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樂極生悲
正如林兮幻想過的無數次一樣。
進入決賽的三個對手不堪一擊，他只是略微認真起來，隨時活躍在氣中的殺意波動就瞬間擊垮他們。
對冠軍的渴望讓他根本沒有心情慢慢玩，如果不是賽事舉辦方不同意，他甚至想要一個打三個。
異種格鬥大會奇怪的賽制走到決賽圈的不一定都是最強的，甚至會出現只是運氣好的弱雞。
「冠軍……」
林兮平緩的呼吸急促了幾分，看著遠處倒地不起的最後一個對手，看著坐在嘉賓席上的神樂千鶴，看著遠處沸騰的觀眾席，聲音在這一刻靜止，他仿佛只聽得到自己在內心的呢喃。
「到手了。」
「咚！」下一秒，他整個人便飛了出去，撞塌數棟牆壁後，將一面觀眾席砸跨半截，給整個賽場製造出恐怖的窟窿來。
取而代之的，是站在擂台上，火紅頭髮不斷飄揚、胸前掛著念珠的恐怖男人，刺白亮眼的光芒中，猩紅的字眼在空中拼湊成一個巨大的【天】字。
一步步向著窟窿走去的恐怖男人——豪鬼，臉上的表情很是平靜。
「餵——」雙手撐著即將垮塌的觀眾席的高大女人華守純，肌肉膨脹到撕裂衣服，氣維持著平衡性，她面色赤紅，大聲咆哮道：「你們還在看什麼？！」
在突如其來的事件中發呆的觀眾們開始逃散，很快便在賽事舉辦方和警視廳的幫助下疏散。
豪鬼自顧自的向前走著，步伐很有節奏且速度並不快，他感受著窟窿裡面的氣息正在逐漸朝著完全的殺意波動轉換，為林兮留出足夠的時間。
「嘿！」華守純青筋暴起，她感覺到頭頂已經沒有觀眾後，將全身的氣都灌注到還在迅速斷裂的觀眾席中。
「咔嚓~」整整一面，十幾排鋼筋水泥鑄造的觀眾席被她生生撕裂，然後奮力投了出去。
「嗤~」巨大的水泥坨子在空氣中發出尖銳的聲音，速度並不快，但一大片陰影籠罩之下，看起來足夠恐怖。
豪鬼微微抬起頭，面色平靜的伸出一隻手劃下，光芒瞬間閃爍，水泥坨子被筆直的一分為二，轟然落在他的兩側。
「噠、噠、噠」他的腳步仍舊如此清晰。
華守純大口大口的喘息著，瞥了一眼躺在地上滿臉鮮血生死不知的林兮，嘴裡有點發苦，「真是倒霉啊……」
「豪鬼！」一個矮小、穿著和服的老頭跳入場中，大聲的喊出修羅模樣男人的名字後，臉上帶著滲人的憎惡，「你這弒師殺兄的惡徒，竟然還敢回到日本來？！」
這傢伙……
豪鬼停步扭頭望過去，這老頭身上的氣息很強，當然遠遠不及他，但也比剛剛站在擂台上志得意滿的林兮要強一些，而且，如果他的記憶沒出錯的話，對方是師兄剛拳的朋友，名字應該是——
「柔道之鬼，山田十平衛。」老頭皮笑肉不笑的將上半身和服脫下，露出精壯的上半身來，手中變戲法摸出一塊火紅色的煎餅來，嗖的一聲射出去。
「參上！」
「啪！」煎餅還沒碰到豪鬼便破碎開來，辣椒醬漫天飛舞，被熊熊燃燒的殺意波動汽化，空氣中充滿了怪異的辣味。
「切，這老傢伙……」華守純露出彆扭的神色，她最討厭的同伴莫過於這個老傢伙了，一直色眯眯盯著自己什麼的，只要是女人就完全喜歡不起來好吧。
嘉賓席上，神樂千鶴鎮定的看著場下一觸即發的戰鬥，殺意波動是個噁心東西，但還遠遠算不上什麼麻煩，波動流能夠光明正大的在全世界收徒，可不僅僅是因為剛拳有多麼友善，而是人類需要波動流、需要殺意波動的力量。
相比於大蛇一族，殺意波動不過是疥癬之疾。
本來應該由神樂巫女來試探林兮的成分，判斷對方的立場，現在她也許可以幫助姐姐提前看看。
——
【瞬獄殺……艹！】
林兮在挨打之前其實就已經反應過來了，標誌性的火發與念珠，還有那不加任何掩飾的狂暴殺意波動，旺盛的精神讓他極度悲哀的將對手的動作看得清清楚楚，卻完全無法招架，只是一瞬間，他便挨了上千下的攻擊。
體內被他馴服的殺意波動面對豪鬼的殺意波動就好像手無寸鐵的嬰兒對上拿著噴子的大人一般，一個照面就直接寄了，接著被他容納進靈魂中的『賊』，真正不斷在變強、吞噬著他所有雜念的殺意波動也被喚醒。
他本來不應該一招就昏倒的，但沒辦法，甦醒的殺意波動完全不接受再被鈍刀子割肉的下場，強行把他拖入【破鏡】的生死斗中。
圓形的決鬥場裡，天空灰濛濛，林兮的身體被逐漸塑造出來，與其相對的，是對面正在緩慢成型的三具身體……
等等？！
三具身體？！
林兮面色難看的望著三具身體成型，他干擾不了對手出現，作為主體的他優勢在於能夠隨時與外界溝通，並且能夠提前進入決鬥場，就算失敗也不會死，而不是直接作弊幹掉對手。
要是真的那麼容易，他也就不會把【破鏡】的生死斗一拖再拖，雖然精神中的死亡不是真的死了，可那也會確實的體會痛苦。
第二具身體已然成型，山崎龍二，準確的說應該是被大蛇意志前不久派過來溝通的八傑集之一，真正的山崎龍二早已經死在港島，現在活著的是無數次輪迴後的八傑集之一。
「林兮，又見面了。」『山崎龍二』笑眯眯的抬起左手打招呼，一人份的記憶永遠無法決定無數份記憶，在不斷稀釋之後，真正的那個孤狼在各種意義上已經不存在了。
大蛇意志、殺意波動，還有一個是誰？
林兮心中疑惑，在記憶里反覆搜尋，並沒有回應老朋友的招呼，面色沉著的看著那兩具還在混沌中的身體，他意識到，也許突然被拉進生死斗是件好事。
最起碼他要弄明白悄悄潛伏進他身體中的意識到底是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