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有點尷尬了。
這魔藥的效果到底是把七個人的命運連結在一起,
還是他和單獨每個人都有強化的羈絆呢?
本來任務就夠多了,這要是每個人再出一條支線劇情,豈不是要把索倫肝到累死啊!
索倫現在就想往自己心口上扎一槍,試試能不能把這什麼鬼『羈絆』給解除了。
「哇,你們這些法師玩的真野啊,七個人一起睡嗎?」瑪爾蘭還在一旁咂嘴打岔。
西瓊用『你怎麼還在這』的表情翻了她一眼,沒好氣得擺擺手,「知道了,那麼我把一些事情搞清楚以後,會把他們再召集來的。至於你定製的七級魔藥,我會按契約製作的,除了聖骸那種級別,其他藥材我會用同等品質的素材替補的。就這樣吧,我還熬著藥呢。」
她說著要關門,索倫趕忙出聲,「那個,要不你再把信紙給我一張?聯繫起來方便一點?」
西瓊看了他一眼,「有的東西,你丟了是找不回來的。」
她關上了門。
索倫一臉懵逼,不是,這連個電話都沒有的,微信也不給,那還怎麼聯繫?
「還沒消氣呢,恩,雖然不知道你們兩個具體什麼情況,但你是男人,所以你錯了。」瑪爾蘭在旁邊插刀,「誰讓你扔了她的信。」
「你們這怎麼這麼多稀奇古怪的民俗,這麼環保的嗎,連信都不能扔?」索倫無奈得翻身上馬,「走吧,我護送你回莊園,後面的情況我自己去找教團解釋。」
「在那之前先跟我去看一眼薩利,」瑪爾蘭也上馬升空,「她最近狀態不好,我估計是上次的戰鬥被嚇到了。你知道,先鋒軍的古武術在於控制恐懼。但如果因為戰鬥失敗,出現了心魔,變得畏懼死亡,實力會大幅得下降。你不是在現場麼,也許你可以幫忙。」
被那一矛插出了精神創傷麼,說真的沒有心理陰影才不正常。
索倫好奇,「可我怎麼幫忙?難道讓她揍我一頓能找回自信?」
然後索倫就知道自己不該問的,因為瑪爾蘭這貨說來說去就一個理論,「她最近躲著我,團長又去前線了。那你去和她睡一覺,也羈絆一下,或許薩利的心情好點。」
「唉,不要吧,我們關係一般啊……而且我覺得這根本不是兩個人睡一覺能解決的問題好吧,你還不如讓西瓊給她配點鎮靜劑之類的魔藥輔助治療。對了,書記官不是喜歡能一隻手把她按到牆上的肌肉壯漢嗎?你找你們家的侍從去服務好了。」
索倫現在因為突然多了西瓊和司寇德兩個『翅膀』已經夠糾結了,真不想再到哪裡摻一腳。
「用藥麼?這倒是個好點子,不過你還說你們兩個人關係一般,這不是連她的戀父情結都知道了嗎!安啦,兩個人一起睡解決不了問題,那就三個人一起睡好了。」瑪爾蘭上下打量了索倫一眼,「反正你也就是來幫個忙。又不損失什麼……好啦要是損失得太多了,頂多我給你包個紅包總可以了吧。」
不要突然發車啊八婆!
這時隱隱得從遠處的城區傳來爆炸聲,暫時打斷了兩人的吐槽。能看到爆炸聲傳來的方向,魔法的靈風捲起的煙塵,四色的魔法光芒從煙雲中滿溢開來。看來戰鬥已經從城外郊區波擊到市區了。
瑪爾蘭和他對視了一眼,也不開玩笑了,從懷裡摸出個紅銅鑰匙扔出去,「懷特邁恩家現在也衰落了,這種時候恐怕不安全,我接她回去一起住。」
索倫點頭,認出那是之前薩利想送給他的懷特邁恩家的魔法鑰匙,於是跟著瑪爾蘭背後,追逐飛行的鑰匙,穿梭飛躍街區的塔樓,抵達一座古老的哥德式古宅前。
懷特邁恩家明顯是沒落貴族,比不上伊森利恩家的財氣。同樣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看這不比大教堂小多少的古宅,也不是阿比迪斯家那種法師世家可以比的。起碼索倫還是第一次見到沒鑰匙就找不到的魔法莊園。大概以前也是古代的諸侯王公,說不定還有席官職位的老貴族了。
不過很奇怪,這樣的魔法古宅,居然沒有防護結界麼?
