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塵……」
兩人在外面說話說了一半的時候，屋內傳來了安儒勤的聲音。
秦晏想都沒想轉身就跑了進去。
「外公，你還好嗎？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秦晏這不是第一次見安儒勤犯病了，之前兩次呼吸都困難。
他是真的愛安儒勤這個外公。
顧塵聽到安儒勤喊自己的名字，也跟著走了進去。
「顧塵……」
安儒勤又喊了兩聲顧塵的名字，顧塵無奈走上前，低頭看著他。
估計是因為看見顧塵沒走，安儒勤的表情自然了不少。
「飯館那件事，我不是現在就要逼你答應，我只是想……」
「行了，你先安心養著吧，這件事情以後再說。」
安儒勤這個身體狀況，誰也說不好什麼時候就又暈過去了。
顧塵可不想讓別人戳他脊梁骨。
現在這些人最喜歡做的就是不分青紅皂白，站在道德制高點瘋狂輸出。
他現在的好壞，不僅僅是自己一個人。
現在除了父母、羽喬和孩子。
還有舅舅、陳康、趙玨，紡織廠那麼一大幫子人，都指望著他呢！
顧塵又一次體會到了蘇淮山說的。
到了他那個位置，就不能為了自己一己私慾，說報復就報復。
安儒勤嘆了口氣，他也知道自己身體情況。
不能再那麼激動了。
他揮了揮手，「隨你吧。」
顧塵看著躺在病床上插著氧氣管，面色蒼白的安儒勤。
忽然也就沒那麼討人厭了。
說到底，還是不能和一個生病的老頭去抬槓。
「這件事是我想做的，所以我不想別人給我太多意見，如果你非要在京城開連鎖，那就換個品牌走你的高端路線。」
顧塵看著安儒勤的眉頭緊皺，又加了一句，「我知道你什麼意思，無非就是覺得我做生意的手段和你們的不一樣。」
「但是這個世界上沒有絕對的事情，你當年上山下鄉，也是見識過底層人生活多辛苦的，為什麼現在了還要難為他們。」
「你想教我的是做生意的手段，首先保證盈利，我知道是為了公司的員工，可事情都是雙面性的，我覺得可以兼得，沒必要非要選擇一邊。」
「顧塵，差不多就行了，外公根本就不是那個意思，你誤會他了。」
秦晏從進門開始就拉著安儒勤的手，想給安儒勤做一個安撫。
「我知道你的好意，你好好養病吧，我明天回來再和你好好聊聊。」
「顧塵，外公都這樣了，你還要走？」
秦晏忽然就有點想不通了。
這到底是什麼仇什麼怨，為什麼顧塵就能鐵石心腸到這種地步。
「我在這幫不了什麼忙，他需要的是好好休息，而不是看著我。」
「而且我明天一早還有事情，我答應他明天中午過來陪他吃午飯，我就肯定會來。」
安儒勤看著顧塵，知道他已經做出了讓步。
有時候想想，安儒勤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較真什麼。
說到底，他就是想要一個流著他們安家的血，還能好掌控的孫子。
可安家的孩子，哪一個是安安穩穩被人拿捏的。
「你回去吧，讓維安安排，你把沙發給羽喬帶回去。」
顧塵看了眼秦晏，「算了，本來也就是想孕晚期的時候用，剛才秦晏說了，要幫我做個新的，既然有新的，我就不奪人所愛了。」
說完，顧塵在秦晏的臉上看到了今晚唯一一次的放鬆。
「木頭沙發坐著不舒服，你自己用吧。」
安儒勤聽完顧塵的話，也沒再強求什麼。
而是轉頭看向秦晏，「那你一會兒給你媽打個電話。」
「知道了外公。」
安儒勤說完，緩緩閉上眼。
「那你們就都忙自己的事情去吧，我想睡一會兒。」
安儒勤應該是真的累了。
沒一會兒功夫，兩人就聽到了他平穩的呼吸聲。
一旁的心臟檢測儀器也顯示心跳很平穩。
「出去吧。」
秦晏看向顧塵，小聲說了一句。
顧塵點點頭，率先走出了屋子。
「謝謝你。」
秦晏沒想到顧塵會和安儒勤這麼說。
「沒什麼可謝的，沙發反正是你花錢送我們，沒什麼事情我就先走了，飛機要晚點了。」
「顧塵，球桿你要是喜歡，我也可以……」
「不用！」
顧塵義正言辭的抬手阻止。
「你的球桿確實不錯，不過我的還是我自己買吧。」
顧塵想到被自己折斷的那根球桿，雖然不是什麼大牌子，但是手感一直都很好。
他準備回去之後，再去找好那家店。
也許還在。
「秦晏，咱們沒必要這樣，我說過不再追究你媽媽的事情，就肯定不會追究，我只希望以後我和安儒勤之間的事情，你最好不要參與。」
「行了，走了。」
說完，顧塵大跨步走出了院子。
這次，陳維安已經安排好了送他去機場的車子。
那些糕點也還是帶上了。
到家的時候，已經是半夜兩點鐘。
蘇羽喬早就已經睡覺了。
顧塵在蘇羽喬的額頭上落下一吻，一個人走到書房打開電話。
在搜索欄，搜了心臟衰竭四個字。
……
顧塵一夜沒睡，第二天不到五點就頂著兩個黑眼圈去了拍攝地。
楊桐說，不管是什麼電視劇還是電影，再或者是綜藝。
開機的時候都會有個儀式。
所以顧塵來的時候，他們已經都弄好了。
綜藝的名字略顯中二。
叫《沖吧，撞球少男少女》。
楊桐和他說的時候，顧塵總覺得這像什麼選秀節目。
但是要過審，還有一系列的手續。
這名字也只能先這樣。
再說，他們這個綜藝，看的也不是名字。
以前賣點是沈煜。
現在是沈煜加楊敏。
可以說是國內綜藝巔峰了。
「顧總，都安排好了。」
「悠悠那兒怎麼樣了？」
楊桐笑笑，「楊敏只能錄一半，下個月她要去進組了，之後悠悠補上。」
顧塵聽說這娛樂圈裡就喜歡爭什麼番位。
都是當紅藝人，這悠悠萬一不高興，之後給他找麻煩就不好了。
「悠悠那兒都說好了吧？這種情況，咱們多少要給點賠償吧？」
楊桐笑笑，大手一揮。
「不用，這可是悠悠自己的提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