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鬥士,兵奴,戰犬,還有其他類似的稱呼,總之就是搏命廝殺,用絢爛的熱血和橫飛的碎肉,供貴族們觀賞取樂的存在。帝國的情況下,就是絕大多數不能使用魔法的人類。
第四,第五次侵略戰爭中從征服的領地奴役的敵對國臣民,在與精靈同盟的長期對峙中,邊境軍團定期越境打草谷摧毀補給線,抓回來的奴隸,因為田地或產業被貴族兼併而破產賣身的窮人,以及被礦區,農場的主人賣掉換取資金的苦工。
主要是男人,畢竟女人還有機會繁衍具備魔法素質的人類。而男**隸不僅會消耗珍貴的糧食,還會造成統治的動盪,同時其弱魔體質,連裝備起來當作炮灰,到戰線上消耗精靈軍的性價比都太低。雖然勉強可以用來挖礦種田,但苦工的崗位也就這麼多,戰線被精靈封鎖著無法開闢新領地的話,也無法消耗那麼多的人力。
但是就這樣殺了又太過雞肋,畢竟被折磨的越久,飽含苦難記憶的靈魂,就越能產生價值高昂的靈魂水晶。
於是被貴族們拿來教育子弟戰爭藝術,順帶著消耗過多奴隸數量,同時還可以訓練奴隸預備軍和實驗新兵器的軍棋,就這樣被開發出來了。
男**隸的精力和生命被消耗在了棋盤上,殺伐了無數同類的『精英』,也踩著同樣的頭顱,從貴族們的羊群升級成貴族們的獵犬,用同類的生命換取脫離苦海的機會。
在苦痛中出生,在苦痛中掙扎,然後在苦痛中死去,這就是這個世界絕大多數凡人的一生。
帝國的秩序就這樣穩固成型了。猶如顱骨堆砌的京官。
而現在就有人要擊垮這秩序。
「秘殺劍銀鱗裂斬!!!」
白衣銀甲的少女將右手蓄力的大劍橫揮,縱身向前送去,隨著前臂肌肉的震動和亂刺,在瞬間將劍刃數十上百遍的亂刺出去,並且每一劍都是蓄力直刺,可以綻放出劍光的全力一擊,就如同在空氣中鋪開一片銀光閃爍的鱗甲,仿若龍的長尾,劍鋒卷開塵沙斜掠而過,將攔路守門的四台戍衛魔像一頓連招亂擊,直接打成碎片。
院子裡,正捉對練習兵擊格鬥的角鬥士們不由得停下廝殺,吃驚得看著把守門魔像,和角鬥士商會整個大門都打飛,猶如人型暴龍般緩緩走入庭院裡的銀瞳少女。
克萊爾看看手中握著的長劍,甩著手腕揮舞了一下,把門板似的大劍揮的好像柳條,「這就是,魔法,好強,恐怖……」
「到底是誰更恐怖啊……」潘妮煩惱得抓著一頭亂髮,「我說戰士,你鬧的動靜太大了啊。我們的任務可是潛入刺殺奴隸商會的商人啊!你鬧的這麼大都暴露了啊!」
院子裡的角鬥士們瞪著砸了自家大門,還大剌剌得把任務喊出來的母獅子,舉起佩劍和圓盾自髮結成方陣。
克萊爾僵立了一會兒,拉了拉卡在耳朵邊的水晶首飾,用另一隻手指頂著喉部的項鍊道歉,「抱歉,翻譯,有點,延遲……」
「唉,幹嘛要我們一組啊真是的!」潘妮伸了個攔腰,握起雙拳,從手肘的部位開始變化成獅子的爪,「好吧好吧,反正潛入也不符合我的風格,那就大鬧一場吧!嘿!狂獅子亂舞——唔!」
半獸人化的獅子女剛躥出去一半,就被克萊爾一把揪著尾巴拖倒在地,撲倒在地摔了個一嘴泥。
潘妮跳起來咆哮,「你幹嘛啦!摔的我胸痛死了!」
克萊爾一字一句得說,「索倫,說,不許,亂殺人……」
「哈啊啊啊!」潘妮簡直抓狂跳腳,「所以我才說了先潛入的好嗎!是你壞事了好不好!平板女!」
克萊爾眼一瞪,一把抓住潘妮的耳朵,「不許!亂殺人!」
潘妮痛到服軟,「嗚嗚,好,好啦,放,放手啦我知道啦,嗚嗚嗚……」
角鬥士們莫名其妙的看著這兩個砸了自己大門的少女耍寶。
奴隸商會的侍衛隊長趕到,皺著眉頭,「都打上門來了還在等什麼呢!結陣!放狗!」
角鬥士們立刻分成兩隊,一隊結成盾牆護衛商會的主人們,另一隊列陣向前推進。
同時侍從們展開魔法捲軸,在庭院裡召喚出一個個魔法陣,被魔法改造,用來追捕逃奴和警戒莊園的犬型奇美拉魔獸從魔法陣中魚貫而出,飛越過角鬥士的戰陣,張開滿口獠牙,拖著長長的唾沫星子,朝面前的兩塊點心撲去!
