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對決,真的是隨機安排的麼?恩,算了,不過這一場應該挺有意思的。」老怪物的聲線難得有了點波動,「騎士候有沒有興趣賭一局。」
「賭一局?」
「是的,我賭西瓊艾斯黛爾能取勝。」老怪物說道。
索倫一陣無語,喂,你搶什麼台詞啊!
「閣下居然會看好西瓊?」索倫想了想問道,「對了,西瓊這是第二次參加比賽了吧,閣下應該是看過她上一屆的表現?」
老怪物點點頭,「不錯,她雖然在十六強選拔中就輸給了吉爾特薩薩里安,但我們根據當時的表現,一致認為她可以被評價為次席。
您不用奇怪,除了首席會頒發給冠軍,其他次席和三席的名額都是根據其餘人的表現,觀眾投票選的。畢竟,是十六強被淘汰還是冠亞軍被淘汰沒有區別,只要拿不到第一,那就都不過是一群敗者。」
臥靠,這種標準也太殘酷了吧!雖然確實也沒說錯,這是選擇怪胎的考試,靠運氣好抽籤保送四強可沒啥意義。
「不過,你們明明都看過西瓊的手段,居然沒有人收她為徒嗎?」索倫忍不住問。
「呵呵,正是因為現場看過啊,她在上次和吉爾特的對決中,使用自製的帶毒傀儡攻擊,並使出『湮滅』的技巧打斷吉爾特薩薩里安的施法,連續打斷了六次,最後精神力耗盡,傀儡也被薩薩里安用純粹的體術擊敗,於是認輸。
坦白說,她確實很優秀,用破爛拼起來的傀儡和市面上可以買到的低級草藥調和,就幾乎把薩薩里安逼到窮地,換成一般意義的精英早就被擊敗了。假如她還能搭配幾個遠程魔法,或許有相當的概率擊敗對手成為那一屆的首席吧?
但問題也在於此,她的魔法天賦實在太低了,只能靠著魔藥興奮劑,用『湮滅』打斷對手,最後居然也只勉強用了六次,就發生超負荷,精神力法力體力全部損失殆盡了,哪還有使用其他魔術的餘力。這天賦作為法術研究的助手都太勉強了。
不過對比其他人與薩薩里安對決時的表現,作為唯一一個能和他交手超過十分鐘,並且還活著的選手,我們一致認為西瓊艾斯黛爾確實表現出彩,可以升為中期魔法師,並拿到次席的金橡葉。」
「好吧,西瓊的情況我大致明白了,不過……吉爾特是什麼鬼啊!那傢伙有那麼強的嗎?」索倫簡直無語。
「首席的吉爾特薩薩里安嗎,恩,他真的很強,在歷代的怪胎中也蠻少見的,但主要還是他掌握的魔法太強了,比同期高好幾個等級,幾乎都是貼著禁咒限制的規則,十級以上十四級以下的高魔法,而且冷僻的很,不要說他是死亡騎士家傳,一般魔法世家也沒那麼多怪招的。同期的年輕人根本應付不來的,」
老怪物揣測著,「但他登記的師傅巴德魯,是個戰績平平的戰場巫妖,而且大多時候都在北地戰線駐紮,所以肯定是帝都的白袍子有人給他補課,就是不知道誰這麼過分,即使是怪胎的資質,從學徒時就開始傳授古代魔法也太賴皮了,這樣哪家的繼承人能打得過他啊,真是不要臉……」
「……」索倫斜了主席台一眼,是啊真是不要臉……
這時賽場清掃完成,準備好的選手開始進入場地了。
烏爾里德斯的弟子碎蜂,一個高中生年紀的女孩,黑色齊劉海的短髮,兩鬢留著被絲帶紮起來的髮辮,有些像昆蟲的長須,底下貼身穿著某種黑色練功夫,手腕腳腕都用護臂綁腿束緊,披著的法袍上有風家的家徽,一隻蜂類昆蟲的圖案,從飄揚的套袍下,可以看到她在背後腰間,交叉著一對魔法短劍,款式挺眼熟的,索倫和塞拉瑟斯也有一對,大概就是來自烏爾里德斯的贈禮。
「咦?這一屆的碎蜂這麼年輕?」雅賈阿家主的聲音有點幸災樂禍的,「這一場要死人了。」
「什麼!」索倫差點跳起來。
「哼,她是最近才成為兵王弟子的吧,學不到什麼魔術的,想要和上一屆的次席對決只能用家傳的秘術吧?可風家的秘法都是些一擊必殺的猛招,專門針對法師的。
