你們心裡是怎麼想的,給我個面子行不行?」玉樹師叔苦笑地商量我們三個人。
「行,我們給你這個面子。」我們三個人一同答應。
「只要你們能為玄陽觀爭光,你們萬師祖說了,可以讓你們進入靈泉塔三天,可以泡靈泉,也可以觀看那裡的道法秘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