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官,你可認得這是什麼?」
寧小魚取出一塊玉佩,上面雕龍畫鳳,那條五爪金龍與鳳凰,栩栩如生。旁邊手持大刀的官差們,只覺得那枚玉佩之上,散發著一股莫名的威嚴,令他們心生惶恐。
「你們是皇室的人?」幽州府衙駱陽秋問道。在大周,惟有皇族的人,才有資格佩戴這種真龍真鳳雕刻的玉牌,其餘人等擅自佩戴,視為大逆不道、欺君之罪,人人得而誅之。
他也不會認為那塊玉佩是假的,作為幽州郡守,執掌一州的最高官員,他可是每個月都要進宮面聖,親自參加早朝的,一眼便認出寧小魚手中的玉佩,絕非贗品或者仿製品,真龍和真鳳的氣息,絕對做不了假。
而且皇族不同地位和等級的人,所佩戴的玉佩亦有不同,越是親近皇帝的人,所佩戴的玉佩,蘊含的真龍真鳳凰氣息愈濃厚。寧小魚手中所持有的這塊玉佩,氣息之濃厚,他只在幾位皇子皇孫身上見過。
「狗官,實話告訴你,我們是姜玲瓏陛下的人。」寧小魚威嚴道。
「下官有眼不識泰山,請陸公子饒了本官一命。」得知對方的身份,駱陽秋誠惶誠恐地挪開位置,邀請陸遠上座。對方果然是皇族之人,他可惹不起。
陸遠信步閒庭,坐上了太師椅,平時蘊養的那股氣場,一下子便籠罩了整座府衙。
駱陽秋心中駭然,陸遠此人的氣勢,竟超過了帝王。大廳里的那群兵卒,情不自禁的跪了下去,即便他是一位大宗師,都差點沒承受得住對陸遠頂禮膜拜。他在覲見先皇時,也未曾感受到這種氣勢的威壓。
蕭雪薇代為問話,問道:「駱陽秋,你是幽州父母官,當為百姓伸張正義。我且問你,修羅殿最近屠了幾座村子,你為何不聞不問?還將那些來報官的百姓抓了起來嚴刑拷打。」
「陸公子、夫人,我實在是有苦衷啊。剛才那位小姑娘殺死的師爺,他是丞相蘇全派來的人,每天監督我處理政務,我要是不按照他的意思辦,會要了我的命啊。」
「喔?這麼說來,關押那些來報官的百姓,與你無關?都是那個師爺乾的?」蕭雪薇問道。
「是啊。」
駱陽秋摸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當即帶著陸遠一行人去了地牢。
駱陽秋倒是沒有撒謊,在地牢之中,眾人見到裡面關押了許多百姓,不過他們的精神狀態很好,沒有被動刑的跡象。
「師爺每次都讓我把這些鬧事的民眾抓起來處死,我就把人偷偷的關押在地牢,然後上報假的處死名單,矇混過關。」駱陽秋接著又道:「陸公子、夫人,下官把他們抓進地牢,其實是為了保護他們。前幾天,我故意放走了一對前來報官的夫妻。他們才剛剛出城,就被人暗殺了,曝屍荒野。」
蕭雪薇沉吟道:「有人時刻盯著你的府衙。」
「是啊。」駱陽秋又解釋道:「下官知道那修羅殿屠了幾個村子,殺了幾百戶村民,犯下了滔天之罪,也想派兵去圍剿,可我做不了主啊。如今的修羅殿,與丞相蘇全互相勾結,本官亦是無能為力。」
了解完情況,蕭雪薇當機立斷道:「駱陽秋,現在我以姜玲瓏陛下的名義,命令你出兵圍剿修羅殿。」
「修羅書生乃大周十大高手,下官這些人手當中,境界最高的不過才大宗師中後期,遠遠不是他的對手。」駱陽秋道出心中最大的顧慮。大周十大高手,境界至少都是大宗師圓滿,而達到這種境界,一人便可敵幾十萬大軍。
陸遠手搖蒲扇,淡然道:「他連我的夫人都打不過,在我的面前,更加不堪一擊。」
「駱陽秋,修羅書生交給我,你只管下令派兵。」蕭雪薇說道。有陸遠作為後盾,她便誰都不怕。
「丞相蘇全那邊,會不會怪罪下來?」駱陽秋還有一個顧慮,一旦幽州派兵圍攻修羅殿,蘇全那邊勢必會怪罪下來,輕則罷免丟官,重則惹來殺身之禍。
「駱陽秋,你還想保持中立?到你選擇站隊的時刻了。要麼追隨姜玲瓏陛下,徹底剷除蘇全培養和扶植的這些勢力,要麼追隨奸相蘇全,死無葬身之地,全看你自己如何選擇。」蕭雪薇為其分析了其中的利害關係。
駱陽秋懇求道:「此事畢竟事關下官全家性命,請陸公子和夫人,容我考慮一番,請求幽冥教主為本官指明方向。」
「幽冥教主是誰?」
「大慈大悲的幽冥教主,是幽州本地的一位鬼神,幽州百姓全都是祂的信徒。」駱陽秋的語氣,變得很虔誠。
寧小魚哈哈笑著道:「駱郡守,你好歹是個大宗師初期境界的高手,怎麼還相信這些迷信之說。不問蒼生問鬼神,鬼迷心竅!」
駱陽秋卻是沒有再回應寧小魚,而是一路走到了地牢的盡頭。巨大的桌案之上,供奉著一尊漆黑的雕像,外貌粗獷,看不出像人,還是像動物。而供桌上,則擺放著香爐和油燈,以及各種牲畜煮熟了的頭顱,給人一種詭秘陰森之感。
駱陽秋虔誠地跪在雕像腳下,朝著雕像叩首跪拜。不止是他,身後跟著的那幾名衙役,同樣如此。還有監牢里的被關押起來的那些百姓,紛紛跪在地上,低著頭,神態虔誠無比。
「夫君,幽州之名,源自於幽冥地府的傳說。相傳在古代,幽州是一座鬼城,是陽間通往陰間的入口,經常有鬼魂邪祟,為禍四方。」趁著駱陽秋還在進行他的儀式,蕭雪薇便為陸遠介紹了幽冥教主之事,「後來出現了一位神靈,名為幽冥教主,驅除了災厄,庇護了幽州百姓,後人便造像,供在家中,以尋求平安……」
大約半炷香的功夫過去,駱陽秋起身道:「陸公子、夫人,下官剛才詢問了幽冥教主大人,不同意府衙攻打修羅殿。唉,實在是抱歉。」
「這尊雕像,預測很準麼?」陸遠問道。
「准!」駱陽秋回答的斬釘截鐵。
「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誰在裝神弄鬼。」陸遠輕輕彈出一指,竟將那黑色的雕像擊碎。(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