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1章 無法抵擋的誘惑

  第541章 無法抵擋的誘惑

  就如你這般蠢到極點的女子,還真不配魏長天如此大動干戈

  大殿之中風寒燭晃,氣氛詭譎。

  說完這句話後,寧永年便不再去看李梧桐。

  而後者則是驀然怔住了。

  如果說剛剛她心中滿是有愧於魏長天的悔恨之意的話,那寧永年的這句嘲諷便像是一把利劍,頃刻間就將她僅剩的最後一絲尊嚴也徹底擊潰。

  你不配.

  呼吸變得艱澀無比,眼眸中再無半點神采。

  李梧桐就這麼陷入了無盡的自我否定之中,已不知自己該做些什麼、想些什麼。

  毫無疑問,此刻的她是無比自責的。

  但其實直到現在,哪怕連寧永年這個敵人都已經看清她並無太大價值,李梧桐卻仍沒有真的明白自己究竟「蠢」在哪裡。

  她只是覺得自己做錯了。

  至於錯在了何處.

  「.」

  無奈的看著李梧桐,李岐在心底重重嘆了一口氣。

  而也恰在此時,已經等了好久的司馬從終於輕聲問向寧永年。

  「皇上,是否還要繼續屠城?」

  「.」

  「等等吧。」

  抬眼看了看殿外的鵝毛大雪,寧永年轉身繞過屏風,頭也不回的向後殿走去。

  「魏長天一定會來懷陵。」

  「哼,朕倒要看看他究竟想做什麼.」

  大寧京城。

  半個時辰前,懸鏡司便已經對皇宮正式發起了總攻。

  廝殺聲和各種巨型器械的轟鳴聲響徹京城,百姓皆戰戰兢兢藏躲於家中,甚至連燈都不敢點。

  大半個月之前,魏賢志帶人圍了皇宮,在跟寧永年舌槍唇劍一番後便又散去。

  這件事無疑在當時震驚了大寧朝野,一時間就連隨便一個農夫也知道魏家有了謀反的心思。

  但恐怕誰也想不到,僅僅相隔不到一個月,魏家便已經把謀反從「想法層面」落實到了「實際行動」上。

  這次,是真的變天了.

  「老、老爺」

  某個大戶人家的寢房中,一個貴婦人哆哆嗦嗦問向身旁的中年男人:「你要做什麼去?」

  「我去府門!」

  男人臉色難看,從牆上取下一柄長劍緊緊握住:「把咱家的門匾摘了!」

  「門匾?」

  婦人瞪大眼睛:「摘它做什麼?」

  「糊塗!」

  男人隔窗向外看了看,急促道:「你忘了不成?!那可是皇后親賜的字!」

  「若是京城真落到魏家手裡,它可就不再是保命匾,而是咱們的催命符了!」

  「啊!」

  婦人一聲驚呼,這才反應過來:「那、那讓下人去摘就是!」

  「下人?」

  男人冷哼一聲:「哼!這些狗娘養的此時早不知躲哪兒去了!」

  「行了,我去去就回!」

  「你也別閒著,趕緊想想家中還有什麼不能留的物件,趁早找出來燒了!」

  「.」

  說著話,男人很快便閃身離開房間,直奔府門而去。

  而婦人也趕緊跑到一面柜子之前,急匆匆打開其中暗格,將裡面的許多書信一股腦取出丟在了地上。

  很明顯,這戶人家此前應該跟寧家來往頗為密切,估計是堅定的「保皇派」。

  但從他們如今的行為來看,無疑又十分不相信京城能守得住,所以才有了眼下「連夜繡紅旗」之舉。

  他們是因何做出如此判斷的,這並不重要。

  重要的是,如果大部分人都覺得一件事即將發生,那這件事便真的大概率會發生。

  就像現在。

  當皇宮那邊的激鬥聲已然開始漸漸變小時,幾乎所有人都明白了一件事——

  皇宮守不住了,京城即將徹底淪入魏家之手。

  京城易主,這可是自打大寧立朝以來的頭一遭。

  魏府。

  無風無光的密室之中,寧文均就如同一隻走投無路的困獸,表情憤怒,卻又暗藏著一絲恐懼。

  他並未被封住穴脈,但身上的兵刃和寶物卻已被盡數取走。

  當然,他仍舊可以自盡。

  只不過寧文均肯定不會這麼做。

  因為他已經隱約猜到了魏家要做什麼.

