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淵家的日子似乎又變得沒那麼好過起來。
「侵權」事件和對比視頻事件為他引來了不少黑子，弄得他都不怎麼敢發動態，因為他知道只要他一發動態，就會製造一個輿論戰場，而他每製造一個輿論戰場，他的路人緣就會再敗掉一分。
出於儘量保護路人緣的考慮，林淵決定能不發動態，就不發動態。所以他現在能獲得的流量分成和打賞變得越來越少。
雖然《渣滓與騙子》《麻雀》這兩首歌還能不時為他帶來一些收入，但快博和D站畢竟不是音樂平台，來這裡聽歌的人還是少數，這兩首歌能給他帶來的收入也非常有限。
「現在網店不僅賺不到什麼錢，反而還倒賠了不少。」
林淵嘆息一聲，本來隨著他口碑的提高，母親網店的好評率飛快上升，母親為了能多賺點錢，又進了一批新衣服。但沒想到「侵權」事件和對比視頻事件來得那麼快那麼突然。
這兩個事件又一次為林淵製造了大量黑粉，由於他母親的網店早在之前就被人扒了出來，為了噁心林淵，那些黑粉蜂擁至網店內對網店進行惡意差評，把網店的好評率又拉到了一個不會有人想要在那購買的水平。
網店的存貨就堆在那，賣不出去，當然就是虧本了。
而且母親為了吸引更多顧客，還一咬牙買了一次網店推廣……
即使有真愛粉跑來用購買衣服的方式支持林淵，但他們的購買力始終還是有限的，根本填不了那麼大的窟窿。
「我知道那些惡意差評的是為了噁心我，」林淵無奈道，「他們成功了。」
林淵也是在最近和母親的閒聊中才得知，這些差評不僅拉低了店鋪好評率，同時還讓他們實實在在的損失了不少金錢。
因為要評論首先得購買，但是惡意差評的人怎麼可能真的買你的衣服？他們通常的做法是先買一件衣服，等衣服到手之後去店鋪打個差評，然後再在無條件退款期間把衣服退掉，而這衣服一來一回的兩次快遞費都得要店家自己出……
換句話說，每多一個惡意差評，他們就得虧兩次快遞費。為了這事，母親現在乾脆直接把網店關了。
「賺的錢還不夠賠的。」這是母親的原話。母親甚至還打算每天晚上回家就去街上擺地攤，低價賣掉這些存貨。
能回一點血是一點。
林淵之前賺來的錢根本不夠燒多久的。
即使債已經還了一些了，但還有五百多萬之巨，光是每個月的利息都要不少。現在沒有了網店賺錢，債務壓力一下子又大了起來。
畢竟父母的工資加起來還沒有利息高。
他們只能靠著先前存款和林淵前段時間賺的錢來還款。
這是坐吃山空啊。
「看來必須得加快《小王子》的修改速度了，早一些出版早一些賣，就能早一些賺錢，就能……多賺一點。」
能多賺一點是一點吧。
不過即使《小王子》修改完了，林淵也不顧口碑問題直接出書，他還需要面對兩個嚴重的問題。
第一個問題是這個時空的出版業雖然比前世好一些，但也好不了太多，很多出版社都入不敷出，而出書又需要買版號，版號又不便宜……出版社不一定敢冒風險出版他的書，除非他自費。
如果和出版社談妥了，那第二個問題也就出現了——出書是一個漫長的過程，收了第一筆版費後，你可能在長達數個月的時間裡賺不到第二筆錢。
而就他這種新人作者而言，第一本書的第一筆版費（版費高不高主要看首印量和版稅率，而新人作者的這兩樣數字都不會很好看）不會很高，最多也就兩三萬。
這還是保險估計。
等《小王子》真正能賺到錢了，他們估計也要餓死了。
就在林淵為錢這事大傷腦筋之時，一件即在情理之中又在意料之外的事情發生了。
王保家再一次造訪了他們家。
這一次，王保家沒有事先打過招呼。他在林淵家晚飯的時候，準時敲響了林淵家的大門。
「誰？」
「是我啊，老王。」
父親和母親皆是眉頭一皺，他們知道這個姓王的來他們家准沒好事。但出於禮貌，父親還是放下筷子，去給這個沒良心的人開了門。
「喲，老林，你們吃飯呢。」
林強坐回到椅子上，沒有看他，但嘴裡還是說：「要不要一起吃點？」
顯然是沒想讓他留下。
但王保家並不生氣，他呵呵一笑，說：「吃飯就不必了，我這次來拜訪你們是為了小淵的事。」
林淵眼底掠過一道寒芒。
你終於要來了嗎。
「我倒是很想知道，你究竟想通過《烈火》的版權得到什麼。」林淵想著。
「來找小淵？」林強看了兒子一眼，說：「你找小淵做什麼？」
林強平時不刷快博這些平台，不知道兒子發生了什麼事，就算知道，他也不會把那些事聯想到王保家身上。
王保家還是那副笑呵呵的表情，這種表情時刻在向林淵傳達著一個意思：「老子吃定你了。」
他說：「小淵沒和你們說嗎？他發表在網絡上的一首歌曲，叫什麼……《渣滓與騙子》？這首歌的伴奏的版權在我們公司，他沒有獲得我們公司的授權就用那個伴奏寫了歌，還發在網絡上盈利。你們……懂我的意思吧？」
王保家笑道：「你們的兒子侵權了。」
侵權？！
林強和妻子對視了一眼，他們在這個時空活了那麼久，自然知道這「侵權」二字意味著什麼。林強著急地看向林淵，問：「小淵，這是真的嗎？」
還不待林淵回答，王保家便說：「當然是真的了。當然，我相信小淵也不是故意的，因為他買了那首伴奏的非獨家使用權，只可惜他沒有看清楚出售協議的條款——他只擁有伴奏的使用權，但他不能將伴奏用於盈利。」
他看到林強想說什麼，趕緊一隻手伸了出去，示意林強不要說話。他說：「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協議就是這樣寫的，你現在再說什麼都沒用了。」
看著三人吃癟的表情，王保家笑得更開心了，他說：「按照規矩，我只要發一封律師函，就能禁止那首歌的傳播，就能收回你們靠那首歌獲得的全部利潤，就能……讓你們賠我一大筆錢。」
「現在，你們願意和我聊聊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