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保家考慮了很久，也沒想清楚自己該怎麼樣把電影的票房給拉起來，心裡煩躁得很。
按照這種情況下去，別說大賺一筆、讓大王傳媒進軍電影界了，就連回不回得了本都是一個問題。
正在他頭疼的時候，秘書又帶來了一個壞消息。
「王總，那個女網紅又給我們打電話了。」
「什么女網紅？」王保家皺著眉頭，沒好氣地問道。
秘書佯裝鎮定，說道：「就是那個……叫樂樂帶你飛的。她原來在D站，後來被趕走，轉到快音平台，事業剛做起來，又因為林淵的事情……」
王保家擺了擺手，說：「行了，我想起來是誰了。她又想怎麼樣？」
「她還是那句話，說如果我們不給她錢，她就……」
「就怎麼樣？」王保家不耐煩地敲了敲桌子，皺眉道：「趕緊說。」
「她就把她和大王傳媒聯合起來抹黑林淵的事情爆出去……」
「特麼的，那個女表子。」王保家怒道，「你讓她爆，我草，我真是給她臉了，你看她能拿出什麼證據來不？我寧願把一百萬丟海里餵狗，都不會給她半秒錢。」
啊？
丟海里……餵狗？？
秘書有點想笑，但是看見王保家的表情，又笑不出來。
害怕。
辦公室里沉默了一會兒，王保家說：「她不是有一段時間沒打電話來了嗎，怎麼現在突然又打電話了？她背後是不是有人在指使？畢竟現在那麼多公司想要整垮佳凱，然後自己取而代之。」
他的邏輯是，那些公司先從大王傳媒下手，搞臭大王傳媒，繼而又以大王傳媒是《屍如潮水》的出品方之一，搞臭《屍如潮水》，進而再攻擊佳凱傳媒。
秘書跟王保家幹活也有一段時間了，她一下自就明白了王保家的邏輯。
她搖了搖頭，說：「我覺得不像。如果是想整垮佳凱的話，他們直接讓樂樂爆出大王的黑料，就可以了，完全沒必要和我們要錢。我感覺她在這個時候要錢，可能只是單純地覺得，大王會考慮到《屍如潮水》的口碑，選擇破財擋災。」
王保家冷笑一聲，說：「你的業務能力還是有待提升，那麼明顯的事情還需要我來告訴你。聽著，你猜樂樂為什麼會有好一段時間不給我們打電話？」
王保家不等秘書說話，自己接著說了下去：「因為她手上沒有明確的證據。」
「可是……」
王保家不耐煩地擺了擺手，說：「可是，如果我們真的把錢給她打過去了，她手上不就有『證據』了嗎？我們打過去的錢，就是她的證據。」
秘書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如此！不愧是王總，輕易就能看出我們看不出來的東西。」
秘書的馬屁拍得夠響，王保家得意地笑了笑，說：「所以，我們還是按照原來的做法，把她丟在一邊，不用搭理。」
「好的，王總，我知道了。」
「嗯……」王保家想了想，又說，「對了，既然提到電影和樂樂……你最近有關注林淵的電影嗎？」
秘書有些緊張道：「我最近一直都在觀察我們電影的數據，所以……」
王保家點了點頭，沒有說什麼。
畢竟「這段時間不要管林淵了，重點放在我們的電影上」這句話是他自己說的。
「不過，今天坐車的時候，我刷D站，倒是看到了一個關於《攝影機不要停！》——就是林淵那部新電影——的解說視頻。」
「哦？」王保家眉頭微皺，「林淵授權給他做的？」
「應該是吧，畢竟那個網紅有五百萬粉絲，像他這種體量的網紅肯定不會犯那種很低級的錯誤的。」
王保家笑了笑，說：「看來林淵手裡已經沒錢了，居然用授權讓網紅做解說視頻這種方法來給自己的電影做宣傳……呵呵，竭澤而漁！他就沒想到，自己這樣做，雖然獲得了曝光度，但是也趕走了很多潛在觀眾嗎？」
「林淵他就是個初出茅廬的小孩，哪有您的大智慧呀。」
王保家哈哈大笑起來。
他現在對這個新秘書越來越滿意了。
雖然她的顏值不算太高，業務能力也不算太強，但是她拍馬屁拍得夠響，腿也夠長。
笑完，王保家問：「視頻是怎麼夸那部電影的？」
秘書把自己記得的部分告訴了王保家。王保家點了點頭，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隨後，他的嘴角微微上揚，說道：「林淵之前噁心了我們一頓，也是時候報這一箭之仇了。」
「這樣，你去買一點水軍，讓他們在你看到的那部視頻里——不，林淵肯定不會只授權給一個人——你讓他們在所有誇獎那部電影的視頻里刷……嗯……」
王保家低頭想了想，說：「讓他們刷：謝謝推薦，我看過了，正打算帶著朋友再看一遍。」
「啊？」秘書這回有點繞不過彎來了，「這不是在幫林淵做宣傳嗎？」
王保家剛被秘書夸完有「大智慧」，他自然不會因秘書這句話而生氣。他耐心解釋道：「乍一看是這樣的。但你想想，當這句話化身為一萬條彈幕，出現在一部推薦電影的視頻里的時候，會是什麼樣子？」
秘書想了想，說道：「像是電影的版權方買了很多低端水軍！」
「沒錯！網友看到了這麼多水軍彈幕，肯定會非常反感。」王保家哈哈笑道，「我們就這樣打一手反向操作，讓林淵那部電影的口碑進一步崩盤！」
秘書也抓住時機拍了一個馬屁：「而且，這種操作還很省錢，因為這確實也只需要一些最低端的水軍。」
王保家站起來，摟住秘書的肩膀，用左手颳了一下秘書的鼻子，說道：「你終於又機靈了一次。」
秘書覺得很噁心，但表面上沒有露出任何破綻，她笑了笑，說：「那裡呀，還是老闆你教得好。」
王保家嘿嘿一笑：「那……我今天晚上再教你一些東西？」
秘書心裡的那種噁心感更重了，但她還是笑了笑，說：「不好意思，王總，我男朋友今天晚上生日，我一下班他就會過來接我。」
「哦，這樣啊。」王保家的態度一下就冷淡了下來，「那你先去把我交代的事情辦妥吧。準時幹完，準時下班。」
「謝謝老闆。」秘書甜甜一笑，走出了辦公室。
她回到工位上，掏出口袋裡的手機，像往常一樣，保存了方才的錄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