  「吱呀~」

  伴隨著一聲輕響,房門被緩緩推開,屋中也終於有了一絲光亮。

  魏賢志從門外進來,瞥了一眼身體緊繃的寧文均,將燈籠隨手擱在一旁。

  「殿下,久等了。」

  「.」

  寧文均沒有說話,更沒有不自量力的跟魏賢志拼命。

  他甚至連罵都沒有罵上一句,只是死死盯著對面這個一身黑袍的男人,一言不發。

  燈籠散發出微弱的紅光,映在兩人眼裡,於漆黑幽邃之中似是兩團游曳的鬼火。

  「殿下,微臣以這種方式將你請來府上,得罪之處還望殿下見諒。」

  笑了笑,魏賢志隨手將一塊沾血的玉佩丟在寧文均腳下。

  「哦,對了。」

  「懸鏡司剛剛已攻入皇宮,寧家有兩位二品長老殊死抵抗,最後有一人不幸殞命。」

  「這就是他的信物。」

  「.」

  呼吸稍稍變得急促,寧文均低頭看了眼腳下的玉佩,臉色愈發難看。

  沒錯,這確實是寧家長老的信物。

  正如魏賢志所說,寧家之中確有兩位二品境的長老。

  不過他們效忠的是寧家,並非大寧朝廷,所以平時極少露面,唯有寧家遭遇大難時才會出手。

  而眼下的情況很明顯,這倆位長老之中至少已經死了一個。

  也不知道是魏兆海還是韓兆殺的他

  慢慢將視線從玉佩上面挪開,抬眼再次看著魏賢志。

  沉默許久之後,寧文均終於是開口說話了。

  「魏賢志,即便韓兆是你們的人,但你也應當知道魏家守不住這京城。」

  「甚至都不需父皇率大軍趕回,只消附近幾州出兵,京城便會重回朝廷之手。」

  「所以,我不明白你們這麼做是為了什麼。」

  「殿下,你說的不錯。」

  點點頭,魏賢志並沒有反駁寧文均的說法:「魏家確實守不住京城太久不過微臣也不必守太久。」

  「你什麼意思?!」

  寧文均眼睛眯起:「我沒聽懂。」

  「是麼?」

  斜眼看了看寧文均,魏賢志突然換了個話題。

  「殿下,你可知原州城之事的真兇是誰麼?」

  「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

  沒有正面回答,寧文均的語氣瞬間變得陰冷:「你究竟想說什麼?」

  「看來殿下是知道的。」

  搖搖頭,魏賢志表情不變:「那殿下有沒有想過,如果此事的真相流傳開來,天下之人會是何種反應?」

  「我沒想過。」

  當真相逐漸在向此前的猜測靠攏之時,寧文均雖然心中情緒無比複雜,但臉上還是竭力維持著冰冷的模樣。

  「有話直說就是!」

  「好。」

  「既然殿下如此心急,微臣便也就不繞彎子了」

  走近一步,魏賢志直視著寧文均,平靜說道:

  「殿下,皇上他如今修為已達二品,若無意外發生的話還有至少五十年可活。」

  「微臣就算殿下也能活到那時候,並且順利繼位。」

  「但不知殿下可曾想過,即便如此你又能有多少年的皇帝可當?」

  「說難聽點,或許殿下你一天龍椅都坐不得。」

  「不過,如今微臣卻是願意助殿下早日得償所願.」

  頓了頓,魏賢志輕聲笑道:

  「只要殿下點頭,三日之內魏家便可幫你名正言順的即位大統。」

  「微臣此話絕無半點虛言。」

  「就是不知殿下願不願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