索倫皺著眉頭四處張望,有點不對勁,帝都動不動就爆炸的,哪個宅子不開結界要不了兩天就被伏擊爆炸衝擊的餘波震碎。難道是鑰匙把守護魔法解除了?可剛才他沒看到魔法光芒啊……
這時瑪爾蘭已經策馬降下宅邸了。
「薩利!我來看你了!身體好些了麼?」她翻身下馬全無防備得推開正門走了進去。
但是在開門的瞬間,瑪爾蘭的身體突然詭異得僵住了,和突然掉了線似的。
還浮在半空中的索倫立即勒住韁繩,等了不到三秒,就看到從房子裡爆射出幾十條如觸手般的黑色鎖鏈,把瑪爾蘭捆成粽子拖進屋裡。
她身上帶的那些守護戒指和捲軸也不是沒用,鷹覺和視因果的魔眼可以看到,在鎖鐐襲來的瞬間,從女騎士身上還是綻放了五顏六色的光芒擊碎擊飛了不少鎖鏈的。但只要剩下一條鎖鏈,也足以將不閃不避的瑪爾蘭擒拿了。
大門碰得一聲關閉了,寂靜無聲,就好像整個古宅都是某種活物偽裝的陷進一般。
你好歹躲一下啊大姐,看不到嗎?還是躲不開?又或是動不了?
索倫騎在馬上沉默了一會兒,撓了撓臉,好吧,那麼劇情看過了,下一部分就是刷本嘍。
恩,黑色,是某種詛咒魔法,鎖鏈的數量不少,捲軸或施法者應該都不少。還有女騎士剛才突然和網絡延遲似的僵硬表現,又是『殺氣』?
想了想,他拔出『風影』附魔的長劍,在手心一抹,用自己的鮮血抹紅了劍刃,接著取出『燃血』的長劍,試著滴了一滴,血珠滴在劍刃上,立刻燃燒起來綻放出金色的火焰。
於是索倫將雙劍插回背上,取出子彈帶,把秘銀彈頭也挨個滴上鮮血,然後塞到溫徹斯特式的連發步槍里。這樣武器全上了一遍聖骸的死律,順帶激活了『浴血』的免疫移動限制效果。
然後『鷹覺』『痛苦壓制』『暗影步』『豹之迅捷』再統統都加一遍把BUFF疊滿。
做好準備後,索倫摸出腰間的龍槍叼在嘴裡,手持步槍,算算屋子裡伏擊的人魔法效果差不多也快解除了。於是縱身從坐騎上跳下,一個衝刺加速,沿著瑪爾蘭剛才走的原路,瞬間沖向正門。
『魔法力量之拳!』
銀色的雙拳顯現,雙拳正擊轟飛了古宅的正門,而索倫卻猛得一個急停,平端起步槍側跪在門口,開啟鷹覺的雙瞳閃著金光左右疾速掃視。
在這個破門突襲的瞬間,可以看到大廳內有二十幾人,統統是穿著藍底金邊戰袍的死亡騎士,鎧甲,頭盔,護肩上有明顯的獅子頭雕飾,從體型看幾乎都是男性。大廳里堆放著裝滿金幣,水晶和寶石古董的寶箱,還有金銀餐具和壁畫飾品一類的咕咚。明顯是正在古宅內打劫的途中。
一頭闖進來的瑪爾蘭被魔法鎖鏈束縛著,被放在一張長桌上,正面露驚恐的回頭望,有兩個死亡騎士正扯開她的胸甲和裹著內衣鏈子甲,臉上的壞笑還沒來得及褪去。
好的,敵人。
於是魔法力量雙拳拔出了索倫插在背後的兩把大劍,跟隨著他的視線掃動,持劍亂武。在同時觸發了,『風影』和『燃血』,捲起一陣劍風血雨!
劍刃的風暴和血液的野火瞬間將大廳炸翻。擊飛的大門落地的巨大聲響和突然點燃的血液的焰光吸引了死亡騎士們的注意力。
但在大部分人來得及做出反應之前,站立的活物已被劈頭蓋臉斬來的亂劍砍倒,他們雖然有著附魔的軍團盔甲,但魔法力量之拳顧名思義,是直接將施法者的魔力轉換為力量的鐵拳,在索倫龐大魔力加持下的重擊輕而易舉得將這些鐵罐頭砸穿斬碎。
個別及時反應過來開始施展魔法的人,也在魔力光輝聚集起來的瞬間,吸引了索倫的注意力,被他『轟』得一槍打碎頭顱或者胸腔。
接著更多的血液噴射出來,燃燒起來,猶如眨眼的瞬間,一股燃燒著的鋼鐵風暴卷進屋子裡,掀起一片血火。將整個世界都焚燒殆盡。
完全是一邊倒的屠殺。屋內的死亡騎士雖然人數眾多,但遭到劍刃的風暴和鮮血的火獄的驟然突襲,根本就全無還手之力。索倫只蹲在門口轟轟轟轟得開了四槍,就再也看不到一個能移動的活物了,連龍槍都用不到就解決的雜魚。
哦,瑪爾蘭沒事,大部分沒事,就是有個死騎腦袋被打碎了,血污又被掃過的劍鋒點燃,火星字落到她被扒開的背肌上,燙的她直哼哼。
索倫端著槍,來回掃視著戰場,直到魔法力量雙拳把每具屍體的腦袋都砍下來,才走到瑪爾蘭身邊,用龍槍破開束縛她的鎖鏈。
「你怎麼樣?」
