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一瞬間,不知有多少金色拳頭破碎,金色真元如煙花在空中綻放。
馬槊從一片金光中刺出,真元拳頭莫不能擋,直奔頭領的心口。
頭領雙手頓時金光大作,真元覆蓋雙手左一層右一層,一雙手看起來如同黃金鑄成,堅硬無匹。
「叮!!」
馬槊刺在他的金色手掌上,但去勢不減,從上面豁然爆發出一股巨大的力道,頂著他向後飛去。
一直在空中倒飛二十來米,終於停下,頭領低喝一聲,雙手猛地發力。
「咔!」
這柄達到了靈器級別的馬槊竟斷了,那斷掉的槊鋒倒刺向王誠。
王誠身在半空,無處借力,倉促間只能後仰,槊鋒從他眼前划過。
他眉心一痛,一縷鮮血飆出,槊鋒劃破了他的眉心。
與此同時,從斷掉的另一截馬槊上傳來一股巨力,將他震飛至十米之外。
他落在地上,身上衣服大面積破碎,那是被打碎的真元撕裂。
不過,裡面的衣服保存的很好,因為黑色長袍下有一件黑色護甲,擋住了不少攻擊,否則那些飛濺的真元都夠他吃一壺的。
這件從老煙杆子地下密室搜刮來的一件護甲有著神奇功效,已經多次幫他抵消那些強大的攻擊。
他手裡拿著只剩半截的馬槊,披頭散髮,眉心多出一條豎立的血痕,鮮血順著血痕流出,染紅了小半張臉。
「殺!!」
沒有絲毫猶豫,王誠手持剩下的半截馬槊沖向頭領。
「蚍蜉撼樹!」
頭領冷笑,雙手金光閃爍,隨手接下王誠劈來的一擊。
「鐺!」
王誠被一擊震退了好幾步,穩住之後,又是殺了過來。
「找死!!」
頭領徹底被激怒了,幾乎瞬間出現在王誠近前,揮拳便打。
「鐺!」
「鐺!」
……
王誠全力出手,那半截馬槊被舞的密不透風,但頭領的雙手像是一雙神魔之手,不論他打出的速度有多快、力道有多大,始終將馬槊擋在外。
短短片刻,二人已交手二十來招,「咔嚓」一聲,馬槊不堪重負,再次斷掉。
王誠看著手中只剩不到一米長的槊杆,隨手甩掉,赤手空拳,迎戰頭領。
他上來就是「伏虎拳」的一記殺招——猛虎掏心,拳頭弧形上撞,直奔頭領的心口要害。
「來的好!」
頭領眼睛一亮,不閃不避,一記直拳打向王誠的拳頭。
「鐺!!」
完全不像兩隻拳頭撞在一塊兒,竟似兩塊鋼鐵撞擊。
王誠拳頭一痛,他吃虧在沒有真元上,也幸虧他的《金身訣》已經進入第二個境界,要不然這一拳足以讓他右手鮮血淋漓。
「蹬蹬蹬!」
他一連後退三步,對面的頭領只是後退了小半步。
在這場純粹的氣力比拼當中,他還是落入了下風。
頭領搖頭道:「若是同階一戰本座絕不是你的對手,你在氣血境這條路走的確實很遠,可惜了。」
剛才一擊,他明顯感覺到王誠打出的氣力已經達到了一萬兩千斤,但也只是達到了一萬兩千斤,而不是超過。
血繼界限真的就像一面天花板,壓制所有武者,無法去打破。
他也沒能打破這個界限,但他勝在修為高出王誠將近兩個大境界。
要知道,武者每提升一個修為,身體素質都會迎來一個飛躍。就像一個原本只有三千斤氣力的普通武士,突破武師境界後,他的氣力也會跟著提升,達到四千斤甚至五千斤。
王誠也清楚這一點,於是在被一擊震退之後,他腦海中冒出一卷功法。
「何為血?血,生於髓,發於心,心動則血動,血動則氣行,氣血行,則力生。氣血不絕,則力源源不絕。」
他當即捨棄《伏虎拳》,換成《九龍御天功》,再次沖向頭領。
「鐺!!」
兩隻拳頭再次於半空相撞,這一次,王誠卻是退了五六步,比方才還不如。
但他臉上沒有露出絲毫憂色,心裡反而有些莫名的興奮。
這是他頭一次動用《九龍御天功》,能有這威力已經很不錯了。
然而,在接連幾招都被打退後,他很快便改變了這個想法。
《九龍御天功》確實是當世頂尖功法,但它也無法讓他打破血繼界限,甚至很多時候還不如《伏虎拳》爆發的威力大。
他意識到,就算他把《九龍御天功》練的跟《伏虎拳》一般嫻熟,氣力也不會再有突破,否則上千年來,氣血圓滿的古武士也不會那麼稀少,大周王室應該滿地都是氣血圓滿的古武士才對。
可是,那日他與青龍對戰時,又是怎麼打破血繼界限的?