「秘殺劍風爆破殺斬!」
克萊爾猛得俯身前沖,身姿猶如滑翔疾馳的雨燕,去勢比撲來的魔獸更加迅疾,她雙手握住劍柄,原本單手就能輕揮亂舞的大劍,此時更被狂揮亂砍,劍影擺動到幾乎連門板似的劍身,都在這極致的怪力揮舞下,顯得扭曲彎折的地步。
奇美拉們自不必說,在少女近乎於炫技的亂斬中全身破開一片血線裂成千百個碎塊。而劍身高速行進割裂空氣捲起的狂風,更是捲起震耳欲聾的破空音爆,直接將切得粉粉碎碎的魔獸肉塊轟飛炸爛,爆裂成一大片血污肉雨,劈頭蓋臉得潑在周圍的角鬥士和奴隸商人們臉上。
全場一片寂靜。坦白說,要是沒有被程序設定,看到超人登場了,還要主動湧上去給人無雙的嘍囉是不存在的。
克萊爾把長劍斜擺,劍尖點著地面,急高速的揮斬以至於長劍的劍身都止不住的振動尖鳴,劍尖都如烙鐵一般赤紅起來。
克萊爾興奮極了,「我,居然也能使出風爆破殺斬了……哇!魔法太強了!」
潘妮揉著耳朵淚目,「嗚嗚嗚……這怪力搓衣板好恐怖……」
「恩……」奴隸商會的隊長頂著一臉血沫,硬著頭皮開口,「兩位,有話好好說,何必動刀動槍呢?你想怎麼樣你就說嘛,你說都不說上來就砍人,不是為難我們嗎……」
克萊爾皺眉,戳著脖子上的翻譯項鍊,「我,不殺……」
「欸欸欸!」潘妮趕忙跳起來攔住,「我們不殺你們這些嘍囉!是專程來暗殺你們奴隸會長的!把他叫出來受死!」
隊長艱難得咽了一口唾沫,「哦,是來暗殺……咳咳,是來拜訪我們會長的啊!貴客裡面請!你們都看我做什麼!還不回去訓練!都散嘍!你們!去把會長抬出來!」
潘妮和克萊爾楞頭楞腦得看著幾個奴隸兵衝到屋裡,把還穿著睡衣的奴隸商會老闆拖出來,扔到她們面前。
「怎麼回事?」克萊爾皺眉看著這些輕易出賣隊友的人。
還是隊長解釋了一句,「快殺吧,真的是他,這傢伙說是老闆,就是個日常管雜事的帳房,其實和我們一樣,契約是和行會簽的,都在大貴族家主的手裡握著呢。
怎麼,他是得罪你們了,還是瞎站隊的事情敗露了?別別別,別告訴我,冤有頭債有主,別牽連我們這些小人物。」
「反正任務能完成就是了,」潘妮聳了聳肩,也不等老闆反應過來一爪子把他的腦袋扯下來,抓著脊椎骨提在手裡。
隊長誇張的大叫,「天哪!老闆被人刺殺了!怎麼會這樣的!我完全沒發覺有人潛入啊!」
克萊爾只好欲言又止得和獅子女一起離開。
「那個小男孩也太誇張了吧,莫非是大騎士?哪個家族閒的無聊會派大騎士來打我們這樣一個小行會啊!這馬屁精到底得罪什麼人了……」等她們走遠了,隊長才擦著一頭冷汗爬起來。奴隸兵們都扭頭看著他。
「看什麼看!都訓練去!」隊長踹了一腳地上老闆的無頭屍體,「拖去餵狗!」
潘妮和克萊爾疾奔轉過街角,兩個假面女,珈托佩塔和雅由伊已經各自提了一串首級在等著她們了。
「還順利嗎?」珈托佩塔問道。
「簡單的很,」潘妮把手裡的腦袋甩給雅由伊,又從腰間抽出一封捲軸,卻不急著還給珈托佩塔,好奇問道,「這是什麼魔法捲軸,那些貴族和奴隸頭子身上,不是有一大堆保護魔法的嗎?而且我記得之前逃跑的時候,全身被下了一大堆詛咒,什麼遲緩衰弱乏力減速衰老,站都站不穩呢!
