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音王國。♢♦ 6➈รHuˣ.𝕔όᵐ 👽♢
原本漂浮在王都上空的那座若隱若現的國度開始偏移,脫離了大地之上的一束束常人看不見的儀式之光,就好像脫離一張巨大的網,然後朝著遠方而去。
而整個佳音王國通往那座國度的通道也開始緩緩沉澱,但是卻也並沒有完全關閉,而是將所有的靈都牽引向了另一個方向封印了起來。
隨著那座國度轉移,這樣大的動靜也是無法遮掩的。
天底下的翼人一個個都抬起頭來,有的飛翔高處,在太陽和雲層之下向著那座高出雲海的國度祈禱。
「天國從雲海之中浮現了!」人們看著那座國度從雲海之中露出,金色的太陽照耀在山頂,隱隱可以看到了漫長的階梯。
「聽到了嗎,來自光明的天國的鐘聲!」有人側耳傾聽,還隱隱聽到了雲海里傳來的鐘聲。
「我們恭送您的離開,也期待著您的再次到來。」大家都明白這是什麼意思,天國要離開這裡了。
「偉大的天使之王啊,請您……」眾人有些不舍,但是天國不會一直待在一個地方也是眾所周知的。
天上之國已經有不少了,不過這一座很明顯是屬於翼人和天空使的,曾經屹立在大地上的光明聖山,如今的天上國度。
因此在翼人的口中,也被稱之為光明天國。
洛米爾在之前就已經命令這座光明聖山開始轉移,如今也終於完成了轉移工作。
它離開佳音王國,朝著寂靜王國而去。
開始了下一次的蛻變,或許也是最後一次蛻變。
此時此刻。
九翼天空使洛米爾來到了光明聖山的腳下,可以看到這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多出了一座泉池一樣的建築,面積廣闊如同一座小湖,裡面涌動著強大的力量和聖潔的光芒。
而每一次光明聖山的轉移和蛻變,這裡都會發生變化。
洛米爾站在這座泉池的旁邊,目光注視著水裡面的景色,似乎能夠看到大量躁動的靈和意識。
他俯下身來,將手伸向了水裡面。
一瞬間。
整個泉池都沸騰了起來,泉水的底部好像有著無數個影子想要衝出來,無比期待和渴望地抓住洛米爾的手。
想要穿透水底的世界,來到這個世界。
洛米爾開口說話了,他告訴那些水裡面那些靈性耗盡的腐朽之靈。
「天國契約即將完成,到時候你們就將醒過來,完成天使的蛻變。」
「不過,想要真正地想要恢復曾經的一切,想要真正地與神同在、與神同行。」
洛米爾看向了遠方,似乎也在期待著什麼。
「只有等待著杜瑪大人帶領著我們一起前往那裡了。」
話音落下,整個泉池這才慢慢地平靜了下來。
洛米爾轉身離開,回到了神殿之中。
最近。
光明之地發生了很多很多的事情,每一個都在煩憂著洛米爾。
每一天都有各個勢力和組織在湧入光明之地,各地都在發生著前所未有的事情。
到處都是神話、成神者和各個赫赫有名勢力組織的影子,一副大有要將整個光明之地瓜分的感覺,而且已經有不少翼人的小國小勢力,開始暗暗投向了那邊。
混亂中,翼人的許多國家都在請求光明聖山出手,但是洛米爾大多也都是派出一些人去看看,卻從來沒有下山去過。
越是這個時候,他知道越是要保持冷靜,越是不能動。
現在,外面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正在盯著他。
就等著他露出破綻。
而這也是每一個成神者,都需要面對的東西。
不過這些都不是問題,只要他能夠順利登臨神話,所有的問題都將迎刃而解。
神殿裡,他問另一個八翼天空使。
「怎麼樣?」
「圖格茲曼那邊是什麼情況?」