瑪爾蘭氣喘吁吁得把被扯開的內衣和鏈子甲穿好,神色複雜得看了索倫一眼,「他們這麼強的殺氣你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看來薩利天天念叨你也是有原因的,如果不是你……」
「好了好了,你可別也來個心理陰影,站的起來麼,我們得儘快找到書記官。」魔法力量雙拳將『燃血』插回索倫背後的劍鞘,『風影』遞給了瑪爾蘭。
「對了!薩利!」瑪爾蘭臉色大變,顧不把胸甲也穿上了,接過『風影』長劍,雙足一蹬就一跳兩層樓,疾步沖向屋內。
索倫一邊補子彈,一邊端著步槍跟上。看得出瑪爾蘭並不是個弱雞,她起碼也是完全消化了六瓶魔藥,並且掌握了一定古武術基礎了。但這個殺氣的戰鬥設定未免也太坑爹了。連小富婆這種典型的氪金玩家都會被人頭多的一方血虐。看來這個世界的人類淪落到食物鏈最底層也是有原因的。被瞪一眼就僵得和嚇破膽的山羊似的……
「薩利!」瑪爾蘭一口氣衝到二樓的主臥,這回學會了,不走正門了,直接一頭從牆壁撞進屋子裡。
不過二樓似乎沒有人,瑪爾蘭高呼著『薩利』踹開每一間屋子,卻無功而返。
「該死的!」瑪爾蘭怒氣沖沖得回到大廳,揮劍狂砍把地上的屍身碎成七八段泄憤,「我得立刻召集人手把她救回來!要是這群豬敢動她!我非殺光他們不可!」
「冷靜一點,他們有多少人?」索倫也有點心煩意亂。
房子的結界沒有激活,有很大的可能性是屋主人已死家族的守護魔法失效了。
當然也可能是這些死騎先到一步解除的。但無論如何,能找到懷特邁恩家的老宅來搬東西,至少說明書記官薩利確實是落入獅王會手裡了,要不然他們也不可能得到懷特邁恩家的鑰匙。考慮到這些傢伙抓到人還沒兩分鐘,上來就扒衣服的路數,可能現在書記官的處境更危險。
「對,是的,你說的對,冷靜,冷靜,『雪魄冰魂』!」瑪爾蘭突然啟動了某種魔藥的強化效果,全身的皮膚凍結起來,整個人慘白得如同一座冰雕,狂躁的眸子也恢復了理智,變成了閃耀著魔能的冰藍色。周身的氣溫急劇下降,劍刃上都結了一層霜,連客廳內灼熱的灰燼都熄滅了。
「不對勁,這裡有二十五個人,幾乎是獅王會全員了,」幾乎凍成冰雕的瑪爾蘭來回檢查著地上的死者,「侍從新手居多,幹部帶的隊,正副會長一個都沒來。奇怪,有一些東西是她家的秘寶,有魔法保護的。如果沒有薩利本人的許可,他們怎麼找得出來?……不對勁,這不像是突襲,倒像是……來完成交易的。」
「來交易的?見了你就綁起來扒衣服?」兩個公會這麼相親相愛的嗎?
「對,他們沒有下殺手這點也很奇怪,獅王會侍奉人王為主,和我們團為敵,算是世仇了。按理說應該第一時間把我的頭砍下來才對,居然只脫我的裝備,看來是想活捉我。可為什麼呢?」瑪爾蘭疑惑。
「呃……也許……他們已經控制住你了,所以只是想先……玩玩?」索倫覺得不大好描述。
「玩我的身體?把頭砍掉也可以玩啊,而且這樣不是還安全點麼。你以後在戰場上想找消遣的話最好也注意安全啊。」
注意安全是這種注意法嗎!一般是指套子吧!
好吧這個狀態下她真的有夠冷靜的。或者該說這狗日的帝國民風有夠獵奇的!
索倫都無力吐槽了,只能雙手一攤,「那你想說什麼,他們只是『熱情得』和你打個招呼,我一上來就清全場反而做的太過了?」
「現在猜測這些已經沒有意義了,不管是突襲還是交易,獅王會的預備死亡騎士幾乎被殺光,邊境的軍團不會就此罷休的。
但好在現在時局混亂,我們可以嫁禍給別人。恩,首先得在他們反應過來之前,突襲獅王會的總部,不僅得搜救薩利,還必須抓住,『活捉』,現在獅王會的會長,他們大軍團長的女兒,艾爾菲利斯斯托姆哈特。
至少得逼她簽個停戰的盟約。要不然,現在我們血騎軍失去了阿比迪斯大團長的庇護,是承受不住前線那個『獅王』的暴怒的。」
索倫點頭同意,這個狀態下的瑪爾蘭還真的蠻靠譜的,不愧是向戰場總指揮的方向特訓的。
「如果艾爾菲利斯不肯就範,你就把她睡了,我聽說女人只要和男人睡過了,什麼事都言聽計從。」
前言收回,看來這不著調是刻在她基因和人設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