可只是隨身攜帶著這個捲軸,居然一點不受影響,反而還增強了不少呢!」
珈托佩塔露出的半邊人臉微笑起來,「看來你積累了不少和奴隸商會戰鬥的經驗啊,小貓。不過這不是魔法捲軸,是貴族寫的介紹信。
只是給了你以貴族家使者的身份,同奴隸商做生意的資格。既然是做生意的,自然不會觸發防衛魔法陣的壓制。至於你感覺到的強化,那是和小少爺簽定契約以後,作為他的直屬部下得到的光環加成。
當對方布置的魔法不起作用,你的主君又對對方有著上位的階級壓制,這些平日裡威風八面的奴隸主,在你們面前當然現出了原形,只是區區的凡人,飲頸待戮罷了。」
「哦!帝國貴族提供的加成原來這樣強的啊!難怪他們爭來爭去的……」潘妮眼珠子亂轉。
克萊爾感嘆,「增幅太顯著了,我感覺體能和力量都翻倍了,更令人吃驚的是還能提升我的精神力上限,允許我使出更多的力量,釋放之前完全無法掌握的招式,魔法,居然如此恐怖!」
雅由伊看看她們,「不,一般上級貴族,公侯的光環增幅也沒有這麼誇張的,是我們的主君有別常人。」
珈托珮塔笑眯眯的,「總之,我們似乎是選了棵大樹底下乘涼呢,好了,確認沒尾巴跟著,那麼都聚過來。」
她舉起火炬,點燃了藍色的火焰,其他三人聚在她身後等候了片刻,面前火炬搖曳產生的光影中,從虛空中逐漸撕開了了一道狹小的黑暗裂隙。
裂隙的另一邊,站在虛圈裡同樣手舉著火炬,為她們開門的,是一個戴者面罩的下弦月。
「跟著我。」
下弦月一句廢話沒有,轉過身就舉著火炬在前面領路。
迦托佩塔額角滲出冷汗,「喂,喂喂,小少爺安排的接應居然是下弦月嗎!能量未免太大了吧!」
雅由伊毫不遲疑得跨進虛圈,迦托佩塔也反應過來緊跟其後。
她們在黑風呼嘯,不見光影的虛夜中行走了一段時間,然後下弦月打了個響指,開了門。
眾人魚貫而出,抵達了停在碼頭的「東方辰星號」的甲板上。
索倫正在甲板上等著她們,「如何,計劃成功了嗎。」
「不辱使命。」珈托珮塔行禮,把一串頭顱放在甲板上。
「感謝你們的援手,請在船上養精蓄銳吧。食物已經準備好了,船上有臥室廚房和浴室……」索倫還沒說完,就看著自己組的四大天王女子組合衝進船艙搶浴室去了。
下弦月也從虛圈跳出來,摘下了面罩,正是本屆的首席,吉爾特薩薩里安。
「沒有問題,萊因哈特給的介紹信是真的,」吉爾特收起火把,和索倫一起進入艦橋指揮室,波魯裘斯正把安排先鋒軍的付擊地圖擺滿在沙盤上研究,看他們進來也讓出個位置,三人再次聚集在沙盤前。
「有公爵的介紹信庇護,奴隸商會的魔法陣不對她們生效,等搶劫貴重品碼頭區的時候,防衛魔法陣自然也不會生效。再加上你帝國席官頭銜帶來的魔法加成,她們襲擊碼頭不會有太大的危險的,這下你放心了?」
「多謝你幫忙了。」索倫點頭致謝。
當然了,都這種時候了,他當然要把吉爾特和波魯裘斯兩個苦力,咳咳,戰力,拉過來幫忙了!畢竟這可是加起來五千五百萬的大生意啊!
