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閉關修煉

  次日。

  將吳飛龍、張志揚、尹博、周航四人送走之後,王誠立刻交代幾個門子。

  「即日起,將軍府不接受任何人宴請,我將閉關修煉,任何人不得打擾!」

  「是!」

  王誠轉身,與剩下來的劉慶生、劉子翔、王辰宇三人回到大廳。

  等全都落座後,他看著三人說道:「你們三個也準備準備,那枚靈杏足以讓你們突破武師境界。」

  他攤開手掌,掌心多出三本書,道:「這是三門絕頂功法,在周天境修行要點我已經悉數標註出來,你們按照上面修行即刻,有不懂的地方隨時來找我。」

  這三門絕頂功法都是寧侯武道閣中的藏書,已經悉數記載他腦子裡,他只需要把它們寫下來就行。

  他先是取出最上面的一本交給劉慶生,道:「先生之前受過重傷,這本功法有養氣之效,內含道家心法,正適合先生。」

  劉慶生看了眼手中的秘籍,情緒有些不穩定。

  如今他雖然做了謀士,但對於武學的追求並未因此而中斷,不說別的,修為高的武者壽命也長啊。

  誰不想多活幾年?

  「噗通」一聲,他跪在地上,對著王誠重重地行了一個大禮。

  「謝大人!」

  「先生請起。」

  王誠取出第二本秘籍交給劉子翔,道:「子翔,你性格穩重,心性堅韌,又敢於冒險,這本功法正適合你。」

  劉子翔翻開手中的秘籍,第一頁「刀皇經」三字讓他渾身俱震。

  作為一名習武之人,天底下誰不曉得那名震天下的刀皇?又有幾人不想得到他那曠世功法《刀皇經》?

