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牢籠

  「最初為了避免她被發現,我把四號藏到我的私人密室治療,那是開闢在虛圈裡的房間,沒有其他的出入口可以保證安全,但我後來發現反而是作繭自縛了,」執事拿基帶著索倫和星穿過悠長的階梯和無數的魔法門,「四號沒有貴族資格,也聽不懂我的語言,似乎連魔法都沒見識過,也多虧了這我才能暫時關住她。

  但只要她走進會所,就會被偵測到並觸發警報,遭到保安魔像的攻擊,我沒法輕易把她送出虛圈,也不可能一直把她關在房間裡吧。

  但閣下如果能和她簽了契約,成為您的仆臣,四號就可以安全出入會所,有您幫助的話,她應該也不至於在帝都遇到太大的麻煩吧……」

  索倫拍拍胸脯,「你放心,惹事也無所謂,解決麻煩我可是專業的。」

  星也點點頭,「這倒是,論起惹麻煩的本事這傢伙才是專業的,應對起來已經很熟練了。真打起來所有人都會盯著他,沒人會在意什麼改造人少女的。」

  「……」執事一陣動搖,「唉,但願我的選擇是對的吧。」

  執事拿基帶著他們來到一閃門前,解除了封門的魔法陣,然後敲了敲門,接著推門進入。

  「你好,我回來了,飯菜還合胃口嗎?」

  保險起見,索倫也沒立刻就跟進去,在門口打量著房間內部。

  執事的私人密室地方倒也挺寬敞,就是間酒店套房似的私人公寓,餐桌上擺放著新鮮的餐食酒水,在床邊站著一個身形窈窕纖細的少女,金髮銀瞳,短髮勉強遮住耳垂,膚色白皙,單從外貌看上去,也就是普通的女子高中生,身體裡也沒有魔力迴路,體徵確實是普通的人類。

  她穿著某種類似騎士練功服的白色緊身衣,軀幹部分被包裹住了,平平坦坦的,倒是沒有看見執事說的什麼傷口。她的背上還縛著一把闊刃長劍,沖執事點了點頭,隨即不動聲色得看向門外的索倫和星。

  「哦,吃了些麵包喝了些水麼,比較喜歡清淡的食物嗎,也要稍微補充些鹽分吧,不然身體可吃不消啊……」執事從壁櫥里翻出手提箱,裝了一些衣物,水晶和黃金,和個老父親似得絮絮叨叨得幫四號準備行李。

  看出對方也沒有惡意,索倫想了想,試著沖對方招了招手,「嗨,我是索倫,這是星,還有這個,他是拿基。」

  四號把視線從星的身上聚集到索倫臉上,開口說道,「我是克萊爾……他,拿基,在說什麼?」

  看來通靈還是管用的啊。

  「叫你多吃點鹽,」索倫聳聳肩,「你從哪兒來?是精靈同盟那邊的人嗎?」

  克萊爾面露疑惑,「什麼是精靈?」

  「……好問題,坦白說我也不知道。」索倫想了想比劃了一下,「長著尖耳朵的人,有見過嗎?」

  「尖耳朵?身體異化?覺醒!妖魔!」克萊爾面色凝重起來,「有多少妖魔,殺了多少人了,帶我去。」

  「雖然我覺得我們說的可能不是一回事,但姑且一問……」索倫好奇得打量她,「你不介意自己的處境嗎?在這被困了一周了吧?而且見到『殺人的妖魔』的話,你要做什麼?」

  克萊爾也沒有絲毫遲疑得回答,「我們是『戰士』,我們存在的意義就是斬殺妖魔,守衛人類。到哪裡都是一樣的。」

  好吧,索倫點點頭伸出手,「那我們的目的就是一致的,我是一名先鋒軍。」

  克萊爾疑惑得看了看索倫,「先鋒軍,你也和妖魔戰鬥?可是你似乎沒有強化啊?」

  她順手就握住索倫的右手捏了捏,「吶,這就腫了,哦?骨頭還挺硬的。」

  索倫,「……喂,很痛啊。」

  執事拿基在一旁靜看這兩個頭差不多的小子交流,鬆了一口氣,「看來是賭對了,那麼,只要簽了契約收為僕從就行了。閣下想簽什麼等級的,奴隸,家僕,侍從?您……應該不需要令咒魔紋之類的強制控制手段吧?」