而且這兩個在帝都混了這麼久,惡名昭著被整個圈子排擠算計起綽號的怪胎,肯定有和貴族菁英們鬥智鬥勇的充足經驗呀!
更何況身為『公司』的七人董事,怎麼可以光等著分錢呢不是!
於是索倫五天前就借著『我聽說兩周後會你們中期法師考試,我拿到了考題要看不』的藉口,把他們兩個詐過來幫幹活了。
「不過還真是想不到……那個萊因哈特居然真的和你說的一樣,會和我這個第一次見面,還痛罵了他一頓的人,真心誠意的結盟。為了對付納瑞姆,居然連自己簽名的庇護契約都能拿出來。他真的不怕被背叛暗算嗎?」
吉爾特面無表情,「只要你確實按照我說的使勁罵他就沒問題。」
索倫皺起眉頭,「這人是有病吧?」
波魯裘斯聳聳肩,「他自己會稱為領袖的器量吧,『能聽進逆耳的忠言並有容人的器量,才是真正的人主』,我聽說以前赫利貝爾家是這麼勸諫亞丘卡斯,才會被視為保守派的領袖的。」
吉爾特倒也不置可否,「同為人類,卻凌駕於人類,帝國的貴族都有點這樣那樣的心理疾病。
萊因哈特麼,我想他比起從小的家教,更多是被僕從環繞著長大,地位尊崇,輕而易舉的能得到一切,所見之處都是諂媚與服從,所以心裡孤獨的很,一直渴望著能有一個無視禮儀,和自己嬉笑怒罵的朋友。
放心吧,你罵的越狠,他越會貼上來纏著你,甩都甩不掉,相信我,我有經驗。」
波魯裘斯沖索倫點頭。
「行……吧……」索倫擦掉冷汗,「那麼納瑞姆呢,他有沒有被兩句就渾身舒爽的心理問題之類的可以利用?除了叛徒,叛徒我攻擊過了他還是笑眯眯的。」
波魯裘斯攤手,「這我可不知道,但克里斯丁說過他以前在技術開發局背叛了很多人,我想在這方面刺激刺激他,或許會出昏招,居然能忍住就沒辦法了……」
索倫眯起眼看著獨眼龍,「克里斯丁,為什麼我感覺在哪裡聽過這個名字,是不是小小隻的挺話癆,你也是在晚宴上遇到她的?」
波魯裘斯擦汗,「你要說話癆的很,那我們說的大概是一個人,她是花閣下的徒弟,家裡是開獸欄的。很多親戚都在技術開發局從事魔獸相關的研究,聊起這種內部八卦就不停的。」
索倫恍然大悟,「哦,家裡開寵物店的,專門研究魔獸的啊,那我明白了,你們還挺般配的。」
波魯裘斯點點頭,「恩……恩?你什麼意思啊混蛋!你知道我為了打探出這些人的底細被嘮叨了多久嗎!