對方回答:「地獄之王的勢力在那邊活動很頻繁,看起來是開始提前為打開星界之門在做著準備,除此之外其他神明的信徒也都開始進入那裡打前站,現在那裡情況太混亂了,我覺得目前不宜再過多插手了。」
圖格茲曼畢竟隔得太遠了,也並不是光明聖山的核心地帶和計劃必需的領域,之前派一個使徒過去已經是極限了。
如今一個使徒折在了那裡,又臨近關鍵時刻,的確不宜再過多去插手那邊的事情了。
至少不應該在這個時候。
洛米爾問起了成神計劃核心的領域地帶之一,也是他們下一個要前往的地方:「寂靜王國那邊檢查出了什麼沒有?」
洛米爾問得格外嚴肅,因為他已經計劃好了,就在寂靜王國登神。
對方說:「目前並沒有發生什麼大的問題,一切都很順利。」
洛米爾接著問:「沒有大的情況,那小的情況呢?」
對方說:「許多地方都有著魔人的影子出沒,我們逮住了幾個,但是估計還有著更多沒有被發現的。」
聽到這個消息,洛米爾反而安心了下來。
最害怕的不是有壞消息,而是害怕什麼消息都沒有。
「天國契約那邊呢?」洛米爾說起這個的時候聲音都小了很多。
「我們那邊去調查過了,目前沒有看到有任何問題,天國契約完好無損。」八翼天空使靠近了神像一些,然後再回答。
「那裡的所有神侍,還有簽訂了天國契約的權能者家族呢?」洛米爾接著問道。
「我們都檢查了,裡面應該沒有魔人,也沒有被其他已知墮落的力量污染。」八翼天空使說。
目前看起來,最迫不及待和躍躍欲試的就是色慾之王了,其看起來似乎連遮掩都不遮掩了,就明明白白地告訴所有人她要對洛米爾這位成神者下手了。
不過也遮掩不住,所有人都明白這位深淵之王的成神之路是什麼。
說起色慾之王,座天使洛米爾和八翼天空使的臉色都不太好。
畢竟。
這位曾經可是天空使和翼人最古的王,也是如今的天使之王杜瑪的母親。
「色慾之王梅爾德,看起來她還是對翼人留有執念。」
洛米爾已經有了準備,如果是單純的一個梅爾德,是不可能拿他有什麼辦法的。
天上的國度緩緩轉移,漸漸地消失在了遠方。
而光明天國剛剛離開,一個身影就來到了佳音王國的國都之外,這是一個女性魔人,但是此刻其身上卻瀰漫著一股強大的色慾原罪法則氣息。
女性魔人循著每一座神殿走著,尋找著這座龐大儀式的核心關鍵。
這座儀式非常神奇。
如此龐大和明顯,力量充沛天際,又如此複雜。
按照道理,應該很容易找到其破綻。
但是正因為如此明顯,如此龐大和複雜,似乎每個地方都有可能是其關鍵核心,怎麼也找不到其核心的位置。
而找不到核心,哪怕破壞了其他任何一個地方,也無濟於事。
設置下這個儀式的人,對於儀式的力量了解可以說是登峰造極,而且也早有防備著別人破壞這座儀式術陣。
「都不在。」
「在哪裡呢?」
「在哪裡呢?」
從儀式方面找不到破綻,那她就從另一個層面,直接找到對方的源頭。
她剛剛才知道了一個隱秘。
這座龐大的儀式術陣不僅僅耗費了難以想像的資源和材料、人力物力,而最核心的關鍵,極有可能是天使之王杜瑪本身。
魔人不斷地轉悠著,最後來到了城外的一座古舊的小禱告堂之外。
魔人抬起頭,終於確定了下來。
「原來,你真的用自己化為儀式的基石,來讓別人成為神話。」
「一個奴僕而已。」
「值得你這樣為他做的一切嗎?」
在梅爾德的眼中,所有天空使都是他們一家人的奴僕。
而翼人。
那不過是耗材,連奴僕都算不上。
梅爾德似乎非常氣惱,認為杜瑪這是在作踐自己:「你可是西亞神的孩子。」
梅爾德朝著古舊的禱告堂裡面走去,冰冷的聲音裡面又含著一絲絲期待。
「神留下的神術,被你化為了三位一體神術。」
「杜瑪!」