太年輕了,這一代的碎蜂太年輕了,恐怕她一出手就要見血,根本就收不住刀。真是過分啊,我還想看看艾斯黛爾小姐有什麼長進了呢。」
這老鬼說的倒也有些道理,索倫自己就直面過風家練出來的刺客,雖然只是一次突擊,但完全就反應不過來,當時如果不是關海法保護,索倫也是被一刀斃命的下場。而風家的新家主,修行的秘技只會更強。
有時候這種家族秘法還真是惡習人,單純考慮魔法學識,那這個碎蜂絕對不是西瓊的對手,可是要上陣廝殺,不要說西瓊了,恐怕波魯裘斯那樣的老派魔法師,見到這種一擊必殺的魔法刺客都心慌。
但是你能質疑這比賽不公平嗎?也不能,因為事實上精靈同盟就多的是這樣的魔法刺客,遲早都會遇到的,這只能算是提前的演習,就不知道西瓊會怎麼來應對……恩……那是啥玩意?
索倫和老怪物,還有全體圍觀的黑袍白袍都不由得歪著頭,看向進入賽場的東西,有兩米高的巨大人型,圓圓的腦袋,鼻子上還插著兩根管子,全身是厚重的鐵塊,雙手提了個輪轉機槍,背上背了柄三叉戟。
「魔鐵像?」
「鐵傀儡?」
「魔法盔甲?」
「不是,這玩意真的算是魔法嗎?」
這……
這好像是……
「公司製品,外骨骼兵裝傀儡,代號『扎古』,」西瓊揭開頭盔,坐在軀幹的部位駕駛,「雖然我也不知道為啥取這個名字,但總算是趕在決鬥前完成了。」
臥槽這也能完成的嗎!!!
「呃,西瓊艾斯黛爾選手,這次考試只能使用自製的鍊金道具和師長賜予的寶具,穿戴買來的魔法盔甲就違規了……」但丁擦著冷汗提醒。
「我能走進來就沒有違背規則吧,」西瓊解釋道,「比賽關注的重點是讓學徒自己準備道具,展現自己掌握的知識,其實並沒有嚴苛到所有草藥都得自己培育,所有礦石都得自己開採熔鑄不是嗎?所以即使使用了半成品,只要是自己設計完成的鍊金道具,那都是符合規定的吧?其他人也只是採購部件,組裝成自己的傀儡而已吧?
我這具兵裝這副怪樣子,外殼確實是借用的現有的半成品。
因為某個傢伙一直吵鬧著要熔爐製作這種巨大的兵人傀儡,所以工會以前就找我合作,先製造了這種小型化的傀儡模型,再研究設計如何實現大型化兵器化。前些天我花在製作飛翼上的時間太多了,就只好先借用這外殼。
所以這外殼也能算是我參與製作的半成品吧,至少這內部的傀儡骨骼,金屬構造,魔法迴路,各種附魔銘文和武器,可全是我這些天一手設計調製的,所以完全符合中期考試的規定吧?」
「這……」這尼瑪都已經超出一般意義上的考試範疇了吧!應該拿去技術開發局啊!
但丁扭頭看看主席台。
基力安揮揮手,「不用禁咒就行。」
大佬這麼說了,但丁也就聳聳肩關閉結界,宣布,「那麼比賽開始!」
「你說開始……」碎蜂仰望著巨大的鋼鐵魔像,一陣傻眼,「這要怎麼打……難道要用家裡的秘術嗎?」
「不用手下留情,」西瓊關上扎古的頭盔,頭盔縫隙里亮起一道紅光,「這盔甲一開始就是考慮到在正面戰場上,面對精靈使用的,就借這個機會做實地的測試,麻煩你扮演魔法刺客來攻擊吧。用盡你的全力打過來吧。」
「哇!有趣有趣!」這個時候技術開發局的局長,白袍的邁德尼斯蹦蹦跳跳得從主席台上跳下來,盤著腿坐到角斗場上,三張笑臉轉來轉去,「不用介意我,武器測試這麼有趣的事,讓我近距離確認評估一下吧!」
碎蜂,「……」
索倫,「……」
但丁,「……」
扎古頭盔上的紅燈一轉,盯向白袍,西瓊的聲音含糊不清得外放出來,「邁德尼斯閣下,我有個提議,為了避免傷到烏爾里德斯閣下的弟子,就讓我以閣下為標靶,進行武器測試如何?」
「誒嘿嘿嘿嘿!」邁德尼斯一下子換成啊嘿顏笑起來,「好小心眼啊艾斯黛爾小姐,還在嫉恨我拒絕了你申請的事嗎,我不是都說過了嗎,因為你的設計,你的思考,都太過於理性啦,想像力不夠啊,我們作為研究者的相性不合,所以才不收你為弟子呢!
