責編聽到這個問題之後，眉頭一皺。
他萬萬沒想到，對方居然會在一開始就丟給他這麼一個問題。
「看來他們對林導不能親自接受採訪這件事還是挺介意的。」責編想著，「否則怎麼可能會一開始就問那麼過分的問題？」
責編的腦子飛速運轉起來，他說：「首先，我明確一點，林導肯定是沒有抄襲或者請槍手的。其次，雖然我也有看見過質疑林導抄襲或者請槍手的言論，但是那種言論的數量是很少的。所有當紅作家所有熱賣書籍都會遭到非議，我認為這種一看就很虛假的言論沒有討論的必要。」
「最後，」責編頓了頓，說：「稻草人文學獎不是兒童文學獎嗎，林導被提名的作品不是《小王子》嗎？你們為什麼會提到《香水》？」
對方沉默了一陣，似乎對方也沒有想到他會用這種方式作答。
正常操作不應該是你先分析一波林淵沒有找槍手的理由，然後我再從你的理由中找漏洞嗎？
你怎麼不按套路出牌呢？
採訪者雖然不是特別專業，但也很快就調整好了心態，繼續問道：「那我們問下一個問題吧。林導最開始選擇和貴社合作的原因是什麼呢？」
這種問題也有問的必要嗎？
責編眉頭鎖起，但嘴上還是說：「那當然是我們出版社有足夠的實力了。雖然後天出版社創辦的時間不長，但手裡面也出過不少熱銷書籍……」
「所以林導是為了多賣書才選擇你們出版社的嗎？」
責編反問道：「難不成還有不想多賣書的作家？不想賣書、不想讓更多人讀到自己的作品的話，還出書幹嘛呢，對吧？」
「哈哈，說的也是。」對方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尷尬，「您繼續。您覺得還有什麼別的原因嗎？」
「別的原因的話……對了，我們出版社當時給林導開出的稅率是所有出版社中最高的。我們給了林導名家的稅率。」
「也就是說林導是為了錢才選擇和你們合作，由此我們可以得出林導是個愛財之人，對嗎？」
責編有點生氣了。
對你個錘子呢，你覺得自己有邏輯嗎？
在各種條件差不多的情況下，人家選擇一個稅率高的出版社有啥問題？
「我問您一個問題，」責編深吸一口氣，說：「如果有兩家公司擺在您面前，一家公司的工資相對低而第二家公司的工資相對高，除此之外兩家公司沒有什麼區別。請問，您會選擇哪一家？」
對方笑了笑，沒有回答，而是接著拋出下一個問題。
此時的責編已經不想再回答他的任何一個問題了。
這是在採訪嗎？
你這是在找事的吧？
知道的人會說：「哦，這是稻草人文學獎的人來採訪了。」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是哪家的狗記者來挖林導黑料來了。
虧我以前對稻草人文學獎的印象那麼好，沒想到他們派來採訪的人居然是這副德行。
希望這只是個例吧。
希望只有他那麼奇葩吧。
…………
林淵和徐文雪在前往4S店之前，先在搜尋引擎上做了一些功課。
「你想買怎麼樣的車？」
「買一輛跑車加一輛代步的吧。代步的車不需要太貴，好用就行。」
「跑車呢？」
「跑車的話……」林淵摸了摸後腦勺。他對車子沒什麼研究——畢竟他以前啥都買不起，也沒有研究車子的必要——也不知道怎樣的跑車算好怎樣的跑車不行。
「到時候看吧。」林淵說得不清不楚，「看著順眼就行。」
徐文雪也沒研究過汽車。她猜想林淵現在賺了不少錢應該會想買一台高端一些的汽車，而高端汽車的品牌她也就了解那麼幾樣：奔馳、寶馬、法拉利、蘭博基尼……
「這附近有家法拉利的4S店，那就先去那裡轉轉？」
「也行。」
兩人根據手機導航，很快就來到了法拉利的4S店。這家4S店沒有「牆壁」，除了頂部之外，其他部分都是玻璃，人站在外面就能一眼看見裡面的情況。
「人不是很多的樣子。」徐文雪說。
這也正常，畢竟買得起法拉利的人也不是很多。
林淵牽著徐文雪的手走進了4S店，四周張望了一下。這家4S店裡約莫有十個人，其中工作人員就占了一半。
一個女銷售看見有客人來了，趕緊從沙發上站起來，迎了過去。
看見這個女銷售的時候，林淵的眉頭挑了一下。
顏值好高……
徐文雪看見林淵的表情，輕輕「哼」了一聲，林淵則是嘿嘿一笑，沒有再去注意女銷售的顏值了。
「您好先生，有什麼可以幫您？」
「我們隨便看看。」林淵說道。
女銷售上下打量了一下林淵和徐文雪。林淵身上的衣物雖然設計得還不錯，但能看得出來應該不會很貴——甚至可以說還有點便宜。而徐文雪身上的連衣裙則至少需要兩千塊錢。
她又主意了一下兩人的神情，都很輕鬆、平靜，就讓人感覺他們逛的不是法拉利的4S店，而是某個小型超市。
「那個男生應該是個富二代。」女銷售心想。
女銷售也是G市本地人，她知道由於各種原因，G市的許多富二代都非常平億近人，喜歡穿這種平價衣服。
穿著短袖短褲、趿拉著拖鞋就來這裡買車的富二代她也不是沒有見過。
「您有什麼喜歡的車型嗎？我可以帶您去看看。」
林淵還真不知道法拉利有什麼車型。
林淵的口罩戴得有點久了，上面全是汗水，弄得他很不舒服。他扯了扯口罩，說：「你們這裡最貴的車在哪？我看看。」
女銷售注意到，林淵說這句話的時候表情和聲音沒有絲毫變化，以她的經驗，這位仁兄應該是個不差錢的主。
把他伺候好了，今天說不定能拿下一大筆提成。
「我們這裡最貴的是812，它……」
「是跑車嗎？」
「是的。」
「落地多少錢？」
「650萬。」
徐文雪被驚到了。
六百五十萬？！
如果不挑位置的話，這在G市能拿下兩套房子了！
她偷偷看了一眼林淵，發現林淵的表情還是十分平靜。
「650萬聽起來是貴了一些，如果在上個時空，這輛車肯定賣不出這個價。但這畢竟和上個時空不一樣，這個時空經濟比較發達，跑車貴一些也是正常的。」林淵心想。
「帶我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