「你留在這裡的基石,是智慧,是記憶,還是欲望人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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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靜王國。
尼特家族留下的尖塔建築之中。
尼特最近變得更忙碌了,他每天奔走於大地之上,去的地方也越來越遠。
周圍的儀式已經在無形之中被他的力量侵蝕改造,改造成了另一座儀式。
不得不說。
尼特母親的那雙嫉妒魔眼的力量很特殊,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能夠從意識上暫時控制別人,而不用力量污染別人,這樣更難被別人發現了。
論起隱蔽性來說,比色慾之王的魔人更加特殊。
當然。
也有可能是以前從未出現過的原因。
尼特從遙遠的地方歸來,一回來他就推開窗戶,站在高塔之上眺望著遠方。
風很大,他需要固定住窗戶才行。
但是雪卻隨著風飄進了屋子。
尼特看了半天,還是沒有看到自己想要看到的那個身影。
最近天氣越來越冷了,徹底地進入了深冬,而繼上一次和信差小姐見面之後,對方就再也沒有過來了。
尼特看著那凜冽的風雪,又想起了那個在寒冬里送信的信差。
想起了她那軟乎乎的帽子和圍巾,那鼓鼓的、沉甸甸的郵差包。
還有。
那被凍得紅撲撲的臉。
對方只是一個普通人,要在這樣冰冷的天氣里送信身體是很難承受的,他一直都覺得對方有些勉強自己,為什麼要在這樣的冬天送信呢?
是有什麼特殊的理由,但是再怎麼特殊,普通人也很難對抗寒冷吧,肯定是非常辛苦的。
他忽然想要去看一看對方。
他轉過身,又駐足停下。
但是,需要一個什麼樣的理由呢?
尼特腦海里突然想起了對方經常問自己的話:「你還是沒有東西要寄嗎?」
尼特關上了窗戶,坐在桌子前拿起了羽毛筆,在墨水瓶里蘸了蘸。
他想要寫信給誰,但是想了半天,卻始終沒有動筆。
因為他不知道寫給誰。
而且,他哪怕寫出來了,信差小姐也沒有辦法送到那麼遠的地方吧!
但是最後,他還是寫了一封信。
他帶著這封信前往了遠處那座窗戶里可以看到的城市,按照對方告訴自己的地址,找到了信差小姐的家。
他敲了敲門,等候了一會。
「是誰?」
屋子裡面傳來了聲音,門被推開,尼特就看到了圍著毯子顯得很虛弱的信差小姐。
今天她沒有戴帽子,也沒有戴護目鏡和圍巾,也不再那樣行色匆匆和忙碌,顯得格外地恬靜。
她站在門口,不斷地咳嗽著,有些驚訝地看著尼特。
尼特問對方:「你生病了。」
信差小姐:「那天我從你家離開之後,直到天黑才找到了收件人的地址,回來的時候颳大風黑漆漆的我迷路了,回家的時候就病了。」
尼特說:「你太拼命了。」
信差小姐笑了笑,沒有解釋什麼。
信差小姐請尼特進來烤火,雖然生病了但是她還是很熱情地招待著他,拖著病軀為他準備著熱茶和食物,哪怕尼特說不需要她還是堅持。
她說:「你來到我的家,就是我的客人。」
而尼特是個拗不過別人的人,他只是說了一句也就應從了。
尼特坐下後看著屋子,可以看到房間裡堆積著一封封信件,還有沒有送完的包裹。
上面標註著日期,有一些好像已經過期了。
它們被收拾得整整齊齊地,分門別類。
「你好,尼特先生!」
「你的茶。」
尼特目光從那些信件和包裹上挪開,立刻匆忙接過。
信差小姐等待著尼特喝了一口熱茶後,才開口問道。
「尼特先生,你來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尼特沒有說話,只是拿出了一封信。