但是這個玩具就不一樣了,還有那個飛翼投彈的點子也是,很有趣啊!我很中意!來吧!攻擊我吧!不要留手!讓我感受你的智慧和瘋狂!!」
扎古猛得一個側身,金屬關節和抗魔裝甲板摩擦著,發出的尖鳴如同鋼龍的咆哮,六管輪轉機槍直指向邁德尼斯的腦袋,「你個三頭怪說老娘的想像力不夠!?」
「噠噠噠嗒嗒嗒轟轟轟!!」
機槍噴射著火舌,將成噸的彈藥投射到三張臉上,聖銀滅魔彈,破甲彈,爆裂彈,燃燒彈,四元素的定製魔能彈,夾雜了異界魔族帶來的魔法塵埃的輻射彈,分別用對應的轉輪槍管封印並射擊,在瞬息間變幻傷害屬性的攻擊,根本不存在正面抵抗的可能。五光十色的魔能力量轟鳴爆炸,動能,熱能,魔能,無窮無盡的毀滅的力量,被炸藥投射出去,仿佛數以百計的重拳直砸到巫妖的醜臉上。
碎蜂只能目瞪口呆得看著白袍被打進一片魔能離子燃燒四濺的火海之中,作為一個才從大家族走出來踏入社會的未成年少女,大家閨秀,幼小的心靈遭到了巨大的打擊。
「不要傻愣在那裡!開始攻擊!剛才我瞄你的話,你就已經死了一次了!」扎古中傳來金屬質感的西瓊的聲線,那巨大的鐵人傀儡花了三分鐘打空了彈藥,單手提著手中被熾熱的魔能燒紅的機槍,從腰包上扯出一長串子彈帶,「不趁著換彈的功夫衝上來,只有死路一條!烏爾里德斯不是把你收為弟子了嗎!拿出白袍子親傳的本事來啊!拿出你的全力來!證明給我看看,證明它選你!沒有選錯人!」
「嗚!」碎蜂猛得一激靈,附身前傾,雙手按住背後的雙劍,左腳後撤步右腳弓足,周身的魔能在眨眼的瞬間,配合著呼吸協調至最大出率,「小心了!蜂突針——!」
『砰!』得一聲轟鳴,碎蜂踩碎了磚石撕開氣幕,在秘技加持下極致的提速,將熾熱的空氣朝兩側炸開,即使用鷹覺的魔眼也只能勉強看到她雙劍突進的殘影,如橫滑過鬥技場的流星,閃爍著耀眼的光華,在地面炸開一道筆直的軌跡,擊碎了巨人的魔鐵像,把『扎古』打成散落的幻影……
等一下,幻影?