對了,還有個情報,據說納瑞姆之前也是有機會拿首席的,但過去首席的位置被貴族繼承人壟斷是潛規則,我聽說他主動放棄了。後來作為交換加入了技術開發局,長期負責後勤採購,庶民能做到這種要職可不容易。
當然,也正是因為他是庶民沒有家族根底,而且確實有著實力,才會被各方放心使用吧。」
吉爾特揚起手,撥動琴弦似的撥動水晶沙盤,幻化出一堆堆棋子,「如果真是這樣,那就是他人生最大的輸招了。首席這個位置巫妖們看的很重,如果你主動放棄,很多機會都會從眼前流走。其實看他軍棋對局的風格就明白了,擅長進攻,不擅長撤退。因為少有人能擋的住他的猛攻。因為他已經不敢再退讓一次,因為他也無路可退了。
現在他在棋盤上贏的太多了,反而露出了破綻來。王黨,溫和派,革新派和武鬥派。如果它們的矛盾有可能調合的話,這一千年裡早就有聰明人把它們都拉攏到旗下了,可至今貴族依然分裂,為什麼,因為誰都想成為勝利者,誰都想分果實。
可這次各方內鬥爭奪掌旗官的事情會發生,本質上還是利益不夠分給所有人的,就算納瑞姆一時獲得了優勢,拉攏所有人把保守派踢出了局,關鍵的問題也沒有得到解決。
就是那張決勝的底牌,最後送到誰的手裡。」
索倫奇怪,「都把保守派的赫利貝爾踢出局了,還有什麼沒解決的,不是給白袍的達隆嗎?」
吉爾特看看他,「為什麼不給白袍的格里姆喬呢?」
索倫皺起眉頭。轉了一圈,又繞回到武鬥派這兒了?武鬥派不是沒有繼承人所以……哦,不對,他們又有回到遊戲裡的機會了。繼承人已經被換掉了不是麼。
吉爾特撥動著手指,指揮著棋子的幻像戰成一團,「納瑞姆他最大的破綻,就是會選擇勝率最高的策略。因為他沒有退路,不敢再後退一次,也輸不起。
這局棋就壞在他贏得太乾淨利落,以至於收到的戰果太大,把武鬥派繼承人的位置都拿到了手,恩,其實他自己應該也是沒料到會有這種情況的,因為我記得武鬥派這一代,原本也是有個和他不相上下,相互制衡著的厲害軍師吧?」
波魯裘斯點點頭,「科洛莫,早我們一屆,就差西瓊十幾分,腦子很厲害的戰場巫妖,唉,本來老爹就是讓我和他錯開一屆,拿個首席簡歷好看一點的,誰知道這一屆更……不過不用管他了,那天晚上被你一起打死了。」
索倫汗,是指那個銀橡葉的猴子麼,「……怪我咯?」
吉爾特撥動著沙盤思考,「納瑞姆拉攏三派勢力,最初應該是做好和武鬥派,保守派三方競爭的打算的,但現在的局面太優,甚至拿到了武鬥派的繼承權,他最初恐怕是沒有做這種計劃的。
但既然戰局已經變化了,他就會面臨抉擇。
按照原計劃讓達隆派獲得勝利,然後他斷絕後路,作為交易品入贅到武鬥派。
或是用更好的計劃,把勝利再次送還給武鬥派,向格里姆喬證明自己的價值,真正獲得武鬥派的支持。
你覺得他會選哪個?」
索倫低頭看著沙盤,「當然是格里姆喬了,這種路不就是他自己選,而且一直在這麼選的嗎。」
吉爾特點點頭,「不錯,達隆派能給他什麼呢?就算贏得了勝利,這兩千萬三千萬的大單子裡他一樣都拿不著,只有一個梅德因的弟子就算是溫和派給他的獎勵了吧。
相反武鬥派的繼承人,這可能是納瑞姆這輩子能掙到的最好的機會了,僅次於讓掉首席的好機會。
他會幹脆利落得背叛自己親手搭建起來的同盟,將過去的盟友榨乾所有的剩餘價值,作為自己向新主子證明價值的祭品,就像他一直以來為了爬上來而做的那樣。所以……」
「所以?」波魯裘斯和索倫看著他。
本屆中期法師學徒的首席,金橡葉的吉爾特面無表情得說道,「趁著還有幾天工夫,你再去和納瑞姆談談,也和他簽個幾千萬的單子,把石像鬼軍團再賣給武鬥派一次。
任他有千條計,我們還是用老辦法,拿了定金再搶回來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