信差小姐鄭重地接了過來,她似乎對每一封郵件和信件都非常在乎。
「尼特先生是要寄到什麼地方,要寄給誰呢?」
「不過我最近如你所見,身體不太好,估計要過幾天才能寄出了。」
尼特指著信差小姐說:「給你的信。」
信差小姐非常疑惑:「給我的信?」
她迷茫地拆開了尼特的信,然後就看到信上寫著。
「你為什麼要這麼努力的送信呢?」
很簡單的一句話,信差小姐看完忍不住笑了起來,她望向了尼特。
「尼特先生一定是覺得我是個怪人吧,也是,大家都稱呼我為冬日信使呢!」
「寂靜王國的冬天這麼冷,信差一般也都會選擇休息,我選擇依舊送信是有些奇怪。」
尼特連忙搖頭:「我並沒有覺得奇怪,我反而覺得你很厲害。」
尼特停了一下,他接著問道。
「但是我不明白,為什麼?」
「人的努力總是需要個理由的吧!」
他說。
「如果是我的話,沒有必須的理由的話,我肯定會選擇蜷縮在溫暖的屋子裡,什麼也不做。」
信差小姐告訴尼特:「其實理由很簡單,因為我小的時候最害怕的就是冬天,而且是一個人過冬。」
「但是有一天寒風呼嘯,就好像有怪物在怒吼一樣,而在我最害怕的時候,這個時候有人敲響了我家的門。」
信差小姐的故事有些平凡,遠沒有尼特的人生和經歷那樣離奇,也沒有尼特那與生俱來的傳奇背景和血脈。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尼特很喜歡這樣的故事。
給人一種普普通通、簡簡單單的溫暖。
信差小姐說:「過去了這麼久,我其實都有些忘記了那個郵差的模樣,忘記了他給我送些什麼。」
「但是我當時高興的心情,卻一直都記得。」
「後來有一天,我也成為了信差。」
「我總會想起我小時候的畫面。」
「在這樣寒冷的冬天裡,大家就更渴望有信差能夠敲響自己家的門和窗戶。」
「每一封信,每一個包裹,都會讓人覺得溫暖吧!」
信差小姐笑了,依舊是那副並不燦爛,但是溫暖浸潤人心的笑。
信差小姐說完,她看向了屋子裡那些沒有送完的信。
「可惜。」
「只是有的時候不論多麼努力,還是無法將每一封信都送到!」
「這裡面有很多信估計我到最後也無法送出去,因為已經超過時限了。」
她裹著毯子,有些無奈地說。
「我的能力有限呢!」
尼特告訴信差小姐:「你已經盡力了。」
信差小姐感謝尼特的安慰,但是還是忍不住看向那些堆積在角落裡的郵件。
「只是。」
「沒有收到它們的人,一定會很失望吧!」
和尼特說了一會話,信差小姐突然感覺身體好多了,剛剛還生病的身體好像慢慢好了起來。
她迷迷湖湖的站了起來,摸了摸自己的額頭。
疑惑地說:「好像燒退了。」
尼特這個時候也選擇了告別,他已經將信寄出了,也得到了自己一直想要的答桉。
打開門的時候,就可以看到外面的街道上正在舉辦熱烈的祭祀典禮。
祭祀的正是翼人的神。
尼特看著那祭祀的畫面,心情變得有些差。
女孩對於情緒的變化格外地敏感,立刻注意到了尼特的變化。
她問:「你不喜歡神靈嗎?」
尼特點了點頭:「我不喜歡翼人的神。」
信差小姐問尼特:「為什麼?」
尼特說:「因為她是一個傲慢的神,她坐視著邪惡吞噬她的子民,任由她的信眾在絕望之中哀嚎。」
信差小姐:「或許,神明也並不是萬能的,她有的時候也無法做好每一件事情,回應每一份祈願呢?」
尼特說:「怎麼可能,她可是神,最起碼她應該可以聽到我的聲音。」
「只是,她不想理會罷了。」
信差小姐不知道怎麼安慰尼特,最後只能說:「我覺得,一定總會好起來的。」
尼特看著信差小姐,忍不住說道:「你說的話和我認識的那些人一樣。」
信差小姐:「怎麼一樣?」
尼特:「一樣對未來抱有著期待!」