正想著,頭領一拳打在他的拳頭上,這一拳直接將他擊飛至十米外。
頭領先是一怔,隨即怒道:「跟本座交手竟敢分心,找死!」
幾乎一個恍惚,他出現在王成面前,金色真元包裹著拳頭,他一拳打向王誠的胸口。
王誠雙臂十字交叉擋在胸前,緊接著那隻金色拳頭打在他雙臂上。
「砰!!」
王誠再次被擊飛,這一次倒飛了近二十米,後背差點撞在墓道的石壁上。
他卻是仿若未覺,腦海中不斷重複著當日與青龍交手的畫面。
「怎麼做到的?」
「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他嘴裡忍不住念叨著,已經忘記了出手,忘記了頭領就在他對面。
頭領並未立刻出手,祂察覺到了王誠狀態不對勁。
到了祂如今的境界,稍稍一想,便明白了王誠陷入到了「悟道」的境界。
祂氣極反笑:「竟敢拿本座來試拳,原本惜才想留你一命,看來留你不得了!」
這一次,祂真正動了殺機,隔空對著王誠接連轟出兩拳。
「咻咻咻!」
金光閃爍,兩隻直徑三四米的真元拳頭破空而去,如同天外隕石。
強烈的危機頓時籠罩著王誠,他抖了個機靈,但此時金色巨拳已經到來,他躲無可躲,避無可避。
他心裡再無一絲雜念,揮拳,只有揮拳這一個動作。
還是「伏虎拳」,也只能是「伏虎拳」,這門拳法早已烙印在他骨子裡,形成了肌肉記憶,形成了條件反射。
就像一個左撇子在練右手寫字,在最初的幾天,拿筆時他總會習慣性地用左手。
但這一拳又不完全是「伏虎拳」,因為剛才他多次動用《九龍御天功》,氣血運行之法有些駁雜。
就是在這種情況下,他一拳打向那隻金色巨拳。
「嘭!!」
只聽一聲驚天般的炸響,王誠的拳頭打在了那隻金色拳頭上。
這隻金色拳頭乃是由金屬性真元凝聚而成,硬如鐵石,直徑三四米,相比之下,王誠的拳頭要顯得異常渺小。
可就是這隻小小的血肉拳頭,竟一把擊碎了金色巨拳,又勢如破竹打在了第二隻金色巨拳上。
「鐺!!」
王誠沒能再次一拳將其擊碎,反而被這一拳打飛,後背重重地撞在石壁上。
他當場噴出一口鮮血,但他臉上竟露出一種前所未有的輕鬆,就像摳數學題,摳了幾天不得其解,突然有一天就想明白了。
茅塞頓開!
豁然開朗!
「我明白了!」
他是真的想明白了,於是他迫不及待地想把這種喜悅分享給他人。
頭領無疑是最好的聽眾和選手!
為了表達對頭領的「敬意」和「感激」,王誠直接用上「伏虎拳」爆發力最強的一招——猛虎倒樹。
他一步出現在頭領近前,左腳仿佛生根,右腳突然向前,一記震腳踏出,同時拳頭變掌,猛地一把推出。
頭領依舊沒有閃避,金色真元湧入雙手,兩隻金色拳頭打向王誠的雙掌。
「嘭!!」
拳掌重重地撞在一起,兩人身體同時一震,旋即齊齊向後退去。
王誠後退了兩步,頭領也是後退了兩步。
這一次交手中兩人竟平分秋色。
「你……怎麼可能?」頭領難以置信。
短短片刻,王誠竟真的打破了血繼界限,不是那種機緣巧合偶然打破,而是實實在在的打破了。
王誠面露喜色,他理解對了。
單靠一門功法,不論是《伏虎拳》,還是《九龍御天功》,都很難打破血繼界限,唯有將兩門功法結合在一起,才有此希望。
一個得了「氣血境」中「氣之精髓」,一個得了「血之精髓」,兩者合一,才能爆發出最強的氣血之力!
是的,最強!
「打破了血繼界限又如何?今日你還得死!」頭領動了真火。
如果說在此之前祂還抱有將王誠收入麾下的心思,現在一點都沒有了,祂意識到王誠已經脫離了掌控。
「死!!」
祂一步出現在王誠近前,五指閃爍著金色真元,抓向王誠的腦袋。
王誠不退反進,以《伏虎拳》吐納吸氣,以《九龍御天功》搬運氣血,一記「猛虎出洞」打向頭領的金色利爪上。
「鐺!!」
二人再次齊齊一震,而後再次一同向後倒退。
王誠依然退了三步,頭領同樣也退了三步。
但是,頭領心裏面有些驚訝,方才祂已經拿出了將近九成的實力,竟還是沒能壓制住王誠。
「你真是逼的本座不得不殺你了!」