  「控制一個人最厲害的手段是思想而不是令咒,當然X紋或許也蠻厲害的,不過我也沒見識過。」索倫翻了翻執事遞上來的一堆文書,從中選了一張,

  「『戰士』克萊爾,你應該也意識到了,我們這個世界,大概離你過去活動的區域很遠,我想你現在大概還很迷茫吧?

  我也不多嘴質問你怎麼會抵達這裡,或是你家鄉的情報這些隱私了。只是稍後我要帶你離開這裡,請你扮演我的護衛,並且保證,在和我商量之前,不隨意對其他人出手攻擊就行。

  可以信守承諾的話,就在這『限期一年的見習騎士侍從契約』上簽名。當然,鑑於你顯然有著自己的戰鬥理由,我也承諾當你要履行自己的職責,守衛人類的時候,助你一臂之力。」

  克萊爾接過侍從契約看了看,「不認識的文字,奇怪的法術,前所未見的怪物,如果這只是某種惡作劇未免做的太過了。

  好吧,我可以簽字,扮演護衛麼,這也沒什麼問題,『戰士』偽裝成正常的普通人也是常有的,只有一個問題,我的身體,療傷時你們也知道了吧,我不一定能活滿一年……」

  索倫聳聳肩,「彼此彼此,坦白說我也覺得自己這麼作在這種世界不一定能活過一年的,不過這是契約的最短期限了,沒事,出去後解除也可以。哦,不過你如果要回鄉,至少得先把自己的救命錢賠給他們兩個才行。錢你懂吧?」

  克萊爾點點頭,看著那邊執事和女僕交易,「是指治療的費用和之前損壞的東西麼,我也明白之前似乎是誤會了,那大概是多少錢,『戰士』討伐妖魔也會收取賞金報酬的,那種水晶我雖然沒有,金幣行嗎?不用找了。」

  她似乎還藏了兩個金幣在內衣里,拿出來顯得更平坦了……

  「你們也用黃金嗎?那就好,恩,我按市價折算一下的話,你造成的損失大概是四百公斤的黃金吧,拿基為了救你拿私房錢補貼了一半,我們付了另一半,我是不在意,不過你最好把欠他的還了。」

  「四,四百公斤!」克萊爾目瞪口呆,「我們說的黃金是同一個黃金嗎!」

  索倫從關海法嘴裡抓了一把金砂塞給她看,「你砍翻的那些東西是這個世界隨處可見的門衛。這玩意的造價,以帝都的消費標準看姑且還算便宜的。」

  「門,門衛!那種上位妖魔的戰鬥力?」克萊爾瞪著眼睛僵了一會兒,把金幣又塞回衣領里,「恩……扮演護衛……有報酬的吧?不過我得提前說明,戰士是絕對不會對人類出手的。」

  「有啊,我這不用加班也會付給你應得的報酬。不對付人類麼,也許吧。遇到打不過,或者不能打的對手你就直接逃好了,不逼著你玩命。」索倫看看拿基,「你有什麼要向這個小女兒轉達的嗎?對了,她說她叫克萊爾。」

  執事將手裡的手提箱遞給克萊爾,「不用在意,我看得出,她不是第一次拯救別人了,我只是她幫助的人群中,不起眼的一個。

  何況我也不是在幫助她,只是在收拾自己的爛攤子罷了。有緣的話,或許還能再見吧?