信差小姐:「那他們後來怎麼樣了?」
尼特說:「他們抱著那份對未來的期待死去。」
信差小姐:「很抱歉。」
尼特:「這和你沒有關係,是我自己想要說。」
尼特看到信差小姐的眼睛,似乎自己的那份頹喪傳入到了信差小姐的眼中,這是他不想要看到的。
他立刻止住了話語,不再多說。
「應該是我很抱歉,我不應該說這些。」
尼特一步跨出,走到了門外。
離開的時候,他說了一句。
「但是。」
「如果我是神明的話,我不會像那位高高在上的天使之王一樣。」
「我會庇佑我所有能夠庇佑的人,不會讓信我之人在悲慘中哀嚎,而坐視不理。」
他停頓了一下,聲音變小了一些,變得微不可聞只有他能聽見。
「至少,我會替他們報仇。」
尼特朝著天空飛去,消失在了遠方。
飛著飛著,飛出城外快要到家的時候。
他卻突然感覺到了不對勁。
「誰?」
尼特感覺到了什麼,他突然止住身形想要觀察一下四周。
然而毫無徵兆地,一隻森白奇異、覆蓋著骨甲的手掌穿透虛空,刺穿了他的身體。
尼特瞬間就不能動彈。
因為一股強大的封印之力正在從那骨手之中湧出,將它的所有力量都凍結。
就連尼特的原罪之力,地獄之王瞞著其他人偷偷煉製出的原罪之瓶,對方似乎也無比地了解,甚至早有預備。
將那個瓶子死死地堵住,不讓他打開一絲一毫。
尼特的胸口卷出一個漩渦,將他徹底封印。
「是誰?」
直到最後,尼特還是沒有看清楚那人的模樣,意識就已經徹底地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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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塔的房間裡。
尼特睡著了,他做了一個噩夢。
他又夢到那些鎮子裡死去的人,夢到他們一個接著一個被那繩索吊在空中,絕望地慘叫著。
他夢到了地獄之門組織的人們聚集在夜色旅館之中,討論著將來要做些什麼,最後整齊劃一地看向了自己,然後化為了一具具被聖光燒為焦炭的屍體。
尼特從噩夢之中醒來。
他睜開眼睛,才發現自己在尖塔高處的房間裡面。
他坐起身來,用力地捧住自己的臉,然後不斷地念叨著。
「我會替你們報仇的。」
「放心吧,我會替你們報仇的。」
過了好一會,他的心情才慢慢平靜了下來。
但是醒來之後,他總感覺心裡空落落的。
好像丟失了什麼很重要的東西,又像是忘記了什麼。
或許是剛剛因為那個噩夢吧!
「最近可能太累了。」
尼特站起身來,他目光突然看到了一旁的沙鍾,他的目光一下子變得凝重了起來。
「沙鍾快空了。」
不知不覺之間,沙鍾裡面的沙子就快要漏完了。
尼特立刻呼喚著自己的母親,但是最近母親米吉娜不知道去了哪裡,除了每天夜晚出發的時候會出現,基本都找不到人。
尼特匆匆走到了尖塔外面,在暮色里看向遠方。
「真的要過來了。」
而這個時候,寂靜王國的邊緣出現了一座飄在天空的山。
那是光明天國。
隨著對方的到來,覆蓋整個寂靜王國的儀式都開始變得活躍,似乎也都感應到了那座天國的到來。
尼特往前又走了幾步,想要進一步感應遠處其他儀式術陣節點的變化。
而這個時候,尼特的母親米吉娜準時出現了。
對方比尼特激動多了,激動得連聲音都有些變了。
她期待無比地說。
「尼特,我們的計劃要開始了。」
只是不知道,她期待的是尼特將要成神,還是期待著想要親眼目睹著那座天國在她的眼前墜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