「不要別人叫你上你就上啊蠢貨!連鏡像和目標都分不清就這樣衝上來,必殺技不就白費了嗎!那招消耗那麼大,不能隨便用的吧!死第二次了笨蛋!」西瓊毫不留情得怒罵。
「什麼!居然是鏡影像術!那麼大一個鋼傀儡,居然還能用鏡影響術?」
老怪物一下子跳了起來,當然這個時候大多數黑袍子都已經站起來,議論紛紛得想看得更清楚一點了。
「什麼時候布置的!什麼時候發動的!」
「是開始攻擊的時候,利用劇烈爆炸和煙塵的掩護。」
「盔甲上事先布置了魔法陣,利用散佚的魔能自動生成的幻象防禦,真是精巧的設計。」
「而且還用暗示打攪了對手的注意力,讓她倉促出手沒能看破白廢了一刀。」
「厲害厲害,可是這麼精妙的心思,為啥要把盔甲做這麼丑?而且扎古是什麼鬼名字?」
「也是某種暗示術吧,做的和歐克獸人一樣降低對手的警戒。」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索倫,「……」
「什,什麼!」碎蜂用雙劍支撐著身體跪在地上,爆發衝刺的後遺症導致雙腿禁不住得顫抖,完全停不下來,她只能勉強趴在地上,扭頭瞪向身後。
在剛才她瞄準衝擊的冰晶幻象側後方,和她用蜂突刺衝出來的軌跡只間隔了幾步的地方,完好無損的扎古完成了裝彈,再次瞄準硝煙中依然屹立不倒的白袍標靶,開始傾瀉彈雨。
「恢復的速度太慢了!只能用一次的殺招,打空了就有這麼大的破綻!你就一點對應之策都沒有嗎!因為你跪在那喘息的工夫,你的朋友,你的親人,可能都會被殺光的啊!你對的起師長的期待嗎!」不知道是魔法傳聲受到了干擾還是怎麼的,西瓊的聲音刺耳得好像用指甲挖過黑板的噪音。
「唔咦!!」碎蜂周身的魔力瞬間蒸騰起來,全身的魔力爆炸,混合著魔息的氣流沖得她兩鬢的髮辮亂舞,周身仿佛被裹上了一層白光,「沖魔功!」
黑袍的圍觀群眾們一片譁然,
「臥——槽——!」「是沖魔功!」「她才幾歲啊!」「怎麼怪胎都被烏爾里德斯找著了!」「沒天理了沒天理了!」
索倫皺眉,這是什麼招式,那融合的能量到底是什麼!好像是把魔力和氣給混合起來了?看起來身體內的魔光強度,一下子就從精英邁入怪胎的級別了!
「呵,烏爾里德斯果然把這招交給你了,」西瓊冷笑,「果然,你才是它真正看中的傳承弟子。」
「月華斬!」碎蜂仿佛在一瞬間恢復了巔峰狀態,展開雙臂,雙劍如蜂的翅膀一般斬出一陣耀眼的白色光華,混合著魔力與氣勁的刃鋒橫掃開來,耀眼的刀光鋪天蓋地得朝扎古砍來。雖然捨棄了速度,卻是全無死角的橫掃,再沒有用幻象躲避的餘地。
而鋼鐵巨人也以完全與笨拙體型不符的反應,縱身躍起,躍起,躍……臥槽!
「臥——槽——!」「居然能飛!」「背後那是啥啊!」「是,是石像鬼的飛翼!」「炸議會那種強化型的?靠這鬼玩意無敵啊!」
圍觀群眾都快瘋了。
碎蜂也是一時傻眼,抬頭看著迅速拉開距離,攀升到高空,繼續安安穩穩的換彈,瞄準,射擊的扎古。
西瓊的聲音冷冷得傳下來,好像針一樣刺到她的心裡,「死第三次了,蠢材!戰場上有機會讓你一點一點試錯的嗎!把全力拿出來!要不然就棄劍退場吧!」
「我!」碎蜂咬著牙瞪著天空中的鐵兵,「我一定要把織救回來的!」
她突然低下頭閉上了眼睛,將雙劍插回背後腰帶里,散去了包裹周身的白光,深呼吸著,任由髮辮被身邊鋪天蓋地的爆炸和熱風吹得亂舞。仿佛突然陷入了冥想昏睡一般。
但是所有人都知道,女孩不是放棄了,她是要開大了。
扎古雖然依然在盯著下面的靶子亂射,眼中紅光卻死死盯著地上的女孩,沒有半分大意。
「讓我見識一下吧,」西瓊喃喃自語,「看看頂上級的一擊,我的作品能不能擋的住!」
碎蜂閉著眼,左手握住右臂的手肘,高舉起右手,伸出食指,指向張開背翼,不停在半空機動閃避的扎古,一道黑線如活物般游過她的手背,從右手的指尖破開,化作一道血箭怒射上天空。幾乎發黑的血箭去勢極快,幾乎轉眼工夫就從扎古頭頂越了過去。
索倫一愣,閉著眼放大招打偏了?
