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因果
「你看到的因果是什麼東西？畫面？」
林兮興致勃勃地問道，閒著也是閒著，他還真挺好奇所謂的因果到底是什麼。
按照電影裡面的描述，似乎是一種過去的影像，過去發生了什麼，就會映照於現在。
電影裡的女主角身上出現日本兵殺戮的畫面，女主角就要死。
警犬身上出現小孩虐殺狗的畫面，警犬就要死。
但偏偏又出現了因果報應一樣的邏輯，前世的師兄偷襲殺死師弟，這輩子師弟就活生生打死師兄，師弟上輩子臨死前救了一隻斷腿甲蟲，這輩子就有個陌生女人救他，還被意外打斷一隻手。
前世今生這玩意，真的太玄乎了。
「因果……」了因一時間被這個問題難住了，他想了許久，才道：「是一種信息。」
「我能看到任何生命身上的因果，無論生死。」他乾脆指著桌子上的燒鵝，「比如這隻鵝，前世憤怒中殺死了自己的父親，所以這輩子就要被人吃。」
林兮探出磁力，將燒鵝籠罩，仔仔細細的探查一遍，什麼都沒發現，搖頭道：「嘖，我就是弄不明白你們宗教神神鬼鬼的東西。」說著，他扯下一支鵝腿卻發現對面的光頭正直勾勾的看著燒鵝。
「想吃？喏。」他把鵝腿遞過去。
「因果、因果不見了。」了因激動的站起來，撞到座位哐的一響，後面坐著的大爺心生不滿，也站起來，看樣子是要一言不合切磋切磋的準備。
「警告！警告！」機器人圓滾滾的腦袋發出紅色的燈光，「已進入錄像取證模式，一切損失由破壞者承擔。」
大爺悻悻的坐下。
「因果不見了？」林兮晃了晃鵝腿，感覺有點意思，「你是說，燒鵝身上的因果不見了？」
「嗯。」了因深呼吸兩下，重新坐下，目光灼灼的看著對面的男人，仿佛在注視著佛陀一般，「這意味著，您的力量可以消除掉因果。」
林兮沒太明白什麼意思，消除因果又有什麼用，燒鵝不還是已經變成燒鵝等著被吃。
「世間萬物都有其因果聯繫，做任何事都會有相對應的果，所以我佛倡善，以消除業果。」了因雙手合十，臉色激動，「妄圖改變因果，是一件很難很難很難的事情，因為那是命中注定。」
「放在以往，便可以稱之為逆天改命。」
他組織了一下語言，道：「消除掉因果，代表著這隻燒鵝以後都不會再遭受因果的糾纏，跳出命運的掌控。」
「阿彌陀佛，死得其所。」
「因果糾纏，命中注定。」林兮咀嚼著兩個詞，心中有一種很怪異的感覺。
遊戲劇情算不算命中注定呢？
過去、未來的無限時間線，算不算已經被註定的東西？
命運……
「地球意識。」林兮怔住，如果有什麼東西能夠控制一切，把萬事萬物聯繫在一起，那麼一定就是地球意識。
只有地球意識的力量能夠抵達這種程度。
「倘若地球意識真的以某種手段，將所有人聯繫起來……」
「我想我知道為什麼他們無法觀測並接觸到地球意識了。」林兮腦袋裡湧現大量的推測與靈感。
「走！」他拽起了因，不管只剩下一半的早餐，匆忙回到武館裡。
「看好了。」
面對一頭霧水的光頭，林兮雙手的磁場不斷轉動，擠壓出恐怖的磁力，凝聚成球體後，他釋放出自己的磁場，完成一次對沖。
「咚！」
目睹全程的了因一聲不吭的倒地暈過去。
林兮抓住他，磁力檢查一下身體，看樣子是精神層面的衝擊讓他昏迷的，耐心的等了一會。
「唔……」了因面露痛苦的清醒，雙眼緊閉，鮮血沿著臉頰流淌下來。
【有什麼東西壓迫到視覺神經了？】
林兮還沒鬆開他，迅速察覺到是某種力量在腦袋裡面壓迫他的視覺神經，乾脆釋放血腥手術，在破壞與修復中達成平衡。
了因流出來的很快從血液變成渾濁的淚水，最後睜開眼，裡面的眼球變成了重瞳。
「我看到了……」他語氣前所未有的寧靜，「林先生，我看到了無盡的因果，看到了世間的一切——」
「祂在注視著伱。」
「我們在注視著你。」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林兮卻笑起來，果然，太多太多的進展都是靠著巧合，困擾他如此之久的事情，竟然在突如其來的一天裡，由一個從來沒見過的陌生人來解開。
「怪不得找不到地球意識，其他人也看不到地球意識，原來地球上的一切生物都是地球意識的一部分……」
過往的研究，翻閱過的資料，龍傳給他的葬魂術，不知火流的精神秘傳中那神神叨叨的離魂登仙……
「哈，原來這麼簡單。」
「所謂的地球意識，當然是地球上所有意識的集合體。」
為什麼大蛇在被人類如此針對的情況下，還在維護人類，期盼著人類與自然和諧相處，人類也是地球意識的一部分。
對自然的破壞，是地球內部的矛盾，作為地球意志孕育出的神明，對大蛇來說，人類也是母親的一部分。
或者說——父親？
「我能消除因果，不，我只不過是可以利用金手指吞掉地球意識的力量。」
林兮古怪的笑著，原來如此，大蛇會撕毀契約，與人類徹底切割，是因為他這個能夠吞噬地球意識的人類出現。
如果將地球意識看作一個人類，他就是那個癌變，就是不斷吞噬正常細胞擴張的癌變。
所謂的無盡時空，所謂的過去未來，其實都只不過是一個，地球意識統合所有，每一個人在過去、未來都扮演著不同的角色，為地球意識推演著所有的可能性。
但所有的未來都無定性，只是地球意識的一部分，所以才會出現布朗博士口中那會被地球意識毀滅的時間線。
因為源頭不變啊。
了因跌坐在地上，低垂眼眉，輕聲誦念佛經，藉助對方的手段，他見識到了世界的真相，一切都無意義，所有人不過是祂的一部分，仿佛人偶一般被操控著。
無盡時空中，他看到了自己未來、自己的過去，女版的自己……
一切都無意義。
「啪！」光頭傳來清脆的響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