  走吧,現在去見見其他人。」

  「閣下覺得這個克萊爾,戰力如何?」星走到索倫身邊問道。

  「還行吧,手勁大得很,和老虎鉗一樣,我起碼得用霸體才能超過她的怪力,」索倫看了女僕一眼,「你看出什麼了?」

  「她的呼吸,她的步伐,還有她的劍,」星看了索倫一眼,「都帶著武神傳承的影子。而且制服和武器,都明顯是有規模的組織才能裝備的制式品。或許是某個遺失的軍團的傳承,至少也是和古帝國有一定淵源的人。」

  「你是說她來的地方,那些她守護的人類,也是在大災難中失散的人類災民的一批嗎?」索倫看了看身邊,正吃驚得打量著周圍無數傳送門的克萊爾。

  「她的語言,句法和詞根和帝國的語系天差地別,應該不是舊帝國的文明,而是更早的世代就分散開的人類的支流。」前面領路的拿基也回頭看了一眼。

  「所以不止是所謂的北方大陸是舊人類帝國的故土,」索倫領會了他的意思,「其他的地方,其他的大陸也有人類存在麼?」

  「那是當然的,因為舊帝國原先也是從別的地方過來,似乎連人類,最初也不是這個世界誕生的。要不然,也不會唯獨只有人類,和這個世界的生物有所區別,絕大部分都無法使用魔法的吧?」

  執事隨口回答,推開了房門,「就是這裡了,二號商品,獅子人女戰士由於精神不安定,出於安全考慮,現在被關在籠子裡,最近一直處在獸化的狀態……」

  「是妖魔!」克萊爾拔出背上的長劍,大吼了一長串戰嚎似的口號,一閃身護衛在眾人身前。

  「對了,她之前就是這麼叫著保護我的,說的是什麼?」其他人卻不緊張,執事還好奇問道。

  「她說『戰士殿後,保護婦孺先逃,別害怕,我們會攔住妖魔的』。」

  索倫撓撓頭,走到克萊爾身邊,小心按下她的寬劍,「別緊張,我想它才是現場最害怕的一個……」

  在眾人面前的是一處圓形小禮堂,禮堂的地面畫著魔法陣中,身長約有三到四米的白獅子,體徵幾乎和大型非洲獅沒什麼不同,此時被兩條散發紅光的黑暗鎖鏈,從魔法陣中串出來,以一個X型交叉束縛,鎖住脖頸拉倒在地面上。它不住驚恐得發出陣陣低吼,但越是緊張得繃緊肌肉,那些黑鎖鏈越是牢牢緊縛入皮肉里。任是拼命掙扎嘶吼,用力到幾乎把爪子折斷迸出血來,也一樣無法掙脫束縛,腦袋脖子都被牢牢扣死在地上的魔法陣里。

  而在小禮堂的穹頂,雕飾銘文的壁畫之中,有一道身穿黑甲的騎士的幻影,在穹頂的正當中,刻畫得栩栩如生,仿佛正從諸神戰場的壁畫之中突出來一般,而那騎士手持的長矛,矛尖直指向地面大魔法陣內環的圓心,也就是獅子的腦袋,被黑鎖鏈牢牢束縛著的地方。尖銳無比的槍鋒正對著它的顱頂,仿佛隨時隨地都會一槍插下來一樣。

  克萊爾也面露疑惑,順勢收回大劍,看著被某種無形的偉力按在面前,完全陷入徹底的驚恐和狂亂中的魔獸,「這是你們本地的妖魔嗎,氣息有些奇怪,而且它怎麼了?好像……被某種東西嚇到了……」

  廢話,如果有一道先鋒軍大團長的影子,每時每刻拿著先鋒龍槍指著你的天靈蓋,那你也得嚇成這樣。看來這小獅子老是逃跑,把賭場也惹火了啊。

  索倫繞著魔法陣轉了一圈,仔細研究著地面和穹頂的魔法迴路,「我記得你說它被關在籠子裡?這是什麼魔法?」

  「如果你指地上這個魔法,原名是叫作『死獄』,」星也看了看刻在地上的迴路,輕聲開口,「我在王家倒是見過類似的古代魔法陣,這本來是為了關押處刑精靈諸神而開發的禁咒,不過難的是『處刑』的部分,而現在帝國被泛用的,則是這個禁咒的下位簡化版本,也就是『關押』的部分。