然而再下一個瞬間他就知道答案了。
隨著這道血箭從指尖射出去,碎蜂的整支右臂,從指尖直到手肘一層層碎裂了,整個袖管都空蕩蕩的,好像整支手臂被用掉了。但索倫能到,不是真的碎裂了,而是血肉轉化成了某種別的東西,某種極細的絲線,縛著著紅黑相間的龐大魔能,好像一大束鋼絲從右臂彈射了出去,如張開的蛛網散步到天空中。
再然後碎蜂睜開了眼,
眼白在一瞬間被鮮血沖成赤黑,瞳孔散發出猩紅的魔光,澎湃到難以置信的靈壓轟然炸開,籠罩了整個領域。她抬頭看了扎古一眼,從地面上,從索倫的鷹覺注視中消失了。
「蜂華舞。」
黑袍子們一起說。
於是索倫也記住了這招的名字,和它們一同抬起頭,看著少女的殘影踩著天空中的絲線不斷閃現,如靈蜂一般振翅急舞,閃現到了扎古面前,伸出左手,朝頭盔間隙中的紅燈點了一下。
沒有任何的魔力和附加氣勁,但單單是這一瞬間的指力,就將扎古的整個鋼頭盔打得碎裂開來,頭蓋骨都給掀開來,露出軀幹的駕駛艙里,坐著的……
碎蜂黑赤色充血的瞳孔,死死瞪著駕駛艙里的『西瓊』,不,這是具僅有上半身,戴著人皮頭套,製作得惟妙惟肖,幾乎分辨不出區別的傀儡。假如不是被剛才魔力的震盪斷開了靈絲控制,恐怕擺在眼前都認不出來這是具偽物。
「難怪一開始就叫我用全力,還是我太笨拙了……」
她眼中的黑血散去,整個人陷入休克,從天空中墜落下來。
駕駛著扎古的『西瓊』冷漠得看著她墜落,因為頂上級靈壓的近身衝擊,只是接觸一下,強大的魔力震盪就破壞了遠程操縱傀儡的靈絲,和內部的靈基迴路,於是扎古雖然沒什麼事,內部的傀儡卻一時失去了控制。
好在從大地中生長出的藤曼,及時得鋪展開一片花叢,把昏迷下落的碎蜂穩穩托在枝幹上,同時藤曼也如蛇一般向著天空揮舞,纏住紮古的腿腳,把失控的鐵傀儡重新拉回地面。
「唉,果然還是不行啊,只是欺負小孩的玩具,要用來和頂上的神魔交手還是差得太遠了。」一直潛在地底觀測實驗測試情況的西瓊,從藤曼中浮現出分身來。
「足夠了啊足夠了啊,這種火力已經完全足夠了啊!」被當成靶子打了半天,最後毫髮無傷的邁德尼斯活蹦亂跳得衝過來,摟著扎古摸來摸去,「非常不錯非常不錯,多屬性魔彈全方位的打擊,自動激活的鏡影響術,還能搭配飛翼換裝,哦,你還裝備了三叉戟,這麼說還有收錄近戰的靈基是吧?
無論是作為遠程操縱的傀儡精兵,還是作為法師本身的仿佛裝甲都非常的合格啊!至少和一般的精英級交手綽綽有餘了!下一步就是節省成本開始推出量產版啦!」
西瓊也沒在意白袍的鬼叫,檢查著碎蜂的傷勢給她簡單的治療。
「唔,右手的傷口是舊的,之前就已經斷了麼,剛才射出去的是刀絲,應該是烏爾里德斯製作的防身寶具吧,」西瓊捏捏昏迷中的碎蜂的臉,「還真是個可愛的徒弟。笨得讓人擔心。」
是挺笨的,索倫坐在觀眾席點頭,哪像他早就有經驗了,一開始就掃描全場,早看到西瓊的分身藏在地底下了,所以全程都穩如泰山,一點都不擔心。
這時主席台上傳來了首相的聲音,
「烏爾里德斯的弟子碎蜂,違反中期法師考試的規定使用禁咒,現在剝奪你的參賽資格。
第三場比賽,由莎莉的學徒,西瓊艾斯黛爾獲勝。
……我說,那傢伙是不是忘了告訴它的弟子,比賽不能用禁咒的?下一場下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