  「大人,這……」

  王誠突然伸手打斷他,道:「這只是一本殘經,我目前所掌握的只夠你修行至元丹境界,真意武王我就沒有了。」

  「足夠了!足夠了!」

  劉子翔喜極而泣,他雙手捧著秘籍,如獲珍寶。

  他一個平民子弟,沒有什麼特別的機遇,依靠軍中傳播的那些功法,能修行到氣血境,已經頂天了。

  軍中雖然不像世家與門派具有很大的門戶之見,但在傳授武學時也是分人的,能得到將領親自傳授的只能是心腹之人。

  哪怕是王誠自己,他也不會把重要的功法傳給全軍將士,一是傳不過來,二是功法傳授也是看人看資質的。

  王誠又將第三本功法交給王辰宇,道:「你骨骼清奇,身材修長,是天生的騎兵戰將,就是力量不足。我也傳你一門古法,確保你能成為一名古武士。」

  王辰宇接過秘籍,也是大喜,鄭重地對王誠行了一禮:「謝大人!」

  將三本秘籍分發完畢,王誠接著道:「即日起,你們跟我一樣,全都閉關,十日之後,我要看到你們實力全都提升至一個新台階!」

  「是!」

  三人全都很有信心,因為王誠給的太多了,功法、靈藥、丹藥全都齊全了。

  劉慶生忽然問道:「大人,我們有了您傳的秘籍,其他人……」

  「他們也有!」王誠道。

  在說這話的同時,離去不久的張志揚、尹博、周航都發現自己懷裡多了一本秘籍,就連吳飛龍懷裡都多了一套身法秘籍。

  幾人相視一眼,眼睛裡流露出無比複雜的目光。

  「大人……」

  吳飛龍看著自己手上的秘籍,上面赫然寫著「逍遙遊」三字。

  這可是天下最絕頂的身法,也是王誠保命手段,他憑藉此身法出入萬軍,也憑藉此身法與武宗過招,如今他竟將此身法偷偷送給自己。

  尹博也握著一本秘籍,上面寫著「金身訣」,見其他人手裡都有,搖頭苦笑:「俺說大人為何把咱們灌醉,他自己一點也沒醉,原來是為了把這些東西塞給咱們。」

  吳飛龍沉聲道:「幾位兄弟,這些秘籍都是大人的成名絕技,千萬不能泄露!我建議咱們先別急著去御林軍述職,趕緊回去把秘籍上的內容全都記下,然後燒了!」

  幾人全都點頭,隨即快步離開這裡。

  王誠的做法讓眾人說不出話來,他真的是在竭盡所能幫助手下。

  「好了!都回去閉關吧!」

  王誠說著與幾人走出大廳,然後讓他們各自回去修行。

  自然不是讓他們回家,在京城他們也沒有家,將軍府就是他們的住處。

  這座府邸很大,長六百多米,寬四百多米,占地近四百畝,被分成四進。

  四進院落中軸線上的建築,由南至北依次為:倒座、第一進院、垂花門、第二進院、正房或過廳、第三進院落、正房、第四進院、後罩房。

  倒座房是丫鬟僕役住的,第一進院和第二進院就分給了劉慶生、劉子翔、王辰宇三人,王誠自己就住在第三進院子。

  穿過過廳,他來到第三進院子,迎面碰到一名少年走了過來。

  「師傅!」

  這少年正是馮三寶,之前留在京城外的四方館,昨日被接了過來。

  王誠將馮三寶叫到身邊,道:「三寶,想要成為將軍,僅僅熟讀兵法可不管。師傅再教你一套拳法,你要看好了!」

  馮三寶眼睛一亮,喜道:「謝師傅!」

  「好!下面我就教你拳法。」

  王誠說著神情一肅,人筆直地站著,兩眼目視前方。

  他先是一個拳禮,叉掌雲手,捉一下蹲,迅速上步格擋勾踢撩音拳。

  「啪!!」

  突然,空中響起一道爆炸聲,端的像是晴天霹靂,將馮三寶嚇了一跳。

  王誠的動作先輕後重,先慢後快,舌抵上顎,發力時伴以哼哈之聲。

  「啪!」

  「啪!」

  他時而如猛虎下山,時而如怒目金剛,時而又動如脫兔。

  隨著他動作越來越快,力道越來越大,在他周邊掀起了龐大的勁風,每一拳打出去都打出了一道強大的真氣。

  真氣與勁風合二為一,實質化了一樣,形成一道道空氣炮,打向四方。

  方圓十幾米內完全不能站人,即便是大成境界的武師挨了這一拳也要準備準備後事,絕難擋住。

  馮三寶小眼睛裡精光閃爍,師傅真的是太強了,比他見過的所有武者都強。

  過了一會兒,王誠將四十二式悉數打完,收拳而立。

  他臉色有些微紅,吐出一口氣後,氣血已恢復平穩,他看著馮三寶道:「此拳名為八極,但你是初學者,我先教你基礎動作。」

  然後他開始手把手教馮三寶,一如當年老班長教他一樣。

  說起八極拳,他完全屬於半路出家,好在父親當過兵,在他的小的時候就教他軍體拳和一些格鬥,馬步蹲過、伏地挺身做過,因此打下了不少底子。

  真正把他領進八極拳大門的是老班長,老班長手把手教他八極拳招式,為了學會這套拳法,他可沒少花心思。

  老班長來自武術之鄉滄州,那裡武林名師眾多,他們的事跡在民間廣泛流傳。如擊敗沙俄大力士,受到康熙皇帝召見嘉賞的丁發祥,宣統皇帝的武術教官八極拳師霍殿閣,神槍李書文等。

  在軍中他算是傳奇人物,全軍格鬥冠軍,是拿過二等功的。只可惜成也功夫,敗也功夫,在一次軍事演練中,他失手將「藍軍」一名士兵打成重傷,此後再也沒了上升的機會。但因為他傑出的身手,他一直都留在軍中。

  王誠也是機緣巧合下結識了老班長,然後跟他學了將近一年的八極拳。

  「今天你要做的事就是掌握這幾個動作,然後練我剛才教你的拳樁。」

  交代了三寶幾句,王誠便撒手不管了,來到隔壁的一處小院。

  這處小院有一兩百平,有乘涼的小涼亭,有花草竹石,空氣清新,環境宜人,是按照小公園設計的。

  小涼亭中插著一桿長槍,槍頭金黃,在陽光的照射下有些刺眼,正是虎頭湛金槍。

  他走入小涼亭,一把抽出虎頭湛金槍,來到院中。

  收斂心神,排除雜念,他雙手持槍,兩手握槍,向前後、左右、上下方扎要害部位,正是木王槍法中的另一招——扎。

  扎與刺雖相同,但木王槍法卻將扎、刺分而論之,因為刺的範圍小,而扎的範圍更大,破壞力也更大。

  比如:向前下方主要扎對方下腹、陰部和腿部,向後主要扎對方的命門穴,骶骨和腿、足等部,向左右則扎對方的側腹、胯部。

  在沒有得到剩下來的那部分木王槍法,王誠也練過其他的槍法,但在「扎」字法上沒有一門有木王槍法這般細緻。

  有歌訣:

  扎為槍法首,扎陰又扎頭。

  下扎為更重,扎中命魂走。

  扎腿立斷根,扎腰血水流。

  槍扎一條線,反扎神鬼愁。

  於是王誠摒棄其他槍法,只專注練習木王槍法中的扎槍式。

  院中擺了幾具木人樁,他一槍紮下去,木人樁頓時四分五裂。

  他的力氣太大了,虎頭湛金槍又是如此的鋒利,木人樁根本承受不住他一擊。

  沒辦法,他只能暫停修行,讓人去附近鐵匠鋪做幾個銅人搬回來。

  他從房間取出手機,又取出紙和筆,將拍照保存的「槍王帖」與平西侯柳陽留下的「招式圖」全都抄錄下來。

  其實,有一部分木王槍法他已經記住了,但還有很多並未記住。

  換做其他一流槍法甚至絕頂槍法,以他「過目不忘」的能力,看一遍就能記住,但絕世槍王留下的槍法他做不到這一點。

  木王槍法博大精深,分為刺、扎、撩、撥、攔、拿、絞、挑、壓、劈、崩、舞花等一十三式。

  這一十三式槍法涵蓋了所有槍法的招式,是真正的化繁為簡,沒有那麼多花里胡哨。

  但是每一式槍法又蘊含著成百上千的變招,每一招都擁有非常強大的威力。

  王誠抄寫得很細緻,畫得也很仔細,他要做的事就是將文字與插圖相互匹配。

  過程雖然繁雜,但收穫也是巨大。

  在他抄寫繪畫的同時,他將木王槍法的一招一式都記入腦海當中。

  文字招式對應著招式圖畫,就像一個視頻集錦,在他腦海中閃過。

  這是一個「融會貫通」的過程。

  等所有招式全都記住後,王誠感覺自己的腦子有點不夠用了。

  正好趕上中午,他吃了點東西,然後休息了一會兒。

  等下午的時候,整整十具銅人被送進了這處小院。

  王誠也把虎頭湛金槍換成一根木棍,銅人沒什麼問題了,但是木棍撐不住幾次,就斷成了數截。

  看著斷掉的木棍,他面露思索,這種情況讓他感到新奇。

  之前在習練木王槍法時,因為他接受的是武道真意的傳承,一上手就會,根本不用像現在這般麻煩。

  不過,他喜歡這種感覺,因為這種感覺很真實,仿佛在明明白白地告訴他,自己就是一個初學者。

  他看著手裡斷掉的木棍,若有所思:「木棍輕、銅人重,木棍軟、銅人硬,如果能用木棍扎破銅人……」

  這要求人對速度和力量必須有一個非常精準的把控!

  「力量、速度……」

  王誠恍然明白,他感覺自己已經找到了「扎槍式」的要訣。

  他換上新的木棍,目視前方那具銅人,運轉氣力於掌心。

  下一刻,手裡的木棍化為一道流光,「砰」地一聲扎在銅人的胸口上。

  幾百斤重的銅人被一下扎翻在地,手裡的木棍「咔嚓」一聲斷成數截。

  王誠看著手裡的斷掉的木棍,思索道:「速度有了,但是力量掌握不到位。若是能扎翻銅人保證手裡的木棍不斷,扎槍式算是入門了。」

  有了這個方向,再次出手時,他有意控制著自己的力道。

  「砰!」

  「砰!」

  ……

  王誠機械性地重複著一個動作,一槍接著一槍扎去,但是沒扎幾次,木棍又斷了。

  他再次換上新的,繼續埋頭苦練,仿佛不知疲倦。

  在廢了三四十根木棍後,他終於能控制自己的力道,一槍將銅人打翻。

  王誠並未就此收手,扎翻銅人只是第一步,他真正要做到的事是扎破銅人,直至一槍扎碎銅人。

  一直練到傍晚,他兩條胳膊沉重地跟兩座山一樣,使不上力氣,但他只能在銅人身上留下一些印痕。

  第二天天一亮,他繼續來到院中繼續重複昨天的動作。

  時間就是在這麼不知不覺中悄悄溜走,王誠的「扎槍式」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提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