  魔力束縛,魔法枷鎖,法力牢籠,就是來自這個法術的各種變形。即只把『死獄』的儀式完成一半,用魔力的枷鎖來束縛目標為止。對應魔法等級,每增加一級就多一道枷鎖,十四級魔法就是十四道枷鎖,基本上可以捆住所有神下的魔力生物,連龍都可以捉。

  而且這個魔法可以拆分成不同的等級,製成捲軸或魔法道具,這樣畫出魔法陣來提前布置陷阱,只要魔力水晶足夠,當作無法逾越的魔法監牢也是可行的,就像這兒一樣。

  不過『死獄』的魔力消耗非常大,綁的東西越強消耗也越大,以活人的水平幾乎沒辦法維持多久的,基本上就是燒水晶的土豪魔術,會所還真是有錢,居然用這種魔法作為籠子。

  對,上次我們中的就是這招。」

  索倫點點頭,他知道星說的上次就是指阿努比斯秒控全場的時候,那麼穹頂上的魔法陣,就是完整的『死獄』了麼,可是他明明只看到兩道枷鎖啊?「能感覺到魔力,應該是到現界了吧,這是在哪裡?賭場下面?」

  執事點頭,「閣下猜的不錯,賭場本是帝國復興時期的大本營,競技場也好賭場也好,過去是練武場和武庫,還有很多密室和地牢,以前是關戰犯的,後來,也就是第三次大戰之後,軍隊布置到前線去了,這裡也就都做了關押角鬥士和魔物的牢籠。

  這間小禮堂也是不知道什麼原因,被封閉的古代密室,大概是那個時期的士兵們,舉行某種儀式或冥想的地方吧,具體功能我也不清楚,只知道這裡的魔法陣,還有壁畫,似乎有某種強大的魔法依然在生效。

  魔物也好,怪獸也罷,似乎除了人類,只要是非人往裡面一扔,諾,就是那副慘狀,力量會被壓制到下限,而且完全沒有反抗的餘力。只要用很低階的魔力枷鎖,就能束縛住那些高階的魔獸,所以我們就稱為『牢籠』了。

  呵呵,以前想關進這間特殊『牢籠』的,還要根據黑市的售價排隊呢,現在連這小貓都能被關進來了,看來賭場是真的不行了。如何,閣下要買下它嗎?一句話,它就是您的了。」

  「去拿契約吧。」

  得到許諾的執事開門走了出去。

  「小貓呢……」索倫拽了拽白獅子的耳朵,獅子的瞳孔已經收縮成針孔般大小,看起來完全狂亂化,野獸化了,在極度的壓力下,徹底喪失了理性的光輝。

  「不過……不是說是獅子人女戰士嗎?這鬃毛這麼濃密,應該是頭雄獅吧?是不是二號啊?等一等我檢查一下它的蛋蛋……」

  白獅子一瞬間轉過眼珠怒視索倫,下一瞬間又別過眼珠裝瘋,可惜這個瞬間就已經足夠被索倫的鷹覺魔眼察覺了。

  「喲呵,是在裝啊,不愧是獅心,哪怕是面對頭頂直接的威壓,依然保留這種勇氣也不錯了。小貓,你想不想逃出去?」

  索倫抬起頭看看還持劍戒備的克萊爾,還有女戰士身後,依然站在門邊警戒的女僕,開口道,「恩,這就是最後的機會了呢,你這樣子,等契約拿來可就沒得選了吧?

  好!那我們打個賭吧,我來解開你的魔法枷鎖,如果你能越過那個持劍的人類少女戰士,逃出門去的話,我就幫你逃回北方你的故鄉。

  但如果你做不到,就要和我簽訂契約,做我一年的手下,還要讓我摸你的耳朵和尾巴……和爪子上的肉墊。成交嗎?」

  白獅子對他亮出了剃刀似的獠牙。

  索倫笑笑,抬頭說道,「如果它不殺你,你也別殺它。」

  克萊爾和她身後的星,齊齊得眼神一閃。

  然後索倫打了個響指,「湮滅。」

  黑色的魔力鎖鏈瞬間碎裂了,

  狹小的密室內瞬間捲起一股凌冽的狂風,大型貓科動物那如鐵塊般的肌肉,瞬間的爆發力在巨大的心臟引擎加速下,狂暴得驅動起來,僅僅是直驅的突進,都散發出無可匹敵的猛烈氣勢,頂尖獵食者的威壓在這一瞬間全開!

