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好，徐文雪他們約見面的咖啡館在一個廣場裡，而那個廣場恰好有一台公共鋼琴。雖然鋼琴的品質一般，但是用來試徐文雪的演奏水平，還是夠用的。
「來吧，徐小姐。」唐製片笑道。
李思雨也在一旁用眼神鼓勵徐文雪。
徐文雪有點緊張。雖然她的演奏水平在G大的鋼琴系中絕對能排進前三，但是……
G大畢竟只是一所普通的一本綜合類大學。
特別厲害的音樂生一般都不會在這所學校就讀。
所以徐文雪也只是矮子裡的高個兒罷了。
她不確定自己的演奏水平能否打動唐製片。
唐製片說的那份工作確實很不錯，就算幹完之後沒辦法成為啟示的御用鋼琴手，也能為自己的簡歷添一筆亮色。
畢竟，絕大多數鋼琴系的學生都沒機會為2億投資的電影獻上自己的琴聲。
有了這個經歷，到時候她再去找工作，會舒服很多。
「沒事，別緊張。」李思雨大咧咧地拍了拍徐文雪的肩膀。
徐文雪用力地點了點頭。
她坐在鋼琴前，深呼吸了兩下，雙手擺在鍵盤上，手指靈活地舞動起來。
她彈的這支曲子，是《留下我》的背景音樂。
這是她第一次見林淵時，林淵請求她幫忙彈奏的樂曲。
這份工作對她意義重大，所以她要用這首同樣對她意義重大的樂曲證明自己。
一曲終了，唐製片滿意地點了點頭。
可以，彈的絲滑流暢，沒有錯音沒有卡頓，不錯不錯……
是的，唐製片根本就不知道要怎麼鑑賞鋼琴演奏，他讓徐文雪現場給他演奏一段也只是為了走個程序。
就算徐文雪彈得有點糟糕，他也會把這份工作交給徐文雪。
因為這樣一來，徐文雪才能成為他的下屬，他才有更多機會接觸她……
什麼？你在想：如果徐文雪完成不了這份工作怎麼辦？
這有什麼，他可以讓別人來彈啊！只要最後署名的時候署上徐文雪的名字，那就沒有問題了。
這樣做頂多就是多花幾萬塊錢而已。這對一部投資兩個億的電影來說，問題不大。花這點錢就能享受到如此美人，唐製片覺得血賺——更何況錢也不是他自己的。
而且，如果他拿下徐文雪的時間比較早的話……他甚至可以不給徐文雪署名。一個署名權能給他換來的利益還有許多。
看見唐製片的表情，徐文雪心中一喜。
我這是……拿下工作了？
李思雨也激動起來，一把把徐文雪從椅子上拽起來，給了她一個大大的熊抱。
「你成功了！」
徐文雪笑得停不下來。這簡直就和做夢一樣。
出門的時候，她還以為今天就是來陪李思雨談合同的，沒想到……最後拿下合同的人居然是她。
…………
經過了許多天的意外之後，姚豆子終於打通了林淵的電話。
「林導，找我啥事啊？」
林淵摸了摸鼻子，說：「沒什麼，就想是隨便聊聊。最近怎麼樣？」
姚豆子苦笑了一聲，說：「不怎麼樣。不，應該說……有點糟糕。」
「有點糟糕？」林淵有些意外，「你不是簽了啟示嗎？」
「是啊，但是我現在覺得我簽……」說到這裡，姚豆子停住了。
這種想法真的能和林導說嗎？
他再怎麼說也是啟示的簽約導演，是啟示的人。和他說這種話會不會不太好啊？
「啊？你簽什麼？」
「沒，沒什麼。」
「沒事兒，說吧，別擔心，就是朋友間的聊天，沒必要在意什麼別的東西。」
姚豆子回想起拍攝《攝影機不要停！》的時候，林淵對所有劇組成員都很耐心。和他抱怨一下、訴苦一下應該沒有問題。
她一咬牙，說道：「我現在覺得我簽約啟示就是個錯誤。」
「噢？」林淵眉頭一挑。
他沒想到姚豆子會這樣說。
畢竟啟示是華國最大最強的傳媒公司了。
他有點好奇道：「怎麼說？」
「我感覺我在啟示的發展……嗯，怎麼說呢……我反正就是覺得簽約啟示可能還不如繼續做直播。」
可是你已經簽了合同了啊。
林淵有些汗顏。
後悔已經遲了，啟示的毀約金可是十倍啊，很高的。
也就林淵這種突然發財又不視財如命的傢伙才出得起了。
咳咳，有點誇張。
姚豆子接著說：「如果簽約啟示之後，啟示給我一點好的資源，我還不會那麼悲觀，但是我到現在都沒有接到任何一個通告，甚至連經紀人都沒有一個。」
「我如果想要資源的話，還得自己親自去要；如果想上節目演電視劇電影，也需要自己去談！」姚豆子說著說著嘴巴就嘟了起來，「自己要就自己要吧，還容易遇到那種……」
「遇到那種？」
「遇到那種滿腦子不正經的人。」姚豆子氣憤道。
林淵突然想起了王保家。大王傳媒現在股價暴跌，王保家的日子現在不好過了。
但林淵不會可憐他的。
可憐之人自有他的可惡之處。
隨後，他的注意力又回到了姚豆子發過來的那句話上。他的眉頭微微皺起。
你的意思是……你也被職場騷擾了？
怎麼感覺這種事情在這個時空特別多？
其實職場騷擾是許多漂亮女生都會經歷的事情。
她們因為自己的樣貌得到了社會的一些善意，同樣的，也會得到一些來自社會的惡意。
職場騷擾就是惡意之一。
「姚豆子是我電影的女主角，是我們自己人。我之前能幫別人報復職場騷擾者，現在難道還不能幫自己人出一口惡氣了？」
林淵張了張嘴，想要詳細問一下「那種滿腦子不正經的人」是誰，但是姚豆子開口打斷了他：「我之前看你給我打電話，還以為你要給我介紹工作呢。林導，你打算什麼時候拍下部電影啊？」
「不好說，」林淵咳嗽兩聲，「可能是下一年，也可以是下輩子。」
「啊？什麼意思？你要金盆洗手了？」
「也不是，不知道怎麼和你說。說回之前那個話題，騷擾你的那個傢伙叫什麼？」
姚豆子一愣。
林導這是……要幫我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