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昊帆在為接下來的試鏡做準備，而林淵則被羊導拉到了一旁。
「林導，你這一回算是徹底揚名了啊。」
「揚名不至於，就賺了點小錢、小名聲。」
「謙虛了，我去外網看過了，關於《攝影機不要停！》和你的討論可太多了。」
林淵摸了摸鼻子。
這又不是我想要的。
我拍電影只是單純想賺六百萬而已。
「怎麼樣，林導，最近有拍新電影的準備嗎？」
「還沒。」
羊導看起來似乎鬆了一口氣。
什麼意思？
怕我的電影和你搶觀眾？
不至於吧，就算我有拍電影，啟示也不可能讓我們兩個人的電影在同期上映啊。
自家人打自家人怎麼行。
說起自家人……林淵現在正考慮著要怎麼退出啟示了。
畢竟在他心裡，他的導演生涯已經結束了。
餘生往後，他只想過枯燥無味的土豪生活。
「等我拍完這部電影，咱合夥一起拍一部？我們兄弟二人聯手，必定能拍出留名電影史的電影啊。」
怎麼連「兄弟」都叫上了？
我們這才第一次見啊。
林淵笑了笑：「再說吧。」
說著，林淵看了一眼周昊帆，周昊帆還在琢磨著台詞，也不知道他準備得怎麼樣了。羊導看見了林淵的表情，笑了笑，說：「放心吧，林導，既然他是你朋友，就算演得不怎麼樣我也會把他收進組裡的。」
林淵搖搖頭，說：「他的水平的知道，光論演技，在你們劇組混個男一男二不是問題。」
「說道男一號……」羊導露出一個尷尬的表情，「林導，你知道這部電影的投資很高吧？」
「知道。我也知道我朋友的演技還不錯。」
「我不是這個意思……」羊導摸了摸後腦勺，說：「都是圈內人，也都是啟示的人，我就明著和你說吧，我這部電影之所以能拿到那麼高的投資，是因為投資人的兒子今年剛從電影學院畢業，需要一部大製作電影來捧一捧。」
「你的意思是，男一號其實早就定下了？」
「對。因為這種事情不好張揚，所以之前瞞著你……不過，周兄弟在組裡演一個男二號問題不大。男二號的戲份不比男一少多少，也是一個非常重要的角色。」
林淵摸了摸下巴。
在一部一點五億投資的電影裡演男二確實是一個不錯的機會，但是……
我答應過兒子要讓他當上主角的啊！
在一旁準備試鏡的周昊帆並不知道羊導和林淵說了什麼。
他此時已經背好了全部台詞，台詞背後的情緒也琢磨得差不多了。這些準備全部做完，也只用了不到十分鐘。
導演給的二十分鐘，真的太多了。
感覺就像是……怕他過不了試鏡似的。
「不，也不一定是怕我過不了試鏡，也可能是……根本就不打算讓我通過試鏡，所以才給我這麼個片段。因為這種難度的片段很難體現出演員真正的水平。」
「困難的片段，只要你演出70%的效果，你就足夠優秀了；簡單的片段，你得演到150%甚至200%才足夠證明你的實力。但後者比前者要困難太多太多。」
周昊帆知道，自己是不可能把這個片段演出150%的效果的。
他這點b數還是有的。
以他的水平，等試鏡的時候，導演完全可以說：我都給了你二十分鐘了，你怎麼還表演得那麼一般？
要不，我提前十分鐘試鏡？這樣也好給導演一個好印象。
主角演不上，演個男三號總沒問題吧？
在一點五個億投資的電影裡出演男三號，這種機會也是非常難得的啊。
「就這麼辦吧。」
想著，周昊帆朝著兩人走去。
「羊導，我準備好了。」
「準備好了？」羊導一驚，「那麼快？我看看。」
他拿出手機一看，才過了十分鐘。
「還有十分鐘呢，要不你再去練練？」
「不用了，我已經準備好了。」
「這……」羊導看了林淵一眼，林淵沒有任何表示，羊導只好說：「行吧，你演吧。」
話音落下，周昊帆便對著空氣演了起來。
一個人對著空氣做動作，還說著一些奇怪的台詞，這個場景總讓林淵覺得有些搞笑。
但他笑不出來。
因為周昊帆演得確實很有感覺，就像他面前真的站著一位他心愛的女士一樣。
林淵微微扭頭，看見了羊導眼中掠過的一抹驚訝。
羊導似乎也沒想到周昊帆能演得那麼好。
「演完一部院線電影，他的演技似乎增進了許多。」林淵想著，「這就是天才嗎？」
很快，周昊帆的表演便結束了。
羊導沉默了一陣，隨後和林淵一起鼓起掌來。
「厲害！」
聽到羊導這句衷心的讚嘆，周昊帆懸著的心立刻安放了下來。
他知道，無論如何，自己也能在羊導的劇組裡謀一個角色了。雖然大概率不是主角，但只是演男三號，他也很滿足了。
畢竟是啟示出品的、投資一點五億的電影。
這位羊導也獲得過國內外的許多大獎，還被巴納邀請過，雖然那一次他沒能拿到獎項就是了……
羊導又沉默了，他組織了一下語言，咳嗽兩聲，說道：「你的演技很棒，但是男一號……」
「沒事，不演男一號也可以。」周昊帆趕緊說道。
林淵瞪了他一眼。
沒出息！
周昊帆裝作沒看到。
羊導笑了笑，說：「雖然出於某種原因，我沒辦法讓你演主角，但是這部電影男二號的位置……非你莫屬。」
周昊帆的眼睛瞪大了。
我？
演男二號？
臥槽，這比我想像中的情況還要好上一些！
這部電影的男二號的分量可不是《下周之後》的男二號可比的。
「謝謝羊導！」
周昊帆很激動。
他對林淵也充滿了感激。
如果不是林淵，這份好事根本不可能落在他的頭上。
林淵張了張嘴，他還想著要給周昊帆再找另一個劇組，但現在看周昊帆一副滿意的模樣，他知道自己也用不著費這個心思了。
羊導給了周昊帆一份劇本，說電影半個月後正式開拍，到時候吃喝住行的費用都是劇組承擔。片酬之類的事項次日再定。周昊帆也不是第一次拍戲了，他點了點頭，表示知道。
離開劇場，周昊帆激動道：「演完這部電影的男二號，我的資歷差不多也夠去演男一號了。」
「我本來還想給你找另外一個劇組讓你去演男主角的。」
「沒必要，這個劇組的男二號比一般劇組的男主角更棒。」
「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