  而克萊爾的銀瞳也在瞬間轉成燦爛的金眸,在巨獸爆發彈射的瞬間,四爪都尚未完全離地的短暫間隙里,她已經將手中按下的寬劍重新豎在當面,劍尖平指向迎面而來的猛獸的眉心,不僅沒有絲毫的退讓,相反,她也在前突!區區的人類,身形和噸位與當面飛撲而來的猛獸,完全不成比例的瘦弱少女也在衝鋒!挺起幾乎高過肩頭的長劍,直線的突刺,最簡單明了,以快打快的劍術!

  然而避開了!不!擊中了!不!還是避開了!

  這個驟然炸裂開來的瞬間,索倫的魔眼差點都難以捕捉到全貌,但他還是看到了。

  獅子猛然在前撲向持劍少女的瞬間,猛然一個上跳,避開了原有的劍路。

  但空中的獅子還是被擊中了,長闊劍的劍身,突然如波紋似得閃動著,如同分身一般出現了第二道平行的劍影,準確得鑿中獅子的額頭,將一層白獅子的外皮挑在劍尖上。

  是的,還是被避開了。

  長身長腳,赤著身子的銀髮少女,突然破開白獅的肚腹,從獅子的身下鑽了出來,捨棄身上的獅子外皮為誘餌騙過了刺擊,從戰士少女的腰邊一個前撲,手足並用,一個前滾翻躍過了女戰士。

  克萊爾也沒有追擊,她其實是可以做到的,就算撤招回擊也綽綽有餘,因為她甚至還有餘力瞪著眼睛,來回得盯著劍尖上皮毛和一溜煙從身邊滾過,剛才還是獅子,現在卻變成了人形的獅子少女脊背發傻。克萊爾確實不是說說而已,她不會對人類出手的。

  獅子少女只差一步就可以從門口衝出去了!她甚至一隻手都爪到門邊了!但她還是輸了……

  女僕星突然弓步斜身,一個兇狠的左勾拳幾乎是貼著地掃過來,擊中獅子少女的小腹,把她打得和蝦米似的蜷起身子倒滾回來。跪在地上用頭抵著地板,痛苦得嘔出一堆酸液……看來是有幾天沒吃東西了。

  索倫眼角抖了抖,「好兇……」

  星冷著臉瞪著他,「不要胡鬧了閣下,錢我都幫你付了。」

  索倫苦笑著,「可是,她也算贏了吧?」

  女僕微微皺眉,扭頭看了一眼,確實,剛才獅子少女扒住門口是時候,有一片指甲折斷在門外了。

  索倫頂著女僕的怒氣訕笑著,「好啦,就算平手吧,替我干一年的活,我送你回北方。」

  聽到他的承諾,獅子少女才鬆了一口氣似的,暈倒在地。

  克萊爾看看暈倒在地的獅子少女,看看劍上的獅子皮,然後看看索倫,「……你那個姿勢,是在幹什麼呢?」

  他正金雞獨立得站著,雙手抓著什麼東西似的。

  「沒有沒有,突然腳抽筋了……」索倫小心得鬆開手裡那柄,真的從穹頂壁畫中,衝出來直刺向獅子腦袋的龍槍,擦著冷汗看著半邊身子都衝出牆面的騎士的幻影,逐漸隨著光影的變幻,再次回歸到穹頂的壁畫之中去。

  如果不是他第一時間跳起來抓槍,那隻小貓剛跳起來的一瞬間就要被釘死在地板上了……

  媽的,帝都這種鬼住的地方,連巫妖都要小心封起來的密室,到底是哪個腦殘玩意想到給他重新挖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